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他正要出手,但刘备这时大概怕张飞手上没分寸,所以开口道:“三弟,点到即止,别伤了邵也。”
我这时耸了耸肩,心想,这刘备好像是看好我会输了一样,所以我这时也不甘示弱,虽然不知道和老张比结局如何,但我嘴上绝对不能服软,于是我道:“玄德兄,别涨你三弟的志气,灭我少爷的威风,我就算拿着短兵,他也不是我的对手!”
张飞一听,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大叫一声,直接蹦了起来,“呆!——看招!”
蛇矛随声到,直刺我的胸膛,我急忙侧身一躲,险些被他刺到,他居然趁我不备玩阴的,我刚一躲过,他第二招又来了,对着我的喉咙就是一阵连刺,我左闪,右闪,左闪,右闪,闪的脖子都累了,他就是一根筋,也不知道换招,我最后干脆把头一低,直接一个扫荡腿扫他的下盘,他情急之下,把蛇矛一收,蹦了起来,算是躲过了我这一招,但是我又接着扫,他又接着蹦,说时迟,那时快,我一连扫了十几次腿,他也蹦累了,咬了咬牙,再次蹦起来的时候,他喊了一声“啊架!”,手上的长矛突然来了一招“凤凰点头”,那丈八蛇矛尖真接对准我命根子就点了下来。
大爷的,这。。。。。。张飞为了赢我,简直损透了,阴招都用上了,我一看情况不妙,身子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往后一退,还没等我站稳,他一个侧身劈矛就下来了,直接劈我的天灵盖儿,我也不是傻子,不会站着让他劈,急忙一个右闪身,躲过了他这一劈。
张飞这时很得意,而馨儿在一旁“啪啪啪”把手掌拍的很响,一边拍一边叫着一边跳着:“好,好,好呀,好!”
我这时居然出了一头汗,看了看手上的匕首,居然一点儿用也没有,我心里清楚,要想用上这匕首,必须得近身攻击才行,不能一直在张飞的蛇矛前头晃,而我只要一近他的身,别说是他的丈八蛇矛,就是丈十蛇矛,他也不好使了。
我想到这里,心里有了底,大叫一声:“来呀,我要和你大战三百合!”
张飞这回闷不吭声,直接一个过喉刺就来了,我身子一歪,手中匕首挡在他的矛杆上,然后匕首紧贴着矛杆,以闪电之速,顺着杆子就往他身体上滑,他万没想到我会有这么一招,这一招叫“王五磨刀”,他情急之下急忙把矛往后抽,我直接往前跨一大步,匕首直逼他的喉咙。
此刻,全场一片安静,而馨儿那傻乎乎的叫声也瞬间消失,因为我的匕首已经架在了张飞的脖子上,而他,咬着牙,咬的嘴都歪了,眼睛斜瞪着我,他嘴唇动了动,想说点儿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毕竟他这回再不认帐,就是第三次了,俗话说,可一,可再,不可三,他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我这时发现全场的人都呆了,最呆的,是刘备,他的眉头深锁,嘴唇微张,眼睛里闪出一丝狐疑,很显然,张飞会输给我,这是他出乎意料的,我想信,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张飞的武艺,他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却发生了,世事就是这样,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是容易发生。
关羽的表情,和刘备差不多,公孙瓒,田楷,阿龙,还有其他人,脸上倒是很平静,因为张飞和我,对于他们来说,都不了解,不管谁赢谁输,都是正常现象,但令我意外的是公孙馨的表情,看到我赢了,她先是一愣,这会儿嘴角却浮现出一丝不知其然的笑,并且笑的很甜,她刚才还说看我出丑,怎么这会儿转变这么大,我还真是琢磨不透,但没等我多想,公孙瓒便笑呵呵的过来了,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道:“邵兄弟果然武艺了得,今天就让我尽个东道。”
他一边说着,又转过头来,对刘关张道:“玄德兄,你们几个也快来呀,今日咱们不醉不归,我有你们四人相助,真是虎生双翼,哈哈哈哈。”
本来刘备觉得挺没面子,看公孙瓒拉着我,以为要把他晾咸菜,没想到公孙瓒还回过头来对他有说有笑,他顿时沉重的心也放了放,面上也浮出一丝笑,跟了上来。
关羽也跟了上来,张飞却一声不吭的走了,他这时没有抱怨一声,我知道,人在心情极其失落的时候,是连话也不想说的,更不想抱怨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一个人,呵呵,这个人叫静静。
我们坐在了一张大圆桌上,酒菜不一会儿就上满了桌子,公孙馨一直对我笑,并且这时还坐在了我旁边,一个劲儿的跟我干杯,说让我教她武艺,但公孙瓒却多次说她胡闹,劝她回房绣花去,她就是不去,还是不依不饶的让我教她功夫,我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
酒过三巡之后,公孙馨也喝的有点蒙了,硬要跟我喝什么交杯酒,我死活不跟她喝,这酒可不能乱喝。
公孙瓒终于进入了正题,和刘备分析当下形势,说什么胡人,边疆之事,我听上去是一个头两个大,一句话也插不上,田楷偶有发言,但是阿龙却还是一句话也不说,从进屋,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一个劲儿的吃肉喝酒,好像在路上没吃好一样,从他的伸手和名字来看,他应该是赵子龙,但史上记载,他不应该是个闷蛋子,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来就没见过这么闷的人,他将来要是和谁成了亲,那个人不闷死才怪。
想到这里,我觉得我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了,可这时我突又看到了他背着的东西,本来以为是要交给公孙瓒的东西,但现在看来,并不是。
约莫三个小时之后,终于要散了,好在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这会儿真觉得刘备和公孙瓒,不愧是一个老师教的,简直婆婆妈妈,啰嗦的要命,就那点儿事儿,这二人硬是磨了三个小时,我坐的屁股都麻了,这二人反反复复都是怎么对付胡人,边疆怎么守,北平怎么扩张,袁绍将来是大敌什么的,还说什么宦官当道,大汉之不幸,二人一说到这里就直摇头,摇完头就喝一杯,桌上的酒,就便宜他俩了,他俩要是不喝酒,这会儿嘴皮子早磨干了。
散了之后,公孙瓒让人给我安排了房间,房间很干净,我这时在心里谢谢帮我整理房间的丫环,我谢完了丫环,趁着酒劲儿上头,倒头就睡,毕竟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不累是假的。
我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人生最快乐的事之一就是,可以睡到自然醒,这件事在部队里,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