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重症监护室离开,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沉默起来。王烨己经不是个毛头小子了,这件事情就算安宁此刻马上好了,也不可能就此了结的。
许久,王烨才说:“魏子,对不起!”
魏子愣了一下,马上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上学时,他的眼晴就不大,如今结了婚,又有些中年发福,眼睛更显小了。“我问了班上的同学,这事儿又不能怪你,当时那情况谁知道呢!还好,你小子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不然,我这心里更不好过。”
“那——学校会怎么处理这件本儿?”这是王烨最担心的。当时,魏子不在场,最要命的也就是这个不在场了。
魏子不知道说了什么,王烨的目光完全被一只狗狗吸引了去,或者那不是一只狗,更像是动物园中跑出本的一只狐狸。那天夜里,狐狸摇身变成了小女孩儿的样子。
他难道又产生幻觉了?
离开了多天,回到学校,校园里面一切照旧,倒是鲜花树木有些变化。本是春天,花开花落,王烨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上了二楼,他走到宿舍门口,宿舍的门是锁着的,他的室友不在。从身上掏出钥匙,才要开门,隔壁二零四室那个毛毛糙糙的家伙拎了两个暖瓶大叫着冲了过来。看到王烨大叫道:“水火无情,速速避让!”
王烨笑着摇了摇头,心道,这家伙还是这么毛毛糙糙。为了防止被他撞上,王烨连忙向宿舍门口闪躲,想着等那个二货过去再开门进屋。
只觉眼前一黑,王烨发觉自己已在室内。他伸手拍了拍门,门结结实实地在那儿,而且锁得好好的,钥匙也依然拿在自己手中。
不行,不行,他的幻觉越来越严生了。王烨想着,是不是那天有空,再上个医院,好好查查,自己这一摔脑子是不是摔出了问题。大学时,他是学药学的,又在医院工作过不短的时间,对这方面的情况了解自然一般人要多。短短几秒钟时间他就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诊断,排除了神经等方面同题,那——原因只剩一个,睡眠不足!确定了原因,他现在可做的只有一件,那就是睡觉!
睡着了就不会有幻觉了吗?显然不是。
这不王烨刚睡着,那个小女孩儿又出现了。她门口毫不费力地进来,一步一步走到王烨的床前,轻轻地坐到他的床边,看他睡了,拿起自己的发稍,轻轻地在他的鼻子下面扫了扫。
“阿嚏!”王烨感到鼻子发痒,不自觉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睁开眼,正对着自己的是一张如花儿的笑脸。
“啊——”王烨拿起枕头,向她砸去,砸偏!又是幻觉,幻觉!王烨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她依然还在,脸上带着笑,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王哥,你回来了?”门从外面咔嚓打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走了进来,他叫李楠,木子李,金丝楠木的楠。“刚才谁在屋里叫?我听着……”虽然读研,李楠今年才二十岁,戴着厚厚的眼镜片,有些呆头呆脑的。虽说吧,李楠这名小同学很聪明,大学就读的是少年班,之后直接考研,几乎满分进来的。对于这一点儿,王烨对他是十二万分的佩服。
刚才?
刚才那个小女孩儿一直没有说话,“你听到了什么?”
“就是有人啊地大叫了一声。”李楠说着,把一大摞书放在桌子上面,扶了扶眼镜,才又转头看着王烨道:“王哥,听说你在华山坠崖了,没事儿吧?”
“当然没事。”王烨一直把李楠当小毛头,虽然两个住在一起,但是并未深交。一则李楠醉心书本,二则两人年龄差太多了。虽然到现在为止,王烨本人也还没有结婚。
李楠除了对书本有兴趣,其它的都差远了,聊了几句,便把精力投入到书本当中了。
王烨也不想跟他多聊什么,睡是睡不着了,他在床上无聊地翻了个大大的身,打算把腿搭在墙上,可是预期中的阻滞却没有发生去。王烨扭头看过去,只见自己的腿赫然穿过墙壁,伸到对面去了。他吓了一跳,连忙看了看李楠,见他没有注意自己连忙把脚收了回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墙术?
见李楠只顾埋头书本,王烨坐起身了,把自己的左手慢慢的凑近那道墙,手与墙碰到的瞬间,感觉墙壁像是空气一样……虽然心里面早已经知道结果,他还是被这样奇异的事件吓了一跳,猛地缩回手来,不料用力过猛,一下撞到床帮上。
疼痛使他很快地缩回手来,只见被撞的地方已经破皮出血。只是很快,伤口处银光一闪,破皮的地方很快地止了血,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终连痕迹都不见一点儿。
王烨几乎被这一瞬间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雷的外焦里嫩。
难道这也是幻觉?或者,一直以来从未出现过幻觉?那天掉下悬崖时看到的狗狗和那个叫自己强盗的小女孩儿,都是真的?那么,医院里面发生的一切也都不是幻觉了。要不然,他醒来是身上没有伤要怎么解释?这是活丁三十多年遇到的最离奇的事情了。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任谁说他都不会相信。
“喂,喂,王叔!”突然宿舍的门自己开了,隔壁二零四的那个家伙从门后面窜出来,大叫着冲了进来,“王叔,王叔,听说你跟管理系的系花儿一齐掉下山了,”他挤弄着他的眼晴,“有没有什么艳遇,给咱们也讲讲呗!”
“小命儿都快没了,还艳遇?”王烨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是怎么长的,“你那系花如今还在重症监护室呢?”真想敲开他的脑门儿看着。
那家伙摸摸后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扭头儿,看到李楠,笑容疆在脸上,“楠哥儿也在啊!”
李楠看到他,收起书,站起来,道:“我去自习室,你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