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了十来日,今日便是孟纤茹出阁之日,一大早,肖府就派了轿子来接,为了表示对这婚事的郑重,肖家还派了一个辟谷期的修士跟轿。只是孟三爷有令,这轿子先往他的园子去逛了一圈,这才来到孟华飞的园子。
孟华飞乍一看到那顶轿子,眼皮登时跳了跳,当下勉强在差点僵掉的脸皮上挤出一丝笑容,朝那辟谷期修士一礼:“肖叔叔好。”
那跟轿之人是肖家的旁系子弟肖和,资质和修炼进度都很一般,所以依托在肖启门下。他赶忙伸手将孟华飞行礼的身体拖住,笑道:“哎哟,这可不敢当。新娘子呢,时辰不早了,赶快让她上轿吧。”
孟华飞当下说道:“肖叔叔且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这就去看看十姐准备好了没。”
孟纤茹自从被送到这里来居住后,就连她的父母都很难见上一面,如今是她出阁的日子,她的母亲偷偷来到门口,想要看看女儿,却也被孟三爷派来的人挡在了门外。
孟三爷有言交代,孟肖两家素来交好,就算孟纤茹嫁到肖家,以后她们母女相见并不困难,此时正是关键时候,所以还是别单独相见了。待会孟纤茹出来时,让她在门口远远地看一眼就是了。
孟纤茹的母亲司马芸在司马一族中就已经见惯了这种事,她与她丈夫的结合不也是两大家族的利益结合吗?但她此时要亲眼看到自己疼爱的女儿被这般强行送走,心里还是不免难过,站在园门外,伸长脖子往里面望着,只盼望她的女儿日后嫁去肖家别受太多的委屈就好。
肖和见到不远处的司马芸,朝她远远地施了一礼。论出身和资质,两人都相去不远。不过司马芸毕竟是个开光期的修士,又是孟纤茹的母亲,所以肖和虽有肖启做靠山,平时行事不免嚣张跋扈,但对司马芸却仍旧以礼相待。
大约过了两刻左右,孟华飞才和先前招入府中的胖丫环一起扶着一个大红嫁衣、大红盖头的婀娜女子走了出来。
司马芸一见顿时热泪上涌,险些当场就哭了出来,可是仔细一看那大红盖头的女子款步而来,心底里立刻感觉有些不对。这女子的步履怎么感觉和她的女儿孟纤茹不太一样?
所谓知女莫若母,最了解孟纤茹走路和行事习惯的修罗武神最新章节。莫过于她的母亲。此时司马芸就隐隐感觉,孟纤茹的走路姿势和身材都比她的女儿稍显柔弱了些。孟纤茹虽然不是那种很中性化、英气逼人的女子,但骨子里透着一股抹不掉的清冷与倔强。所以言行举止都给人一种利索、爽快的感觉,可这个正走过来的女子,迈步、行进都透着一股很女性化的妖娆与妩媚……
此时孟华飞三人已经来到园外轿子旁边,但“孟纤茹”并不急于上轿,撩开盖头瞟了一眼轿夫和吹打之人。又瞟了瞟周围,目光落在司马芸身上微微停了片刻。
司马芸脸现惊骇,不由自主地往她这里走了两步,却被旁边一个辟谷期的孟族修士拉住。
“八嫂,三叔有令,让您只在这里看上十侄女一眼即可。您……”
“我明白。我不过去就是。”司马芸打断那修士。很体谅地说,又深深地朝那“孟纤茹”看了一眼,只见“孟纤茹”已经重新盖好盖头。正待在丫环搀扶下上轿,却被孟华飞拉住。
孟华飞指着那轿子说道:“这轿子怎么回事?带了好几张隐形的困符,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这哪是轿子,分明是牢笼。”
肖和忙道:“孟贤侄有所不知,这困符都是孟三爷亲自加上去的。我们虽觉不妥,但不敢说不行。”
孟华飞刚才就料到是如此。所以才没出声,只是现在眼瞅着“孟纤茹”就要上轿,他还是决定要最后地争取一下,因此才出声质问。
“华飞,既然是三叔加上去的,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刚才那拉住司马芸的辟谷期修士说道。
孟华飞无奈叹息道:“唉,三叔公也真是的,难道还怕十姐跑了不成?这婚事对于十姐来说,可算是一步登天,十姐是个明白人,岂会干那种逃跑的傻事?”
辟谷期修士看了一眼大红盖头,没有言语。孟纤茹一年前逃跑的事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许多人都还以为她只是简单的出门游历而已。
“孟纤茹”终于还是被送上那布满困符的花轿,轿夫们兴冲冲地抬起了花轿,吹打人员也吹起了欢快的迎新曲调,一行数十人出了孟府之后,肖和就祭出肖启所赠的法器——一艘柳叶仙船,众人上得船去,便在半空里这般吹吹打打,朝肖府的城池疾行而去。
孟家之人各自散去,孟华飞带着那个小胖丫也回了自己的住处,关起门来,设下结界。
小胖丫不无担忧地道:“云惜料得真是一点不错。肖家果然派出辟谷期修士来迎新,还给了特别的飞行法器。”
孟华飞哧笑说:“这点,用脚丫子想也能想出来吧,就算是迎娶侍妾,可总归是孟家的十小姐,面子上还是要做足的。”顿了顿,又说:“我三叔公已经打算好了,日后多给十姐一些资源,只要实力提升上去,不怕她争取不到正妻的位置。可惜啊……”
“看你那意思,还挺为你十姐惋惜的。”小胖丫没好气地说,转而问道:“你给的那些灵符到底管不管用啊,别半路出差子,害云惜逃出不来,真被抬进肖府,那就麻烦了。”
孟华飞无奈地说:“小姐,我也没想到三叔公会想到要在轿子上动手脚。我那些灵符对付肖和的柳叶法器没什么问题,可是想对付三叔公的困符就难了,他是结丹期的修士诶。”
“那她岂不是逃出来了?”小胖丫急道。
孟华飞道:“那倒也不是。她只有待在轿子里,灵力才会被困符困住,让她象个普通凡人一样无法动用法力。但,只要她找个理由下轿,那困符就没用了。不过我一直奇怪,三叔公既然已经在十姐的身上单独下了困灵符,为什么还要在轿子上再下一层困符,这不是多此一举么?”说着他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