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章生存,还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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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些更多的被抢来抢去的小木船,则就远远没有这么幸运了。它们根本承受不起任何一发炮弹那直接的亲密接触,在爆炸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就早已变得粉身碎骨。

  北山、祭祀台两座海岸炮台上,各自燃起了象征着炮台已经被完全控制的火光,熊熊燃烧的烈火,照亮了那被夜幕笼罩下的起伏的山峦。

  红海军主力舰队的两队舰列,如同两把尖刀刺破夜幕,高速靠近了刘公岛。

  经过了一白天来自南岸炮台和红一军炮兵团的联手打击,刘公岛南北炮台上残存不多的几门沙俄岸炮,面对突如其来的对手,仓促应战,可炮口的火光一闪,马上就成为了红海军左翼舰队的标靶,顿时淹没在一排排猛烈袭来的炮火之中。

  在左翼对刘公岛做着最后彻底清扫的同时,以“虎门号”为首的右翼驶近刘公岛,之后快速右转,完成了对北口的封锁。

  面对军港内龟缩成一团的密集沙俄战舰群,许宗扬兴奋的举着望远镜的双手,情不自禁地微微有些颤抖。

  “打上几排炮,提醒提醒他们,我们来了。”他扭头瞅瞅身边儿同样压制不住一脸兴奋的“虎门号”舰长马汉威。

  “遵命!”马汉威手里的望远镜向着前面一指,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我看见那个该死的察里津号了,呵呵,我该用炮弹去替那位巴鲁什卡阁下,温暖温暖他那早被海水泡的冰凉的屁股了,但愿他的肉皮儿别太嫩了,一刮就破。”

  其实,不用任何人提醒什么,巴鲁什卡将军把一切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也是正因为这样,他的神经几乎到了就要崩溃的边缘。在一身的冷汗中,他刚刚用整个舰队密集的炮火,在南面为自己构筑起来一道屏障,暂时似乎组织住了太平红军那令人心惊肉跳的鱼雷攻击之后,西面码头上出现的场面,又叫他冷汗迭出。

  码头上混乱不堪的情形,使他立即明白了达萨莫夫已经在开始放弃对威海卫城的最后防御。他实在没有想到达萨莫夫的意志会如此的薄弱,没有想到这个达萨莫夫将军,居然完全丧失了作为一个骑士所本应该拥有的那种超乎常人的顽强毅力。

  他清楚达萨莫夫想的是什么,不过就是想跑到船上来,然后再跑出威海。真是个猪猡,你跑这里就安全了吗?眼下的第三舰队,早已今非昔比,没有了风的帮助,更仿佛就是一条条被打断了腿的疯狗,除去卧在那里还发着不甘心的没命的狂吠之外,还能干什么?这种关键的时刻,倘若再把威海卫城这个陆地屏障丢了,那岂不是等于把他的整个舰队推进了万丈的深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该死的达萨莫夫,竟会是这么的无知,这么的没有责任心,这么的……

  巴鲁什卡恼了,他吩咐一个上尉立即乘小船去码头,试图严令阻止达萨莫夫这种丧失理智的卑鄙行为,并对着上尉大声咆哮,如果达萨莫夫一意孤行,他就将亲手送这位无耻的将军去见他的上帝。

  达萨莫夫没有收到巴鲁什卡的所谓严令,即使收到了,他也未必就肯再回到身后的那座炼狱中去。当荣誉和生存同时摆放在一起,只能任选其一的时候,又有几个人会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存呢?

  传令的上尉连同坐船,在红一军炮兵团的炮火急袭中,变成了碎片。尽管如此,巴鲁什卡似乎还是应当感谢感谢那位他一直没有机会谋面的对手,是坐在城南“满腹牢骚”的赖裕新,帮助他及时阻止住了达萨莫夫。可惜的是,码头上的混乱更加剧了。

  巴鲁什卡的汗又冒了一回。因为,只要太平红军的炮火在延伸上个几百码,他的舰队就要遭殃。

  真是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暗自庆幸没有遭到来自南面陆路炮火打击的巴鲁什卡,却最终逃不过那理所当然地已经完全丢失了的北岸炮台的打击。与他密集躲藏在军港一隅的舰队近在咫尺的北岸炮台,炮口号不怜悯地指向了他们。大半的舰只不得不放弃对南面的炮火封锁,参与到了与北岸炮台的对射中,毕竟这个威胁来的更现实些。

  说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也好,说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锤也罢,不管怎么说,似乎都不过分,对巴鲁什卡来说,他今天着实是体验到了被命运所彻底抛弃的滋味儿了。

  他跑回到指挥台,连转了好几个圈,不知道该看看哪儿,还是哪儿都不该看,总之看哪儿都没用。他扬起头,像条三伏天里的热急了眼的野狗,大张着嘴,呼呼喘着粗气,似乎是想用嘴里喷出的这些气息,去吹动那几面在他遭遇到如此艰难的宽境中,却依然是无动于衷的该死的布帆们,驱动他脚下的战舰。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刘公岛上爆发出的片片火光,把他带进了最后的绝望。

  果然不出他的意料,太平红军的舰队真是一点儿的活路都不给自己留啊,他们这次是倾巢而出,居然又封锁住了军港的北口,巴鲁什卡这回连冷汗都流不出来了,他的汗水早流光了,身上剩下的都是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

  又有军舰起火、下沉,看得巴鲁什卡不敢睁眼。忽然,他感到脚下的战舰终于动了起来,不过,事实告诉他,那叫他的战舰摇动起来的,不是他望眼欲穿的海风,而是就恰好打在他的战舰舰尾不远的一排炮弹……

  渐渐地,威海卫的两岸、海面上,炮声稀落下来。先是红海军停止了炮击,接着是两岸炮台,而后是灰溜溜的沙俄驻华派遣军的第三舰队,刚才还炮火连天、几乎烧红了整个天空的战场,陷入了一时的平静。

  “司令官阁下,他们在逼迫我们选择。”那位受命于危难之中,却始终陷于晕懵、瘫软状态的“察里津号”新任舰长布博尼少校,此时倒是清醒的很。他脸色苍白,望着他的司令官阁下的眼神儿里,饱含着哀伤和乞求。

  生存,还是死亡?天朝红军的确把这个必须要作出的选择权利,交给了即使立即走进坟墓,也不会有冤枉的沙俄侵略侵略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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