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07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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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歆听绘懿说她“又”要闹得“两败俱伤”,不禁有些心虚地看了谢顺平一眼。
谢顺平往前走了两步,挡在绘歆身前,对绘懿皱眉道:“你怎么能这样跟你姐姐说话。——你姐姐都是为了我好。”
绘懿冷笑一声,也不答话,只扫了一眼屋里立在四围的下人,道:“怎么?你们打算就在这里说话?——唯恐耳朵不够多,传得不够快是不是?”
谢顺平看了一眼四围,略微赞许地看了绘懿一眼,道:“跟我来。”说着,便离开了正屋里的饭厅,往书房那里去了。
绘歆在旁看见谢顺平的那一眼,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有些事情,她要再犹犹豫豫,藏着掖着,说不定真的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想到此,绘歆便在心里默默地拿了主意。她要赌,赌绘懿不会不顾姐妹之情,拿她的儿子做质威胁她。也赌自己的爹爹,不会为了个死人,不顾父女之情。
三人进了书房,谢顺平管书房的小厮知道是有要事商谈,便赶紧把书房外面的院子也清了场。自己也径直站到书房院子的外门口看着。整个书房外面,都空无一人。
绘懿见屋里屋外都没有外人,便开口道:“这事事发突然,我已经尽了力了。”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个女人,怎么到谢家二房里去了?”谢顺平冷静地问道。
绘懿就从重阳节那天说起,说到她们和谢顺才的两个妾室交好,近来有来有往,走动得比较亲密。
绘歆听了,恼道:“我说了让她们不要到处走动,怎么能放她们出去?”
绘懿端起一旁的清茶,轻啜了一口,才意味深长地道:“姐姐要调|教她们,这人际往来,也是大学问,不是关在院子里就能学到的。难道姐姐认为,只要穿上某人的衣裳,戴上某人的首饰,走着某人的步子,端着某人的架子,就能成为那个人了吗?”
绘歆更是心虚。她同谢顺平是并肩坐在书房的软榻上,绘懿坐在他们对面窗户底下的紫檀木雕花扶手椅上。
听了绘懿的话,绘歆不由自主地往谢顺平那边靠了靠,才强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也晓得这几位姑娘是为谁准备的。为何又不好好看着她们,让谢顺才给偷了去?”
绘懿放下茶杯,拿着帕子捂了嘴笑道:“姐姐这话说得不清不楚,这个黑锅我可是不背的。——这几位姑娘,难道不是给世子爷准备的?”
谢顺平听了,脸上有些尴尬,斜眼看了身边的绘歆一眼,道:“你没有跟你妹妹说起过?”
绘歆有些有苦难言。
绘懿嫁到谢家是为了什么,绘歆心知肚明。她虽然不赞同,可是如今她被绘懿架空了,根本就没有办法来跟她对抗,自然没有对谢顺平说起过。
她打算用这几个姑娘,送回自己的娘家,这种心思,当然也不能让绘懿事先知晓。若是知道了,她的算盘铁定会落空。
可是现在,她想保全别人,别人却不领情。事到如今,似乎不说也不行了。
绘歆咬咬牙。既然绘懿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女子出嫁从夫,不能再顾着娘家。绘懿这样做,是对夫家无义。绘歆觉得自己把这事捅出来,是为了绘懿好。
扪心自问,绘歆觉得若是自己掌了权,是绝对不会对绘懿赶尽杀绝的,一定会给她留下一条活路。
想到此,绘歆便不再退缩,起身从软榻上站起来,跪在了谢顺平面前。
谢顺平大吃一惊,忙起身要扶她起来。
绘歆不肯,抓着谢顺平的胳膊,抬头颤抖着声音道:“世子爷,妾身有件事,藏在心里很久了……”
绘懿在一旁听了,心下一沉:姐姐是要破釜沉舟了……
看着绘歆坚定的背影,绘懿心里十分难受。她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是形势比人强,容不得她再妇人之仁了。
“姐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以前在上阳的时候,爹爹经常跟我们说,凡事要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走一步,要往前看三步,甚至四步、五步,千万不要因为眼前的一些利益,就迷了眼,乱了手脚!”绘懿一字一句地对地上背对着她,跪在谢顺平面前的姐姐绘歆说道。
绘歆脸色越发雪白起来,连殷红的嘴唇都褪了血色,整个人突然显得十分虚弱,摇摇欲坠起来。
想到爹爹的手段,绘歆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可是,她似乎没有别的机会了。
今天,他们只有三个人在这里,只要说服谢顺平,马上把绘懿关起来,再清除掉绘懿带来的那些陪嫁丫鬟和嬷嬷,这世子府,就可以回到自己手里。就连绘懿现在手上的王府主持中馈之权,也会到自己手里!
只要自己有了权,就可以把两个孩子接过来自己带着。而绘懿,只要把爹爹给她的交待,全盘说给世子听,自己自然会劝世子,留着她,三个人一起好好过日子。她是自己的亲妹妹,怎么能不和自己一条心?
绘懿已经是世子的人,自己一定要让她看见,这个世道,女人只有对自己的夫婿一心一意,才是正道!才有活路!
想到此,绘歆豁出去了,看着谢顺平的眼睛,坚定地道:“世子爷,妾身瞒了世子爷这么久,都是妾身的错。如今妾身幡然醒悟,希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说完这话,绘歆起身看着绘懿,冷静地道:“绘懿,虽然你是我嫡亲的妹妹,上阳王是我的爹爹,可是世子爷是我的夫君,你们再亲,都亲不过我自己的夫君和孩儿去。我没有办法,再跟你们站在同一条船上。”
谢顺平听了这话,心里起了惊涛骇浪:怎么,上阳王把绘懿嫁给他,不是因为他是最合适的女婿人选,而是另有他意?!——他谢顺平何德何能,居然让上阳王不惜牺牲两个嫡亲女儿来成全!
绘懿这边听绘歆说得振振有辞,也不动声色地起身,站到绘歆身边,对谢顺平道:“世子爷,姐姐敢是又犯病了,在这里说胡话呢。——姐姐敢是忘了,我也是世子爷的妻室。照姐姐的话说,只有自己的夫君和孩儿才是这个世上最亲的,这话实有些大逆不道呢。”
绘歆脸上一红。她不小心,把自己心底的真心话说了出来。虽然她一向最重规矩,也把这些家人伦常尊长的规矩,当作平日里行事的准则,可是她的内心深处,经过自己娘的惨剧,和自己爹爹的背叛,她已经不知不觉间,把有些规矩都暗暗地丢掉了。只要她的夫君和孩儿安好,她好象什么都不在乎了。
绘懿见绘歆脸红,心里冷笑几声,脸上也沉了下来,一不做,二不休,要彻底激怒绘歆,便继续道:“平日里姐姐最重规矩。可是如今你看你都做得什么事儿?——有出嫁的闺女,心心念念往自己娘家爹爹床上塞人的吗?!你还专门找一个长得像四婶婶的女人,有意调|教她。你是不是还要教她,在床上要摆什么姿势,说什么风话?!”
“范绘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绘懿一口啐到绘歆脸上。
绘歆脸上更是羞的通红。她这个人,从小到大,一向行事稳妥,从不越雷池一步。可是她也是人,她不是一本活动的女诫!她不会跟个木头人一样,只知道做最正确的事,说最正确的话。她的家人不把她放在眼里,肆意践踏她的尊严,怎么能怪她愤起反击?!——她都是被逼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事急从权而已。——绘懿你也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这话?”说起来,绘歆的口才也不下于绘懿。只是她的性子里,敦厚温柔的成分居多,所以一向不与人做口舌之争。只是有些事,在她看来,完全是触及了她的底线,才钻了牛角尖,一心同自己的娘家做起对来。
绘懿更是冷笑:“我今儿才认识你。我的温柔敦厚的姐姐,也有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一面!”
绘歆见绘懿执迷不悟,在一旁叹息一声,道:“妹妹,我不知道,爹爹都给你许了什么好处。可是别说你现在嫁了人,就是谢家的人,要为谢家全盘考虑。就说我们亲生的娘亲,因为爹爹和那个贱人,含恨而死,你怎么能就这样枉顾你的亲娘的生死,而去助纣为虐?!”
绘懿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诡笑,轻声道:“是阿,我们的亲娘真是冤枉!”
绘歆以为绘懿真的有所松动,心下大喜,忙道:“你想通了就好。你看则哥儿,明明是从我们大房捡漏捡过去的世子,却对我们诸般不敬,甚至一不高兴,就对我们大打出手。——这种狼心狗肺,没有人伦、养不熟的白眼狼,哪里值得你把宝押在他身上?”
又回身挽了谢顺平的胳膊,对着绘懿笑道:“妹妹,你也说了,世子爷也是你的夫君。若是世子爷大事能成,你哪里还用得着看别人的脸色?——到时候,我可以让世子爷并立二后,我们东西相称,共掌后宫,不分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