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诡异
听到这道耳熟的阴冷声音,随喜心头一跳,不自觉地往角落的柱子后面站去,一道身穿藏青色绸衣的年轻男子慢慢走了进来,身形挺拔,似乎比昨日见到的又要意气风发了一些。追书必备
“大少爷”两个官兵一见到来人,立刻就谄媚笑了起来,走过来鞠躬作揖。
来人真是李尤慎,他冷眼看着以前从来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小兵,声音说不出的阴深淡漠,“彭副将除了让你们来守着冰湖,难道还让你们来欺压百姓了?”
两个官兵脸上的讨好笑容微滞,悻悻然地看了李尤慎一眼,“大少爷,那我们就先去冰湖那边了。”
一边走着出大殿,还一边低声嗤笑,“若不是二少爷没了,还轮不到他来指指点点,真把自己当东西了。”
声音不大不小地传到随喜耳里,她立刻看向李尤慎,却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目光攸地沉下几分,眼睛微微眯起看了那两个官兵的背后一眼。
像被毒蛇盯着一样的森冷……随喜打了个冷颤,觉得这个李尤慎真是不简单又可怕。
但很快他就扬唇笑了起来,眼底的冷意也被笑意换上,翩翩有礼地跟净空道歉,“两位道长请莫见怪,是我们因为太过悲伤,所以失了分寸……”
随喜惊愕看着李尤慎在和净空和净能寒暄,若不是她昨日在树林里听到的那些话,又刚刚眼快瞄到他变脸的速度,她还真会以为他就是个翩翩有礼,平和亲近的大少爷。
和李尤慎寒暄完,净空和净能亲自将他送出大殿,随喜不由自主地往柱子后面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感觉到李尤慎的目光往她藏身的方向扫了过来,才翩然地离开大殿。
大殿又恢复了静谧,焚烧的檀香轻烟袅绕,这样令人不安的平静,总觉得是假象……
净空和净能返身回来,见到随喜还站在柱子后面,便走过来问道,“关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呃,我来取点面粉。”多了李尤炀,厨房的东西不太够吃,而且接下来几天她恐怕不能再下山了,否则迟早要被发现的,被发现她是住在山上的木屋就不好了。
净能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往后院走去。
“这些天你可不能再下山了,免得连累了你,李府的人将他们二少爷的死赖在我们居士林头上,真人这些天不在,我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你不是居士林的人,就少些出现,哎,那李二少爷什么地方不去,怎么偏偏就去归月山了。”净空拉着随喜到角落,低声告诫着她,并跟她说起如今这居士林到处都是将军府的人。
随喜问道,“找到李二少爷的人了?”
“没找着,正在打捞呢。”净空道,
“要是捞不到呢?”李尤炀又没掉进湖里,怎么会捞得到。
净空沉重地看了她一眼,“只能等真人回来了。”
随喜沉默下来,心里也希望师父快点回来,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李尤炀留在木屋这件事啊,让他下山回李家去?那不是再一次让他再被杀死一次吗?何况他现在什么都忘记了。
净能拿着一袋面粉走了过来,“关姑娘,回去的时候小心些。”
随喜心里想着事儿,胡乱地点了点头,就告辞离开了大殿。
回到山上的时候,就见到李尤炀在帮她晒药,他穿着师父的白色道袍,虽没有师父那种芝兰玉树的高雅气质,但也英挺俊美,本来圆润的脸颊才两天时间就瘦了不少,轮廓线条显得深刻了一些,总是紧抿着薄唇不说话,看起来好像有很多心事的样子。
他似是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过来,在春日明媚灿烂的阳光下,他的笑容特别的温煦,给人一种如大山一般稳重沉静的感觉。
“我来拿吧。”他走了过来,伸手要接过随喜手上的那包面粉。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随喜笑着道,他是身份高贵的少爷,她哪敢让他帮忙做事呢。
李尤炀二话不说就提起她的那袋面粉,挑眉看着她,“我知道你可以,不过我还是想帮你。”
随喜微微一怔,嘴角的梨涡浅浅漾起,看到他身后铺晒在阳光下的草药,心里暗想,其实这个失去记忆的小霸王也不是那么坏啊。
吃饭的时候,李尤炀问起山下的情况来,随喜犹豫了一下,才照实说了出来。
李尤炀手中的筷子停了下来,年轻的脸庞浮起深沉的表情,目光也暗了几分,“是我连累了你们。”
随喜抬眼看向他,在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中看到深深的歉意,她笑道,“也不能怪你,又不是你让人到居士林去横行霸道的。”
“却是因我而起”李尤炀说完,抿紧了唇瓣。
“你又不是故意的,若不是被人陷害,也不至于落得今日地步。”随喜重新低头吃饭,明知道他下山是解决将军府找居士林麻烦的唯一办法,可到底还是没法狠下心。
“我即刻下山去澄清,既然我没有死,就不能让居士林被我连累。”李尤炀站了起来,严肃说道。
“你不是下去送死吗?你知道是哪些人要害你吗?万一你还没回到将军府就被再杀害一次如何是好?”随喜急忙阻止他。
他就是太他**左顾右虑了,军人的精神是勇敢向前,而不是畏畏缩缩“老子就是再死一次,也不想连累别人。”
“将军府想对付居士林也不是那么容易,等我师父回来之后,你再作决定也不迟。”随喜皱眉说道,“至少要先治好你的病啊。”
李尤炀挑了挑眉,低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小丫头,“我没病”
“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不是病了?我救了你,你这命是我的,什么时候去送死得由我说了算”随喜挡在他面前,稚嫩的小脸紧绷着,坚定而倔强地看着他。
他突然笑了起来,爽朗的大笑,这个小丫头可真有意思“行,我的命是你的,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随喜这才浅浅笑了起来,心里却还是有些焦急,希望师父赶紧回来。
之后数天,随喜都没再下山去打探消息了,居士林那边似乎也没有什么动静,一切和之前的日子没有两样,她每天都是去归月山采药找虫草,回来后就是晒药看书学针灸。
这几天李尤炀除了养伤,就是锻炼自己的身体,比起以前自己习惯了的强壮身躯,这具躯壳实在有些太过弱了,不是说身体虚,而是一点肌肉都没有,肌肤白皙柔滑,跟个娘们似的,他决定等伤势痊愈之后,一定要进行训练。
令他觉得好奇的是,这位叫随喜的小丫头和他所认知的小女孩并不同,他总是会不经意地观察她,她每天除了和药草相处似乎没有别的爱好,那么努力地看书学字,好像有一种谁也无法改变的决心,她真的不像个正常的九岁小女娃。
不知道是不是古代的孩子比较早熟,她看起来很早慧,小孩子一般都不那么有耐性,她令他觉得很惊讶,有好几次他都怀疑,她是不是和他一样,也是个穿的,可是试探了几次,她对现代的情况一无所知。
正在晒药的随喜并不知一旁的李尤炀在想什么,她今天的心情很好,师父给她的那本穴位书,她已经将人体身上的穴位位置背下来了,早上又在药谷发现了类似虫草的小苗,不知道再过些时日,是不是就能长出虫草来。
她觉得上天好像也在帮她了。
走回书房,她从书案上拿起画着草药形状的书看了起来。
李尤炀也走了进来,本想找几本关于这个国家的游记看看,可这里面除了药书还是药书,根本没有一本可以帮助他了解这个王朝的书,不免觉得有些气馁。
听到他的叹息声,随喜抬起头看向他,“尤大哥,怎么了?”
李尤炀笑了笑,“没事儿。”顿了一下,他又好奇地问,“你怎么每天都看药书呢?就没别的学吗?姑娘家不都要学那什么女红的?”
随喜眼神微黯,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我有不得不学的理由,等我学会了医术,我就能回家了。”说起家的时候,她的笑容甜美了不少。
“回家?你有家?”李尤炀诧异问道,他以为这丫头是个孤儿。
随喜笑道,“是啊,每个人都有家的。”
竟然年纪这么小就离开家里,来到这不见人烟的山上学医?如果不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她的父母怎么忍心将这样小的孩子送上山?
不觉得害怕吗?不觉得孤单吗?不觉得很想念家里吗?李尤炀看着随喜脸上甜美的笑容,心中不由得有些怜惜。
随喜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不会将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说出来,毕竟还要涉及关家的情况,她对阿爹的怨恨始终还是深藏在心里,但作为女儿的,她不能在外人面前多说什么,她如今只想让阿娘平平安安地顺产就好了,就算阿爹再纳多少妾室,都已经无所谓了。
李尤炀还想再说什么,外面却传来了一道洪亮的声音,“小师妹,我们回来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随喜已经扔下手里的书,眼睛都亮了起来,“师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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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情绪有点低落,我的责编笑笑升了主编,我该为她高兴,可是想到以后不是她带我了,心里又觉得难受,虽然她还是在起点,可也觉得这是一种离别,我很舍不得,但真的为她开心,这是她付出的回报。
谢谢我的责编,在这两年里对我帮助了很多很多,是她带着我一步一步走到今日。
同时也祝福的作者琴律早日康复,虽然我们不认识,但同在一个网站码字也是缘分,希望琴律赶紧好起来。
最后,低落期已经过了,今晚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