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走出门,顺手又把门关严,守在门外,含笑说着善意的谎言,道:“小兰,有劳你冒雨走了这么远,万分感激!方才突然下雨,我偶遇二小姐,见她浑身淋湿了,就先让她换上了我的衣服。”小兰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其实,自从那天姚菲不辞而别,跟着杜康去崆峒山之后,姚府里面就有了关于姚菲和杜康的流言蜚语,小兰自然也是有所耳闻,今日一见两人的暧昧行为,她更加感觉这些流言绝不是空穴来风。
但小兰作为一个侍女,自然不能妄加猜测,只是淡淡的一笑,道:“总教头不必客气,奴婢为二小姐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小兰很清楚,对她来说,如果杜康真能得到姚菲,杜康也就几乎等同于她的主人了,也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片刻之后,姚菲换好了裙子,打开门走了出来,对杜康嫣然一笑,这才由小兰打着伞,一起离开。
杜康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竟然浑然不顾雨丝打湿了头发,直到窃脂鸟不耐烦的吱吱叫了几声,这才回到屋子里。
原本,杜康以为姚菲会因为昨晚的事情对自己怀恨在心,但至少从现在看来,姚菲似乎对他昨晚的冲动之举并不怨恨,难道她并不为昨晚的事情后悔?或者说,姚菲已经对自己有些感情了?但杜康并不敢有如此奢望。
两天后,杜康对于姚菲的歉疚感渐渐的淡漠了一些,中午,他刚刚在校场结束卫队的训练,管家姚福却来通知他,姚虞思要在书房召见他,杜康不由得心中一紧,他所担心的更多是关于姚菲的事情。
去书房的一路上,姚福不时不动声色的观察杜康,他也听到了姚府里的流言蜚语,心里既嫉妒又气愤,臭小子,艳福不浅啊,就连二小姐都让你勾搭上了,看样子,将来你要青云直上了,我怎么没有这么好的福气啊?
杜康却根本无心去注意姚福想什么,只是暗自盘算着,一旦姚虞思问起自己和姚菲的关系,应该如何对答。
走进书房,杜康顺手把门关上,他注意到,姚虞思脸色铁青,似乎是强力掩饰着心中的愤怒,但却不想表露出来。
“糟了,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杜康心中忐忑不安,但脸上却保持着平静。
“坐吧,小康。”姚虞思瓮声瓮气的道。
杜康这才敢坐下,坦然正视着姚虞思的眼睛,等待他的下文。
姚虞思开门见山的道:“小康,最近,卫队的战士们士气很高,格斗功夫也取得了很大的提高,他们都是新丁,能够取得这样的进步,实属不易,这都是你的功劳。”杜康笑了笑,心知这是对方要说正经事之前的客套话,于是客气的道:“虞公过奖了!这是在下份内的事,其实,姚武教头也亲力亲为,功劳不小。”此言一出,姚虞思多少有些出乎预料,杜康并不贪功,反而对姚虞思的心腹姚武加以推崇,姚虞思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很会做人,怪不得那么多人说他好。
姚虞思话锋兜转,道:“只是,这几天,在府里,有些关于你的闲话,不知道你是否听到过?”杜康早就料到姚虞思会这么问,但却故意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道:“在下有所不知,请虞公指教。”姚虞思眉头微皱,心中思忖:“这小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啊?”但此事非同小可,姚虞思可不想再拖泥带水了,旋即一脸肃然的道:“前段日子,你去崆峒山,姚菲也跟着去了,回来之后,我问过她,她也承认,是她非要去的,这个丫头,自幼任性惯了,我也管不住她,但幸亏你们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我不怪你。”杜康笑了笑,道:“其实,二小姐也在那几天帮了我很多忙。”姚虞思点了点头,道:“我是了解她的,这丫头,虽然表面上没心没肺的,实际上,还是有几分内秀的,也时常会做出一些令人费解的事情来。其实,她要是决定认真去做一件事,可能会取得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晚辈也深有同感,二小姐确实大有潜力。”杜康也赞许道。其实,他也确实很看好姚菲,只是,姚菲还需要在性格方面更加成熟一些。
姚虞思沉吟片刻,道:“对于女子来说,婚姻是最重要的,是终身大事。其实,早就有人来说媒,我也曾经催促她嫁个好人家,可是这丫头却总是推脱,整日里瞎胡闹。就连她的姐姐姚芳也是,最近,我听说,你们俩走得很近,是不是?”说完,姚虞思意味深长的看着杜康,似乎是试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
杜康却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道:“二小姐对晚辈确实很关心,晚辈也一直心存感激,无以为报,但只要虞公和二小姐有什么需要晚辈做的,晚辈定会尽心竭力!”姚虞思见杜康总是不动声色,不由得心中微怒,但又不想得罪这个摇钱树,依然保持平静的道:“虽然我感觉姚菲对你有些好感,但这丫头自幼锦衣玉食惯了,只有那种名门望族才能适合她……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杜康不由得脸色一沉,双手已经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他的心中突然迸发出一种怒火,在心底大声呐喊,凭什么?就因为自己只是一介布衣?就因为自己不是达官显贵?就因为自己不是那些豪门世家的纨绔子弟?
但是,杜康深知,是自己伤害了姚菲,如果是以前,他可能早就提出离开姚府了,可是现在,他却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弥补一些给姚菲带来的痛苦,因此,杜康勉强抑制住心中的不忿,道:“晚辈明白虞公的意思了,其实,晚辈也有自知之明,请虞公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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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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