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起柳儿什么时候见过自己,竟然还知道自己女扮男装的事,对于这件事,齐玉是心有顾忌,但是也绝对没有柳儿想的什么害怕,更不愿被人这样的威胁。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齐玉虽然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谁都威胁不到自己,可是真正被人这么威胁还是第一次,齐玉心里别提有多恼火。
冷哼一声,齐玉脸色冷若冰霜:“柳娇娇,我不知你所言之事,再者,就算是真的,你又能怎样?我若是一个剑客,你就不怕我结果了你?再者说,我怎么觉得柳娇娇的脑子不够用啊!你知道了我的把柄,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让你活着出正殿啊!”
柳儿因为嫉恨,扭曲的脸僵了一下,心里忽然恐慌了,不会吧,齐玉应该不会吧!柳儿故作镇定的道:“不,你不会的!今天,这么多人看着我和你在这里坐着,那些侍卫和侍婢也都是你叫出去的,若是我有事,你也不会好过!”
齐玉翻了个白眼:“那些侍卫和侍婢好似是你提醒我叫出去的吧,那些侍卫和侍婢也是能作证的!”
流光灵性聪慧,齐玉和柳儿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它自然也感受到了,流光本来就不喜欢柳儿,就是直觉性的,现在见柳儿惹齐玉不高兴了,流光更是不高兴了,别说人会护短,动物也是一样,而且有的动物比起人来说,护短护得更厉害,比如说狐狸。
流光看了齐玉冷冷的脸庞一眼,用厚厚的肉爪拍拍齐玉,以示安慰,不想,齐玉心里恼火,根本就没注意到流光的动作,流光觉得齐玉这次真是气大发了。更是讨厌柳儿,忽然眼珠子一转,流光唰的一下从齐玉的怀里跳出去,因为齐玉此刻是站着的,柳儿也是站着的,两个人距离又不远,流光就直接跳到了柳儿的怀里。柳儿下意识的一接,然后就感觉视线里有道银光闪过。脸上传来一阵剧痛,柳儿一下子就要把怀里的流光扔在了地上,惊叫出声:“啊~~!”
哪知流光早有准备,唰的一下,又借着柳儿的力度,回到了齐玉的怀里,然后讨好似的冲着齐玉笑笑。
齐玉一下子,倒是不生气了,心里想着:流光也是够狠的,竟然给人来毁容!点点流光的鼻子。齐玉笑嗔,道:“好了,知道你好,今天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白切鸡!”这是流光最近新的喜好!齐玉的心里暖暖的,手温柔又有力的抱紧流光。
流光口水都流下来了。十分的高兴自己做的好,做不好,齐玉会高兴么,还会给自己做白切鸡。不由得开始吱吱叫,催促齐玉快点走。
柳儿还在那里尖叫:“啊~,杀人了,王后杀人了!王后以前女扮男装,接近王上图谋不轨,被我揭穿,杀人了!”一边叫喊着,柳儿一边跑了出去,心里暗恨齐玉偷袭自己,让自己毁容,既然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听见柳儿尖叫,外面的侍卫和侍婢一下子冲了进来,就看见一个脸上被抓了好几道的娇娇,不顾形象的狂奔不说,就是那说话的声音也刺的人耳发疼!
齐玉目瞪口呆的看着刚才柔柔弱弱的跪坐那里的娇娇,瞬间变成了一个短跑健将,半天没回过神来!
楚庄胥得知消息时,正在听贤士汇报为剑客正名的进展,听说了,这个消息,楚庄胥哗的一下站了起来,大跨步的往外面走去,甚至都来不及跟贤士交待什么。
也合该齐玉倒霉,今天正好几个大臣有事找楚庄胥,其中就有左相国,他们听说这边的状况,就纷纷凑了过来,柳儿是几个大臣看着长大的,再加上听了柳儿喊话的内容,大臣们拥护着柳儿的同时,也堵着不让齐玉走,左相国更是言辞激烈的对着齐玉。
楚庄胥到时,齐玉正跟着楚国的几个栋梁支柱的大臣对峙着!齐玉怀里的流光也张牙舞爪的对着大臣们。
楚庄胥黑着脸,淡淡的道:“众位卿家在此何事?如此堵住寡人王后,是否有不妥?”楚庄胥的声音并不大,偏偏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语气淡然,却让在场的大臣觉得背脊发凉,又想到自己等人根本就没有干什么,反而还有理,心里就不虚了。
齐玉也没有想到今天的事,会这么戏剧性的发展到这一步,一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听着几个大臣愤怒的质问,甚至都要给自己定罪了,齐玉没有了言语。
看到楚庄胥在后面,黑着脸替自己质问着他的大臣,齐玉不知道为什么,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的,却未语泪先下,齐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啦,明明楚庄胥没有出现的时候,自己也想了很多种应对的法子的,可是一见到楚庄胥,就觉得心里委屈,以至于张嘴不说话的时候,两行清泪滚过脸庞,滴在地上,最后,只能哽咽的轻声叫了句:“庄胥!”
楚庄胥心疼坏了,扒拉开还不识相挡道的几个大臣,楚庄胥走到前面,把齐玉揽在了怀里,没有对齐玉说什么,可是那一双手,却有力的搂紧了齐玉,又不弄疼她。
如果说刚才楚庄胥只是有一点生气,毕竟来之前,楚庄胥就听说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这件事如果不好好的解决会影响了齐玉的名声,所以,对于这些大臣的行为,楚庄胥不是很生气。
可是,现在齐玉哭了,哭得那么的委屈。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真正最有糖吃的不是嚎啕大哭,哭得人家都知道,而是那种默默的流泪,最是让人揪心。就像是齐玉现在,默默的流泪,让人看起来楚楚可怜,就是那些刚才逼问齐玉的大臣都觉得自己这么逼迫一个娇娇是不是太过分了。
更别说楚庄胥了,楚庄胥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痛,仿佛被人捅了一刀似的疼痛,从来没有见齐玉哭得这么伤心过!一瞬间,楚庄胥对这些大臣非常的不满,威严的眸子扫过几个大臣,眼刀不要钱的射过去,更多的是给了那个正在左相国怀里哭泣的柳儿。
被楚庄胥这么一看,在场的大臣都是人精,怎么会没有发现楚庄胥的怒气呢,不由得脖子一缩,左相国刚刚缩完脖子,又想到,是齐玉不对,齐玉竟然给自己的女儿毁容,真是岂有此理!
又理直气壮的看着楚庄胥,叫嚣着让楚庄胥给自己做主,还道:“王上与王后情深,为了王后,甚至不顾楚国利益,执意立无名之辈为后,臣没有异议,但是臣万万没想到,王上所封之人,不但嚣张跋扈,且居心叵测,臣还请王上三思啊!”
楚庄胥怒极反笑:“看来,左相国是不满寡人娶亲之事了?左相国可真够忍辱负重,为家为国,无私奉献的!然,寡人这里有个疑问:不知左相国之女,今日来是所谓何事?”
左相国一时哑口,在场的诸位大臣也哑口了,事实上,不光是今日来的柳儿,前几日,几个相国的女儿们也是纷纷都来找楚王后,也就是齐玉,都是为打探娄妾之事,自荐为妾前来!
楚庄胥也懒得听这些人虚情假意的回答,以楚庄胥平日里的行事霸道及强势,若不是齐玉这事,确实是有些不妥,早就让人把这些人斩了,才懒得听大臣们啰嗦呢,反正,楚庄胥是人才不管是文的还是武的,从来都不缺!
楚庄胥警告的看了在场的大臣一眼,才低头,看向齐玉,低声问道:“小人儿,没事吧?那个左相国之女,可是有欺辱你?你说来,我为你做主!没人能欺辱得了你!”
齐玉在楚庄胥的怀里,情绪渐渐的平静,楚庄胥有力的肩膀,让齐玉依靠着,坚定的力量一直传给了齐玉。
齐玉听了楚庄胥的话,心里更是安稳,在楚庄胥的怀里蹭了蹭,擦干眼泪,才抬起头:“刚才那柳娇娇求见于我,我接见她,然后她自荐为娄妾,可以替我监督你,提供你的行踪,为我分忧,我不答应,再三后,柳娇娇就怒气横生的威胁我说,知道我以前扮作剑客在你身边的事,若是我不答应,就要告诉你们。然后,流光进来,发现柳娇娇不好,就去给了她几爪子,我碰都没碰她!接下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楚庄胥看了一眼柳儿的脸,果然,一道道的分明就是动物抓的,这陷害也真够明目张胆的!楚庄胥想到,这一次,已经暴露了齐玉以前的事,不如一鼓作气就把这事解决了,要不,老是悬着一个事,心里也不安稳啊!
楚庄胥语气平平的道:“诸位不是有疑问吗?且先去议事大殿!顺,派人去其他人府邸,叫上所有的人来议事大殿,就说寡人有事相说!”
吩咐完,楚庄胥搂着齐玉往前面走,又吩咐另外一个贴身的剑客,让他去通知齐丘,让齐丘顺便拿上齐玉的莫邪剑,楚庄胥又让一个心腹,去自己的房里拿自己的干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