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了我们的宝贝?”玉钏厉声问道,上前一步,向小狐狸伸出手来。
那队骑士也不知道怎么得到的消息,一时之间,全都从四面八方呼啦啦围了过来,举起兵器着小狐狸。
战火一触即发!
王烨这才发现事情有些大条,扔下手里面啃了一半儿的鸡腿,站了起来,把小狐狸几个全都拉在身后,拿出从山洞小院里面取出的那份白玉书简,一手托着举过头顶,“她说的东西在这里,是我取了,跟她们没有关系。”
骑马的人马上把刀戈指向王烨。
玉钏愣了一下,“少将军……”待她真正看清楚王烨手里面所拿的那个泛着柔和的白光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神色微变,又是慌张又是欣喜,飞快地单膝跪地,抱拳在胸,“少将军,您终于回来了!我大汉王朝光复有望了!”说完,忽觉得不对,由单膝改为双膝跪地,直接行起了三跪九拜地大礼来,口中山呼万岁。
周围的骑马人全都丢掉了兵器,缓慢地下了马,“呼啦啦”全都跪倒在地,含混不清地呼着万岁。
这下轮到王烨他们几个愣了。
真心来讲,他们只是来完成阴司交给的任务的,没有想到任务还没有完成,倒是招惹了这么一大堆儿的事儿。
小狐狸望望王烨,再瞧瞧跪倒一片的几个人,眼睛子叽里咕噜地转个不停。
苏小凤猜不透玉钏她们的用意,昨天还只是吵着嚷着,说王哥是什么王妃的儿子,这才过了一个白天,情况似乎变得更加让人不可琢磨……
钟小蝶暗暗拉了拉王烨的衣角,小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变成皇帝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话,水帘之后人声鼎沸,许多人,或者根本不能被称做是人,只应该叫做僵尸,泉涌一般从水帘后面冒了出来,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跪了一地。那些级别稍高的僵尸还能含糊地含出万岁之类的字眼儿,其它的只能僵直地跪在那里。
不过,也不能强求不是,这跪,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俄而,昨天那副巨大的石棺再次飞了了出来,在场的所有僵尸全都自主自动地为它让道。那巨棺飞到王烨跟前,在他头顶上面盘旋了一周,缓缓地落在了前面刚刚腾出来的空地上。
棺盖重重地开启,昨天那个老妇人从里面慢慢地坐了起来,脸上连褶皱都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喜悦,因为这样的喜悦,她的脸色都好看了起来。“叶儿。娘的好儿子!”她笑着,脸上的褶皱堆了一屋又一层,繁复到能夹死蚊子的地步。
又来了!王烨被她的这种说法说的已经有些不耐烦起来,不由自主地把头扭向了一边儿,把手上的白玉书简递给旁边的小狐狸,别说,这东西看起来不怎么样,举得时候长了,还满重的。
“叶儿!你怎么可以把如此重要的玉牒交予妇人之手?”老妇人突然十分严厉的说道,“宠女人,可以!但也要有个分寸。古有夏、商、周,都是因为妺喜、妲己、褒姒……这些祸国殃民的妖孽而亡了国啊!我儿可要谨记!”
小狐狸本来就要接住王烨递过来的白玉书简,听老妇人如此说,更是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几乎是从王烨手里抢了过来。等玉简到手,捏在手里面,冲着那老妇人摇了摇,咧开嘴,笑道:“怎么不让我拿?我还就拿了,怎么样?”说着,抬起自己光洁的下巴,得意洋洋地对着那老妇人笑了笑,又把那白玉书简在手里面反反复复的打开合上,合上打开。“女人就祸国殃民呀?那你祸了几个国?殃了多少民?道是给我们说说呀?我在这里洗耳恭听!”
老妇人被气得“腾”地从棺材里面跳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地落了下来,砸在棺材盖子上面,像是一块破布一样,歪歪斜斜地倒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小狐狸笑眯眯地看着,两眼弯弯,像是两道月牙。
王烨看着有些不忍,叹了口气,把那白玉书简从小狐狸手里面夺了过来,虽然有些舍不得,想了想,还是递给了玉钏。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东西,别人现在追了过来,还是还回去吧。
玉钏见王烨把白玉书简递了过来,并不敢接,回头看了看躺在棺材上喘着粗气的老妇人,连忙接过王烨递过来的书简,跪行着走到石棺跟前,伸手想要把老妇人扶起来,可是棺材太高太大了,她跪着根本够不到她的老夫人,急得满脸通红,眼泪汪汪的。
王烨看了看她们,见离自己也不过几步的距离,就大步走了过去,代替玉钏把那个老妇人扶了起来,见她没有大碍,后退两步,又回到小狐狸他们身旁。
那老妇人本来被颠得头昏眼光,忽然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扶了起来,细心地扶正,还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她睁眼一看,自己日思月想的儿子就近在眼前,咫尺之间,刚想要伸出手来摸摸他日渐成熟的脸,他却恭谨地退了下去。自己胳膊上他扶过地地方余温尚在,可是人却远去,两行浊泪慢慢地爬了出来,在她满脸的沟沟壑壑间缓缓向下。
“老夫人……”玉钏跪直了身体,看着老妇人,只觉得满满的心酸。
老妇人向她摆摆手,笑了起来,但是那笑脸看起来却十分的恐怖,“玉钏儿,等日后叶了登了基,你可就不能叫我老夫人了,要叫太后,太后!然后,我让叶儿封你个夫人可好?”
玉钏还没有回答,小狐狸上前一步,截住了她的话,“哟!这天才黑,就做起了春秋大梦了?”说着,还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老妇人大怒,伸出枯枝般的手指指着小狐狸,“大胆!本来还想着,等叶儿登基,封你个美人之类的,如今是你不识抬举,也别怪别人小气!”
“登基?登基是什么东西?”小狐狸歪着头,看着她,冷冷地嗤笑一声,“你问过当事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