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见清妍闯了进去,本着法不责众的思想,忽拉拉全都挤了进去。王烨只得悄悄地向门口退了退,再退了退,最后几乎都要被挤出去了。王烨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跨了半步,走出了那间屋子。
“师叔,你怎么出来了,师尊怎么样了?”锄药见他出来,忙上前问道。
王烨苦笑一声,对锄药摇了摇头。
里面寂静无声,一会儿之后,寒山派众人一个一个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清妍出来之后,狠狠地瞪了王烨一眼,捂起脸跑走了。
王烨被瞪的莫名其妙,怎么好像是他把人惹哭的一样?
“烨儿,咳咳!咳咳咳!”屋里面气弱的声音又在叫他啦。王烨看看了周围一双双眼睛对他虎视眈眈的,心里面苦笑,这哪里是在叫他啊,分明是在跟他招恨呢!但也无奈,他来都来了,还没有探明情况呢,他哪里能退缩啊,于是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往里面走。
王烨到了里面,只见再才被他放平的静德正在挣扎着住起坐,连忙紧走几步,把他扶了起来。他的手中依然还握着那几本说是要给王烨,王烨还没有来得及接的书。
王烨接过书,静德老者这才安心了一些,依在后面的被子上面,跟他说话。
王烨便静静地看着他,他的脸色恢得了一些,但依然还是很差,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的。但总算不十分的咳了,只是偶尔咳嗽两下,也无伤大雅。
老者说了几句话便不说了,只是看着王烨,似乎是有千言万语,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只是看着。过了许久,他才又说道:“你去把他们都叫进来吧。”
这次进来的人,依然很多,王烨又被挤到了外面。他抬头看天,天空中已经微微泛明,天要亮了。
清妍从师傅的屋里面跑了出来,边跑边哭,以前师傅是最疼她的,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老人家都不曾责备过她半句,可是自从某个人来了之后,师傅的眼里面便没有她了。刚刚还因为他责备了她,怎能让她不伤心?
哭了一路,她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一抬头,看到大师兄正一脸关切的看着她,清妍忙去擦脸上的泪,大师兄被罚在这里已经是很闹心了,要是再看到她哭不是更不舒服。“我没事,眼睛里面迷了沙子。”她咧嘴一笑,以作掩饰。
“外面虽然夏天了,这里却冷,我们里面说话。”无涯子搂过清妍的肩,“上次你拿来的酒,我都没舍得喝,不如我们进去喝两杯?”
清妍看了看无涯子,有些犹豫,师傅受伤了,大师兄还不知道,凶手也没有找到,师傅只知道一味儿的宠着那个新来的,她要不要跟师兄说呢?
两个人进了洞里,不甚宽敞的岩洞里面点了一堆火,感觉暖和不少,无涯子起身去拿酒,清妍就坐在火堆旁边拿着一根棍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那堆火,火焰明明灭灭,把她的一张小脸儿映得通红。
无涯子不一会儿回来,手里面拿着一小坛酒。
“这酒你还没有喝完?在哪里放着了?”清妍抬头问道。
无涯子摇了摇手里的坛子,“外面雪地里埋着了,小心酒冷。”说着把那个小坛子放到了火堆旁边,故作神秘的凑到清妍旁边,小声问道:“你猜,我见到谁了?”
“谁呀?”
无涯子凑到清妍身旁,刚要说。只听外面雪地吱吱,走进来两个人来!
这两个人,一高一矮,都是同样的瘦。那个高一点儿的人脸上架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更加文弱一些;那个矮一些的人,力气倒是很大,背上背着一个很大的包裹。
清妍看到他们进来,“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的盯着他们,说道:“你们倒是会躲,在山下闯了那么大的祸,以为躲到这里就没事了吗?”说着摆起架势就要上前去擒那两个人,却被一旁眼明手快的无涯子拦住了。
他这个师妹,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冲动了。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既然是死敌,你不先动手,他们就不会动手了吗?
小个子聂月朋看也不看他们两个,走到火堆旁边,把背上的东西轻轻地放在地上,打开来,里面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子。那个女子穿着汉服,爬在那里,后背上面的血肉翻飞,伤得十分的严重。
聂月朋蹲到地上,掏出许多瓶瓶罐罐,摆了一地。他先是拿起身前的一个小瓶儿,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这才倒出来几粒小丹丸,抬起那女子的头,灌了进去。然后,又拿起身旁的瓶瓶罐罐,闻上一闻,又放了下去,然后再拿起一瓶儿,再闻,如此几次三番,终于选定了一瓶儿,从里面倒出来许多白色的粉末儿,撒在女子的伤口上面。撒完,依然不停,继续在那一堆瓶瓶罐罐里面挑挑捡捡。
李楠进洞烤了一阵儿火,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这才又心思打量起来洞里面的一男一女两个人。这两个人穿一样的服饰,肩并肩齐齐地盯着聂月朋看。
洞不大,里面摆着一床草席,上面铺着许多干草,可以容一个人睡眠。周围还放了一些日常用具,想来是有人常年住在这里。谁住在这里?李楠打量着他们,那他?还是她?要是这样,那么他们应该对这里相当的熟悉,那他们岂不是危险了?
聂月朋对李楠的想法置若罔闻,依然在那里看他那些瓶瓶罐罐,时不时地住自己嘴里面送两粒,或者住金钏的嘴里面丢两颗。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清妍看一看李楠,认出来他就是昨天那个一点修为没有,只会在那里借着别人的威风耀武扬威的人,冷笑了一声,仰起脖子来,“这里也是寒山的地界,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倒是你们,一看就像是贼,那些丹药,百有八十是我师傅的。”
聂月朋听到这话,猛地抬起了头,目带狠毒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