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愁云惨淡,背负巨额债务的王家相比,蒋家被乾元帝恩封世袭侯爵,自然会大排酒宴,广邀宾客,蒋家满门热闹非常。
不消几日,蒋家封爵的喜事压下了京城百姓对蒋氏析产分居的议论之声。
蒋氏闭门不出,然蒋大勇却时常领着王芷瑶见客,把自己的宝贝小妞妞从头夸到脚,在蒋大勇口中就没有一人能同小妞妞比。
有时候,蒋大勇的话,让王芷瑶听得都觉得脸红。
她也晓得外公的心思,怕自己被蒋氏析产别居影响.
何况王家已经被夺爵了,王译信也被降职且坏了名声,王芷瑶若是再没有个事事关照维护自己的外公,将来婚配时,没准会被人挑三拣四。
在蒋大勇看来,小妞妞实在不适合嫁进将门,一是蒋大勇认识的人都太粗俗,二是为将者,生死难测,蒋大勇担心王芷瑶最后守寡。
因此,蒋大勇借着这次宴客的机会,舍下一张老脸给京城所有叫得出名的贵胄,望族都送了请帖。
以前,他不乐意搭理那群嫌弃自己出身低的文臣望族子弟,如今,为了小妞妞,蒋大勇什么都愿意做,何况都察院都御使刘大人也算是帮过他,文官也不都酸儒。
世袭伯爵和世袭侯爵虽然只相差一等,但待遇相差甚远,经过蒋家和王家的纠纷,旁人再一次看清楚蒋大勇乃是乾元帝最信任的臣子之一。
重臣,贵胄们也乐意给姜大勇一个面子。
一直清净渡日的衍圣公携同夫人亲临,让那些踌躇不前的文官下定了决定,西宁候府的宴会一定要去。
西宁候府宴客当日,宾客盈门,除了衍圣公外,京城都指挥使顾天泽亲自到访,让原本热闹的气氛寂静了好一会
蒋大勇和顾天泽的关系只怕是很亲近呐。
顾三少那可是定国公府宴客都不到的人。
“你说,他来作甚”王芷瑶对闺蜜孔四小姐大吐苦水,“他一来。所有人都光看他了。”
谁还记得主人是外公
王芷瑶猜测顾三少是来讨债的。
御书房的会议隐隐有风声传出来,王芷瑶万万没想到皇子会卷进这桩官司中。
上次她帮顾天泽把怀表修好,明显不足以抵偿顾天泽提供给蒋家的帮助,她本打算装聋作哑,谁能料到顾天泽会亲自到蒋家来。
孔四抿嘴含笑,目光似带着几分的戏谑,掐了身边的王芷瑶脸颊,柔软,玉洁冰清的肌肤比自己还好,也不晓得王芷瑶用了什么脂粉。虽然容貌比不上自己精致绝色。但一身的冰肌雪肤一万个人中也没一个。
“装。你再给我装”孔四低声警告王芷瑶,“别人不晓得,我还不晓得顾三少为谁来”
“”
王芷瑶眸子泛起一抹的羞涩,“你是不是误会了”
“蒋侯爷最近总是围着祖父。听说当年他们酒后曾也有戏言”孔四饶有兴致的看着略带急促的王芷瑶,“我哥哥说了,他同你性情不和,同祖父说了很久的话,我呢偷偷的问了哥哥,被我磨了好几日,我哥才说你同京城都指挥使是认识的。”
“只是认识而已。”
“顾三少对谁都不假辞色,认识你,就意味着对你不同。”
孔四虽然有点遗憾。但也晓得自家哥哥虽然是京城双杰之一,但跟顾三少比不了。
他不插足顾三少和王芷瑶之间是正确的,孔四小姐只希望王芷瑶能过得好。
听说了王家的事候,孔四小姐对王芷瑶又是怜悯,又是疼惜。同样也有一丝丝的敬佩,如祖母说,王七妹妹外柔内刚,是个有大主意的人。
王芷瑶拉了拉她的手,轻声说道:“你别这么说,我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这辈子也只是认识罢了。”
这也是她为王芷瑶忧心的原因之一,顾天泽的妻子不单是他自己喜欢,更为重要得是乾元帝满意,早有风声传出,乾元帝说过要给顾天泽选个天之娇女。
王芷瑶性情,模样都不差,如果姓蒋还有可能,但偏偏姓王王四爷的官职哪够资格做顾三少的岳父
“王七妹妹”
“我同他只是泛泛之交。”王芷瑶淡淡的笑道。
孔四小姐默默的叹息,对顾天泽多了几分的怨言,如果顾天泽无法娶王七妹妹,作甚要招惹王七妹妹弄得自家哥哥远远避开,祖父也同蒋侯爷言明,两家做不成亲事,哪怕王芷瑶是个好的,也不成。
祖父说过,孔家虽然是衍圣公,天下文人心中的圣地,但孔家有今日依靠得是乾元帝,孔家绝不适合娶一位同顾三少有过交情的女子。
衍圣公在对待孔家的传承上比谁都仔细,小心。
这也是孔家无论在哪朝哪代都能屹立不倒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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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绝不会自持是孔圣人后代就自高自傲,妄想同皇帝争锋。
“我们不说他。”
她主动同王芷瑶说起京城有趣的八卦,两人躲在一旁越说越是热闹,她们都是性情开朗,热爱八卦的人。
孔四小姐有心逗王芷瑶开心,让她放下王四爷和顾三少,说得八卦都很有趣,她甚至想把王芷瑶也拉进崇拜天算的阵营中。
孔四小姐是绝色文雅的美人,出身又高,本就受命妇的瞩目,王芷瑶虽然长得不如孔四,然气质极好,同孔四在一起也不会沦为陪衬。
两人青春年少,比花还嫩,自然吸引了很多命妇的主意。
在簪花会上,刘三本取走王芷瑶的宝石花,让她一时名声大振,随后刘三本对此事只字不提,只说被王芷瑶的琴声打动,宫里也没消息说王芷瑶会般配皇子,刘三本一向喜好抚琴,本身又刚正不阿,不通人情,纵使皇子有意也命令不动刘三本。
因此王芷瑶被当作是抚琴的高手,以意境打动了刘三本。
虽然出身王家。但好在她是西宁候最宠爱的外孙女,命妇们想着自家已到适婚年龄的儿子,宗子或是承爵世子,王芷瑶配不上,但嫡幼子倒是可以相看她。
当家主母对儿女们的婚姻考量都有一定的范围,什么身份般配,她们心中早有定论。
顾天泽独自一人坐在一张酒桌上,桌上饭菜丰盛,美酒飘香,可真整个长桌只有他一人。旁边酒桌上人再拥挤。也没人到他坐得这桌落座。
他仿佛也已经习惯了。端着酒杯自斟自饮,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偶尔抬眼向女宾那边看去,隔着朦胧的屏风,他能看到王芷瑶坐在何处她身边那人是孔家小姐吧。顾天泽捏紧了酒杯,太碍事,太碍眼。
他本来就没什么机会见王芷瑶,好不容易等到蒋家宴客,男宾女宾齐聚,人多眼杂不会有人过于在意他,偏偏王芷瑶只记得陪着孔家小姐。
这酒糟糕透了。
顾天泽一仰头把杯中的美酒喝了,眸子眯了眯,扫过在不远处的孔大公子。抿紧了嘴唇,同友人闲谈的孔大少爷背后一凉,悄悄的瞄了一眼顾三少,见他起身去了蒋家开放的演武场方向,孔大公子忙让小厮去给自己妹妹递话。
“我哥哥找我”
“是啊。少爷寻您有要紧事,让您赶快去。”
“孔四姐姐快去吧,一会我们再说话。”
“好吧。”
孔四信以为真,起身随着仆从离去。
王芷瑶向男宾方向看了一眼,鬼使神差般起身,悄悄从宴客大厅溜走。
蒋家不比望族,就是请客也是粗放型的,在大厅里摆上二十几张桌子,客人随便坐而男女之间只用一座屏风隔开。
如果嫌弃大厅不敞亮,想要透气的话,蒋家满府上下都向宾客开放,想到哪里溜达,就到哪里溜达。
不过,因为蒋家花园一般,后院的蔬菜水果早就收了起来,花园被冰雪覆盖,什么都没有,自然没有人大冷天去蒋家后院溜达,而文臣对演武场之类的地方也不怎么感兴趣,好在蒋家开放了足够多的客厅,文臣也不会无处可去。
至于来蒋家贺喜的将领,已经拽着蒋家儿郎开始拼酒了。
因此,除了顾三少和鬼使神差的王芷瑶外,练武场上根本没什么人。
练武场旁边的架子上,摆着十八般武器,顾三少随便提起一对铜锤掂量了一下,暗道,蒋家人的确是怪力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有人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顾天泽回头,嘴角一勾,“我猜你会来。”
他自信得意的样子很耀眼,但也很欠扁。
王芷瑶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原来我表哥不在”
顾天泽放下手中的铁锤,靠着树立在旁边的木桩,慢悠悠的说道:“你哥哥还没拜师。”
“呦。”王芷璇立刻转身,满脸堆着讨好,巴结的假笑,“顾三少好,您吃了么喝了么您想用什么我去给你取。”
“回来,你回来。”顾天泽郁闷极了,在旁人脸上这种伪善的笑容太多太多,伸手拽住了王芷瑶的胳膊,低声问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让他郁闷,故意气他。
果然,同她相处就没一刻顺心的时候。
他从没在任何人面前受过气,顾天泽纳闷,他这辈子是不是只受她得气
老天果然是公平的,降下一个王芷瑶让一贯顺分顺水的顾天泽知道什么是郁闷,什么是胸闷,也知道了什么是放不下。
他的手掌紧紧握着她的手臂,王芷瑶回眸,面前英气俊挺的少年微微合着眼睑,脑后的乌发随风摇摆,树上,房顶上的刮落一簇簇飞雪,挂在天上的日头也似因为他而温暖了一些,王芷瑶抿嘴问道:“生气啦”
“嗯。”
“那你别生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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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王芷瑶彻底的转过身体,同顾天泽面对面,本来想说的道歉或是感激的话,因为他微合眼眸说不出口装什么啊。
抬起脚,王芷瑶狠狠的跺在了顾天泽的脚面上,“让你装”
“你”顾天泽脚面吃痛,俊脸上挂着一丝的无奈,其实在她抬脚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
顾天泽内功外功皆精。就王芷瑶这点拳脚功夫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他虽然微闭着眼睛,可也能看清楚她一举一动,虽然她方才故意的假笑巴结让顾天泽很不舒服,然他更担心王芷瑶真得生气了,变得同旁人没有区别。
所以,他眼看着王芷瑶抬脚,心里却想着自己躲还是不躲
躲开,她会生气,不躲,面子又有点下不来察觉到王芷瑶唇边的那丝笑意。顾天泽硬是挨了她一脚。还是别躲了方才说得话不怎么好。
“好痛。好痛。”
王芷瑶似故意一般,机灵古怪的单脚跳来跳去,嗔道:“好痛,你咯到我的脚啦。”
“”
顾天泽有点委屈。合着白挨了她一下,眼前的人根本就没有一点自觉嘛。
王芷瑶一旋身站在他身侧,歪着脑袋看着他的侧脸,顾三少纵使是侧脸也很俊秀呢,“别气啦,我我都没生气。”
“你生什么气”顾天泽闷闷的问道,“王家不是都被夺爵了么”
生什么气王芷瑶哑然一笑,方才孔四小姐的话,她听进去了。这次的事情给她很大的触动。
她亲眼见证了乾元帝到底有多宠爱信任顾三少,也看清楚顾三少在朝野上下的影响力。
顾天泽就是国朝的天之骄子,而她只是一个父母析产分居的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
若是没有外公,只怕旁人会以为她同顾三少站在一处都会降低顾三少的格调。
“你很喜欢紫鹃蓝么”
“”顾天泽脸庞微红,神色略带几分尴尬。“你知道”
“除了你以外,当时没有人谁会注意我。”王芷瑶眼底闪过几许的感激,“其实我该说谢谢你呢。”
唯有顾三少看出了当时自己的难堪和感伤,蒋氏当时只觉得愤怒,而王译信眼里又哪会有自己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尴尬,顾天泽想抬手拂去王芷瑶眉宇间的阴霾手指即将碰到她眉间时,被她那双清澈感激的眸子盯着顾天泽顺手拿起后面兵器架子上的宝剑,“这把剑不错。”
“你喜欢听琴吗”
“还好。”
顾天泽心里一动,本来不喜欢的话出口就变了,听过刘三本抚琴之后,寻常的琴音根本无法打动他。
“不知这里会不会有人经过”王芷瑶四周看了看,虽然练武场很少有人到,可万一有人路过见到他们在一起怎么办
王芷瑶只把顾天泽当作生活在大富大贵世界的朋友,只能在他成亲前偶尔见见面,富贵以及的世界不是她能涉及的,她也不愿意去。
“不会有人经过。”顾天泽说得很理直气壮,指了指脚下的练武场,“我不想见除你之外的任何人。”
“这里是西宁侯府。”
王芷瑶对顾天泽的骄傲既是钦佩,又觉得牙痒痒,不知在练武场门口站着哪些侍卫。
“我知道。”
“”王芷瑶一听这话,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想到方才在客厅里,顾天泽也是独自一人,“你不觉得孤单么”
顾天泽茫然的摇头:“孤单从没有过。”
看来他从小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你有生死之交或是玩伴么”
“有一个。”顾天泽嘴角轻轻勾起,眼底的笑意越发浓了几分,“下次他来京城,我带你去见他。”
能被顾天泽当作生死之交的人也应该是人中之龙吧。
只听顾天泽浑厚的声音钻入她耳中,“到时候你得把鬼心思收一收,他只要一看就晓得你在想什么。”
“这么厉害”王芷瑶不乐意了,怒道:“你说谁有鬼心思”
“说你,你鬼心思还不少。”
“顾三少”
王芷瑶瞪了他一眼,“把紫鹃蓝还我”
顾天泽抚了抚袖口上的暗纹,“为何还你刘三本送给我的,已经是我得了。”
王芷瑶转身就走,顾天泽在后面喊道:“你做什么去”
“取琴。”
“你”
王芷瑶回眸向顾天泽一笑,“我送你一只曲子,让顾三少你晓得我的琴音是否配让刘大人取走紫鹃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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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曲子
顾天泽想说对琴谱自己不怎么擅长,乾元帝不会的东西。他也不可能会。
一会功夫,王芷瑶抱着九尾琴回来,指着顾天泽身上大髦,“脱下来。”
顾天泽想了想解开了宝石扣子,王芷瑶穿得是有些单薄,将大髦扔给了她。
王芷瑶把他的衣服铺在了地上,她自己坐了上去,把九尾琴放在膝头,试了试了音节,扬起眉梢问道:“你得确定没有人能闯进来。”
顾天泽看出她的认真。同时也晓得如今不适合让乾元帝知晓这件事。将手指放在唇边。尖锐的哨声响起,顷刻分别从四面传来哨声回应,顾天泽道:“你弹得再难听,都不会有人听见。”
“姑且相信你一次。”王芷瑶并没有像以前处处同顾天泽抬杠。他们这样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王芷瑶不想把功夫浪费到争吵拌嘴上。
激昂的琴音铮鸣,王芷瑶上次抚琴时演奏了太平调,这一次,她用得是将军破阵曲。
这首曲子不容易演奏,尤其是对女子而言更难把握,因为快速拨动琴弦,对手指力度的要求很高,如果准备不充分。一曲过后手指的筋脉会受损伤。
方才看顾天泽拿宝剑时,王芷瑶存了把将军破阵曲送给顾三少的心思。
顾天泽不是圈养在乾元帝身边的富贵公子,他的使命,他的志向在疆场上。
也许有一日,他会因为一场大胜而回归天国。王芷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单纯的这么认为。
顾天泽听着乐曲,按耐不住翻滚的热血,将军破阵曲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刘三本纵使技巧高超,但弹不出这个味道和气势,一往无前,青史留名的将军之气。
他拔出了宝剑,随着乐曲舞剑若在云中翻滚的游龙。
不是剑舞,而是真正的剑法,千里不留行掠人性命的剑法,寒芒闪过的地方必然会带起一颗颗人头。
他的剑,她的琴,严丝合缝,互相映衬,宛若天作之合。
刘三本偶尔听到琴音,蹭得站起身快步走出了阁楼,驻足倾听,他的异样,也让身边的人停下了谈话,这是哪位高人在抚琴
将军破阵曲,国朝有人能抚出这等气势的琴音
如果不是顾天泽用剑气带动,王芷瑶许是坚持不下去,正因为有了他,这首曲子才是完整的。
琴声逐渐隐去,顾天泽收了剑招,两人相视一笑,王芷瑶道:“愿将军得偿所愿,所向披靡。”
“你可知道他说过,我会战死在疆场上”
“啊。”王芷瑶心里咯噔一声,“谁谁说你会战死这不是在诅咒你吗”
顾天泽宝剑还鞘,笑道:“他不是诅咒我,为了帮我逆天改命,他舍弃一切享受,在山林中苦修禅悟天机,他宁可以性命为代价可惜他不懂,我不怕死在疆场。”
“我喜欢你的琴声,紫鹃蓝是我的。”
顾天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步向练武场外走去。
“喂喂。”
“你还有事”
“我不希望你死哦。”王芷瑶的声音很轻很轻,抚琴后的手指微微颤抖,“不希望你战死”
“我记得了。”
顾天泽稍稍停了停脚步。
在顾天泽走后,王芷瑶也快速的,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练武场,有顾天泽在前外吸引众人的目光,想来没有人会把她当作怀疑对象。
哪怕是刘三本都没进去练武场,见到顾天泽后,刘三本主动上前,不问清楚了,他如同百爪挠心一样难受啊,“顾大人,方才抚琴的人是”
“抚琴我没听到。”
“只要顾大人告诉我,将来我愿意再帮你一次”
“我没听见。”
“”
刘三本根本不敢勉强顾天泽,急得胡子乱颤,到底是谁是谁啊
他尚且问不出,关注此事的人更不可能得到答案了,只当是哪位来蒋家的名门闺秀,或是顾三少的某位男性友人。
“王七妹妹,你晓得谁么”
“不晓得。”
王芷瑶不敢去拿酒杯等物,手指还颤抖着,根本拿不起来。
孔四哦了一声,虽然对王芷瑶有怀疑,然她不怎么相信王芷瑶能演凑出完整,意境深远的神曲。
西宁侯门外,一辆马车缓缓的路过富贵热闹的侯府,马车上只坐着一人,为人抄书累了一整日的枯瘦男人缓缓的合眼,“回府。”
“是,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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