第五十九章无论如何都绕不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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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氏很久没有孩子诞生了,这给了蓝田极大的压力!

  豪门大族娶妻首要的目的就是传宗接代,繁衍族群,如果家中大妇没有满足这个首要条件,不论她的身份有多尊贵,家主人纳妾也就成了一件无可阻挡的事情。

  当年,尊贵如阿娇,也是因为无子才被卫子夫所趁,被皇帝下旨废黜了皇后位,凄凄惨惨的在长门宫过活。

  也是因为母亲年少的时候无子,这给了蓝田极大的压力,说起来,她背负的生孩子的职责不比她的母亲轻多少。

  一方面,云氏长子不能没有孩子,另一方面,长门宫也需要她生出一个男孩子来继承基业。

  半年时间肚皮没动静,蓝田有些慌。

  房间里**之音吵醒了老虎大王,他不喜欢,站起身就一头撞开房门离开了这座小楼。

  一个矮胖如球的身影从地下刚刚冒出来,就被好奇的老虎大王一爪子拍进了地下。

  连捷掉进了地洞里,强忍着疼痛没有做声,只是抬头瞅着月光下老虎大王那颗硕大的头颅苦笑。

  对家里的这位祖宗的习惯,连捷太清楚了了,他现在一定是穷极无聊,觉得刚才那一巴掌拍的极为舒坦,准备再来几下。

  连捷没有给老虎大王机会,抬手扭动了机括,将地道门合上,准备重新找出口。

  这些年来,连捷在地道中过的日子似乎比在地面上的日子还要多。

  不过,云琅为了让老虎大王习惯地道,没事干就领着老虎大王走上那么几遍,所以,老虎大王对于地道也是半点不陌生,见自己要拍打的地老鼠跑了,就蹲在地面上竖起耳朵仔细倾听连捷离去的脚步声。

  确定了连捷离开的方向之后,就迈着轻快的步伐朝云动的房间跑了过去……

  天亮的时候,连捷与老虎大王一起趴在连捷的大床上酣睡,昨晚玩耍了一晚上的打地鼠游戏,一人一虎都有些累了。

  跟老虎大王游戏,是连捷为数不多的乐趣。

  他们玩耍了一夜,云氏的主人房间也被老虎大王骚扰了一夜,除过云琅的房间没有被骚扰,其余人的房间被他骚扰了一个遍。

  这并不是老虎大王有意避开云琅,而是连捷不敢去云琅的房间骚扰。

  苏稚最惨,她房间的地道就在床榻下边,老虎瞅见了连捷在床下的脑袋,等他一头钻进床下之后,正在睡觉的苏稚就连人带床一起被掀翻了。

  天亮了,慵懒的躺在太阳地里打哈欠的老虎大王被云氏主人排着队踢了一顿之后,早饭时间也就开始了。

  云氏一如既往地平静……

  这也是云琅想要的效果,如果可能,他希望这样的平静可以一直延续到天荒地老。

  可是,这是妄想,脸上有一个深坑的钟离远来了,云琅想过平静生活的梦想就被生生的打破了。

  “王温舒密奏陛下,东宫在秘密行巫蛊之事!”

  云琅的脑袋里顿时就嗡的一声,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喘息片刻之后才艰难的道:“诅咒的对象是谁?”

  钟离远轻声道:“刘旦,刘胥,刘,还有一个……”

  “不是陛下?”

  “目前不是……”

  “太子呢?”

  “还在东宫,不过,东宫所属掾吏,宫人已经被王温舒捉拿进了廷尉府。”

  “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

  “陛下召见君侯!”

  云琅转身对苏稚道:“我要生病了。”

  苏稚点点头,就取出一根长针刺进了云琅的脊背。

  云琅朝钟离远拱拱手道:“我上元夜偶感风寒,苏稚诊断为伤寒症发作,不宜见人。”

  说完话,就软软的倒在地上……

  钟离远点头道:“如此甚好,我会请宫中御医前来为君侯诊病,然后再回报陛下。”

  云琅无力地点点头,就昏睡了过去。

  钟离远探手抚摸一下云琅的脉搏,发现他身体变得潮热,确实昏迷过去了,就跟宋乔,云哲告一声罪,匆匆的离开。

  钟离远走了,苏稚就拔出那根刺在丈夫脊背上的长针,云琅并没有醒来。

  云哲抱起父亲送到内室,对母亲道:“父亲静养,孩儿即刻入宫。”

  霍光,张安世也来看过沉睡的师傅后,对视一眼,也就离开了云氏。

  “云琅病了?”刘彻坐在桌案后边气定神闲,没有半点生气的模样。

  钟离远拱手道:“苏大家说君侯上元夜偶感风寒,天亮之时转变为伤寒症状,奴婢抵达云氏之时,君侯身体潮热,高热不退且昏迷不醒。”

  刘彻无声的笑了一下道:“你就这样回来了?”

  钟离远连忙道:“奴婢准备携御医再赴云氏,为君侯诊病!”

  刘彻轻笑一声道:“这倒是没有什么必要,苏稚的医术冠绝天下,派御医前往只会让人笑话。

  既然云琅病了,那就莫要打扰他……看看王温舒能问出什么事情来再说。“

  钟离远叹息一声拜伏于地轻声道:“陛下……”

  刘彻摆摆手道:“休要多言!”

  当隋越一个人走进大殿之后,刘彻瞄了一眼又无声的笑了起来。

  “启禀陛下,董公病重,不良于行,让奴婢带为请罪,不日会有请罪辞骸骨的奏折递上。”

  刘彻止住了笑意,拍打着桌面道:“朕的大臣何时变得如此虚弱了?

  看来啊,这些人已经把皇家看座一个烂泥潭,不想沾染一身的污泥,可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是理所当然的,装病怎么能成呢?”

  云琅生病,而且是伤寒这种要命的病,按理说别人是不能靠近的,曹襄自然是不管的。

  一进门就冲着躺在床上一会发冷,一会流汗的云琅道:“和你睡一起就能沾染这个毛病是吧?”

  云琅喝了一口清水道:“如果真的是伤寒,你跟我待在一起确实会得一样的病。

  不过,我的病是假的,所以你没有机会得伤寒。”

  曹襄抱着脑袋哀叹道:“阿琅,我此时此刻真的很想得伤寒,大病一场,只要不死掉我就赚到了。”

  云琅笑道:“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吧?太子只是诅咒一下自己那些弟弟们,算不得大事。”

  曹襄坐在云琅床边瞅着房顶道:“我就怕王温舒查出点别的事情来。

  陛下明知道太子跟王温舒如今是你死我活的立场,还让王温舒去查太子府的不法事,要是能查处一个好结果来才有鬼呢。

  上一次太子的事情,将文臣清理了一遍,我很担心这次还会借着太子的事情,再把武臣清理一遍。

  陛下现在对太子毫无怜悯之心,如今的太子只是他手里一个很好用的工具。

  等到这个工具的用处没有了,太子位也就该被褫夺了。”

  “所以,我病了。”

  “我也想生病!”

  “你就算是只剩下一口气,陛下也会把你抬去甘泉宫听用,别想着逃跑,倒是我,已经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云氏庄园只剩下云哲跟蓝田了,千万不要着急,等陛下去世之后我会重新出现的。”

  “没这么严重吧,曹襄听云琅说他要准备跑路,一双眼珠子都要掉出眼眶了。”

  云琅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读过的关于大汉朝‘巫蛊之乱’得记录,郑重的摇摇头道:“这一次会很乱……很严重,只要是牵涉到这个案件中的人,不论是谁,想要全身而退,基本上不可能。

  陛下这一次咬定了牙关准备清洗朝堂,把所有跟他不对付,又对他阴奉阳违的勋贵,官员全部替换掉,他此时的神志无比的清醒,意志无比的坚定……

  说实话,阿襄,相比这位清醒的陛下,我更加希望他只是因为一时昏聩……

  小心了,下午,我就会被苏稚带着去骊山里躲避,对外会说是担心把病过给人,再看看实际情况会恶劣到什么地步,如果只有一般的恶劣,我的病就会好,如果事情严重,我就会跑路,如果再严酷一些,我说不定会病死。

  阿襄,你要记住,这一次闭紧嘴巴,不论看到多么凄惨的事情都不要开口说话,只要你开口说话了,就是在跟陛下作对,这时候的陛下,是一个权力野兽,没有半点情感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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