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形势发展的迅猛,连石达开本人都感到的是惊讶异常。
石祥桢统帅的右路军,在陈荣、伍百吉的广东天地会义军,及随后起兵响应的广西西江上的天地会首领梁培友的密切配合下,轻取梧州。不仅如此,在短短的时间内,右路军就已经急剧膨胀成了一只二十余万人的大军。为肃顺信任的湖广总督兼理广西巡抚官文,广西提督福兴,面对如此巨大的威胁,早已丧失了救援广州的信念,只求能暂时自保就算是万幸。
而随着中路、左路两路大军的推进,广东各地更是义军迭起,一路之上,随处可见大股小股的天地会义军,他们引路、内应、协助军需,使得两路大军的主力迅速扑至广州城下。
当石达开到达佛山,会合了广东天地会总指挥部的时候,他自己手下现在到底具体有了多少的兵马,他自己一时都难以计算清楚。是啊,暂时还没法计算,这场轰轰烈烈的天地会总暴动,涉及的人数早逾了百万。
陈开、李文茂等天地会领袖终于见到了这位叱咤风云的天朝年轻的翼王。
而在天地会总指挥部里,石达开在那些由右路军派来的指导官员中,却意外地见到了一个面目熟悉的小和尚。
“阿弥陀佛,翼王殿下好!”望着似乎在记忆里极力思索的翼王,小和尚躬身上前施礼,英俊的脸上满是诡秘的笑,尤其是那双大大的双眼皮,格外引人注目。
“陈……陈玉成,你不是陈玉成吗?你这个家伙,怎么也会在这里?”石达开一愣。
“陈玉成?”李文茂莫名其妙地瞅着翼王,又看看这个自称叫慧远和尚的天军指导官,“他就是那个打得英兵害怕,大名鼎鼎的红军将领陈玉成?”
“是啊,现在红一军的大军长,不是他还能是谁。怎么,你们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啊?”石达开笑着看看李文茂,然后,用力捣了还在笑的陈玉成一下,“我说,你怎么丢下部队跑这里来了?”
“我是最后来这里的,这次天地会兄弟们的暴动很重要,所以我来和陈首领、李首领他们并肩奋斗。”陈玉成看看陈开、李文茂等人,笑了笑,“来这里时间不长,我和陈首领他们可是学了不少的东西。”
“哪里哪里,陈将军真是过谦了,是我们和您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才对。”李文茂拉起陈玉成的手,上下仔细打量着,好象是第一次才见面一样。他是粤剧名伶,舞台上的表演演技非凡。可他难以想象的却是,象陈玉成这样一个成了名的红军优秀将领,竟然会冒着生命的危险,来这里把一个聪慧的和尚扮演的如此逼真。“难怪,真是难怪,难怪所有来的指导官都乐于听从您的安排,难怪您会坚持首先向英国人开战,并安排的如此巧妙。”
陈开哈哈笑着,一拍李文茂,“当时我就说嘛,不要看他小,只要是天朝派来的人,那就一定好样的。你看,说打香港岛,两营红军弟兄一来帮忙,英国人立时就变的乖乖的。这一下,广州城里的肃顺可是没有什么咒可念的了。翼王这一到,广州将土崩瓦解。”
李文茂的脸微微一红,当初为了打不打香港,他可是没少和陈玉成争辩过的。
“打香港的顺利,那不光是红军士兵的作用,主要还是天地会广大弟兄们的果敢和英勇顽强。”石达开望着大家笑了笑,“不过,你们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呵呵,我可是还要上门去给人家说点儿好听的,不然,英国人可是会难受的。”
天京,杨秀清大刀阔斧开始了各方面的整顿。按照新颁发的命令,所有天朝所控制区域,原有州、府一律改称为市,县治保留,再下面是乡镇、村,各相应政府机构长官统一以“长”字加以称谓。过去的侯及侯爵以下的官员体制就此寿终正寝。
接着,他又以军事统帅部的名义,把裁减下来的大批闲置官员组建了成了三个工程军,直接开赴了京沪铁路的建设工地。建设中的京沪铁路由天京起,经由镇江、常州、无锡、苏州等地,而后过昆山抵达终点的上海。
与此同时,天朝邮政部宣告成立。很快,各式的邮政专用车辆投入使用。而上海、天京这两个特别市,也已率先成立了邮政局,天京到上海及其它各地的有线电报线路也开始陆续地铺设。
林海丰参加了东方实业拟订的关于建设漳浦铝土矿业及漳州铝厂的可行性论证,听完化学所技术人员们的论证,他感到很满意。“好,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你们东方实业要抽调专门的人员,协助福建尽快把这两个项目搞上去。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要看到氧化铝的成品。”
乔宇和本泽路斯相互看了看,一笑。
“殿下,按照您的布置,我们已经对石油炼制的全过程通过了小试。不过有一点,我们现在没有大量的石油来源,中试阶段是否还要继续搞下去?”本泽路斯望着安王,有些拿不定主意。
“要继续搞下去。”林海丰知道,现在很多人对石油的真正拥有的内涵还不是十分地清楚,“短期内,内务部会想办法保障你们的实验用油。另外,你们都知道,机械所的汽油和柴油发动机的研制也到了最后的时刻,呵呵,不要先看眼前,要想到以后。就象咱们正进行的合金钢冶炼实验一样,好东西总是会有用的。至于大量的石油,等到时候就都会有的。”
本泽路斯笑着应了声,脸上的表情显然是有些怀疑。
“怎么,不相信啊?”林海丰哈哈一笑,“我亲爱的院长先生,您是没出去看看啊,有时间去金山看看,瞧瞧咱们正在建设中的大型油库。”
“油库?”本泽路斯望着安王,又扭头瞅瞅笑呵呵的乔宇。
一八五四年的最后几个月,对于美国西部宾西法尼亚等地的农民和小农场主来说,那将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日子。
几个在他们看来傻的近乎可怜的东方人,居然很少讨论价钱地,就由他们手中买走了大量的土地。这些地大部分根本就是毫无价值的荒地,而他们得到的却是叮当做响的金币,正是这点儿当时以为是珍宝的可怜金币,几年的时间以后,就让会叫他们遗恨终生。
不过,这不能怪他们无知,因为,甚至连派出那些买者的天朝内务部经济情报局局长汪海洋当时都不知道,那些地下埋藏着的是大量的石油。
方静波、桑妤夫妇的天龙油业公司很快接手了这些土地,很快又在这里开采出了汹涌喷薄的黑色石油。
在当时的任何人看来,方静波简直就是在做着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地底下打出来的这些油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