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春|宵不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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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干什么。”凤崇又是一阵轻笑:“我怎么敢对你做什么?我不过是,来履行早该履行义务……”

  即使祝兰台心底一遍又一遍地让自己停住,结果还是瘫软凤崇怀里,双眼迷离羞涩。

  像是一种遥远呼唤从山间,风尘仆仆地赶来;

  又像是有一股欢溪流从深林中流淌出来,一路欢歌笑语;

  一种陌生又熟悉感觉猛地甬道全身,让觉得幸福地想要蜷起脚趾;

  ……

  粗重喘息,暧昧呻吟,大红帐子翻动着无边春色。

  汗珠从他额上沁出,逐渐汇聚成大滴大滴,随着他律动,滴躺他身下婉转承欢她脸上。那汗珠沿着她秀丽雅致小脸滑下,她被澎湃欲|望灼烧脸颊映衬下,闪着晶莹光泽,衬着那粉嫩肌肤,有着说不出诱惑。

  他只觉得自己呼吸一窒,几乎刹那间被夺去了所有呼吸视听。

  几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滴汗珠滑过她光洁额头,秀挺鼻子,嫣红嘴唇,小巧下巴,嗒,跌落她布满吻痕雪白上,然后四处溢开。

  他那被春色震撼得停止心脏,猛地跳动起来,越来越强势,越来越摧毁他意志,终于,脑袋里那根紧绷弦儿,啪地断了。

  低吼一声,他撑着双臂,稍微离开。

  身下她微微张开漾着春水眸子,有些羞涩,有些疑惑,有些不满,小嘴嘟囔着,正要伸手去触碰他时,却被他一个又猛烈又深入冲刺带到高高云端,漂浮那些浮云上,有些虚幻、不踏实,却也美好得让她贪恋着,不愿意下来。

  “嗳……”她发出一声喟叹,像是无力,又像是得到了极大满足,身子软软地瘫了下来,却被他一把揽住,一个翻身,将她移到自己身上。

  她有些羞窘,她不是第一次,却比第一次时加窘迫,因为原本两个人成亲只是一纸契约,各需所需,没想到……

  将头深深地埋他怀里,她捂着烧红双颊,沉浸他阳刚体味里,不知是羞窘得不愿意抬头,还是眷恋得不愿意离开。

  他环住她,紧紧地抱住,让她紧贴着自己,满足地喟叹。

  窗外,明月高悬,那高高围墙上,一个一身火红男子,孤寂地挺立,神色黯然地看着那屋里烛光越来越暗,终熄灭,一下子跌入黑暗,然后,那些轻吟低唱就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双拳握紧,骨节咯吱作响。

  一狠心,红衣男子毅然转身离去,脚尖点着屋顶,很消失远方浓浓夜色里。

  月光下,一个抱着婴孩女子,一身单薄,痴痴地看着红衣男子离开方向,久久都未回过神来。

  ###

  睡着了又被凤崇闹醒,闹着闹着又欢愉和疲累中睡去,如此反反复复、睡睡醒醒,等到祝兰台彻底地清醒过来时,揉揉眼睛,下意识地朝窗外看去,见到只是一抹残霞。

  有点困惑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睡这么久,祝兰台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刹那间,昨夜那些事一幕一幕地浮现眼前,让她瞬间烧红了脸颊。

  到底是怎么发生,祝兰台现还是一点也想不明白。她跟凤崇不过是各取所需契约关系,那昨夜事该怎么解释?她以后该怎么怎么面对凤崇?该怎么面对自己目前身份?

  祝兰台挣扎徘徊,她是该大方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还是该跟凤崇重拟定一下约定?

  无数日后跟凤崇相处方法从脑海中掠过之后,祝兰台猛地想到,她睡到这会儿才起来,那大家是不是都知道她和凤崇事了?

  摸向身边那早已冷了位置,祝兰台有点清醒,幸好凤崇先一步离开了,不然两个人一起窝房间里几乎一天一夜,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呢然而,庆幸之后,一股陌生失落感慢慢地由心底涌出,迅速地向四肢百骸蔓延,下一刻,祝兰台就沉浸那种莫名悲伤之中。

  祝兰台看过,房间里并没有凤崇留下只字片言,也就是说,发生那样亲密事之后,凤崇竟然没有任何交代地就离开了那凤崇究竟将她当成了什么?

  愤怒瞬间取代失落,速地穿上衣服,祝兰台打算去找凤崇说个清楚,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让凤崇占了便宜。

  刚穿好衣服,祝兰台就听见有脚步声逐渐接近,正梳发动作一顿,接着就听见春屏声音外面响起:“主母,您起床了吗?我现进去伺候方便吧?”

  吞了吞口水,祝兰台深吸一口气,神色如常地开口道:“进来吧。”

  门被春屏嘎吱一声推开了,接着,春屏带着来喜和来福,端着盥洗东西和吃食走了进来。

  就祝兰台努力地强迫自己平静地应对春屏、来喜和来福暧昧眼神和话语时,刚进来三个人竟然跟往常一样,没有丝毫不自然地忙活起来:

  春屏负责帮祝兰台梳洗,来喜去铺床叠被,来福则摆碗筷。

  眨了眨眼睛,过于平静状况让祝兰台有些不解。

  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祝兰台这才发觉自己嗓子有些发干,便放弃了。

  坐桌边吃饭时候,祝兰台先喝了口汤,见桌子上饭菜比平日丰富,便开口问:“怎么今天饭菜多了好几样?”

  春屏很自然地接过碗,一边帮祝兰台布菜,一边说:“是主公说主母您近太累了,昨天又忙着张罗舜儿小少爷抓周宴,接过还碰到了那些乱七八糟事,又累又气。所以主公特意嘱咐我们,一定要让主母睡到自然醒,谁都不要来打扰;还说要多准备一些可口饭菜,让主母好好地补一补。”

  祝兰台拿着筷子往嘴里送饭动作一顿,瞬间,那些熟悉画面滑过脑海:

  想当初她刚跟凤崇成亲第一天,凤崇也是这么吩咐春屏,然后因为春屏转述这些话还惹恼了凤九仪,十二岁孩子因为失去了哥哥全心全意关注而跟她大闹一场;而春屏替凤崇转述那些话时候,一脸暧昧地看着她,像是她婚之夜不是独守空房,而是跟凤崇发生什么让人害羞脸红、心跳加事一般。

  这一次,她真跟凤崇这样又那样了,谁知春屏竟然一脸平静,像是她真如凤崇所说一般,只是因为家事而累着了,所以起晚了,还需要大补一下?

  祝兰台不禁感慨,这世上事,还真是“妙不可言”啊

  “对了,你家主公呢?”祝兰台努力地表现出正常样子,一边吃饭,一边问春屏。

  春屏忙着帮祝兰台盛汤,也没注意看祝兰台表情,极其自然地开口答道:“天还没亮时候,主公就派凤博来告知我这些。还有,凤博还说主公大约是接到了什么紧急通知,说是跟文家生意上有了一点小摩擦,他大早地就赶去文家了。”

  “哦……”祝兰台难得用了省略号,心中涌出一股她也说不清道不明复杂心绪。

  见祝兰台有些失魂落魄,春屏心思一转,嘻嘻笑道:“我说主母,您这么地魂不守舍,该不会是想主公了吧?所以胃口大减,以致于茶不思,饭不想,只想着蒙头大睡?”

  “谁说”蓦地出声反驳,祝兰台欲盖弥彰地使劲儿地往嘴里塞饭。

  春屏见状,笑得加开怀,还故意逗祝兰台说:“说真,主母跟主公成亲也有好几年了,听说常家那一对表少爷又要做父亲了,怎么主母肚子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呢?难道是主公每夜不够努力?”

  “呸呸呸”祝兰台连着啐了春屏好几口,小脸爆红地教训道:“一个还没出嫁姑娘家,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这些事,成日地把这些事挂嘴上,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祝兰台这下才算明白春屏、来喜和来福没有对她起得这么晚怀疑原因,原来除了她和凤崇之外,所有人都以为她和凤崇是真夫妻,几乎日日夜夜一起生活已经将近有四年工夫了。这偶尔一次晚起,又有了凤崇事先找借口,自然不会惹人怀疑了。

  不过,祝兰台想,她跟凤崇已经发生那样亲密关系之后,她还能坦然地说,她跟凤崇只是一纸契约关系吗?假夫妻,应该不会做那些只有真夫妻才会做事吧……

  “嘿嘿,我哪里也不要去,也不要嫁人,要一辈子地伺候主母您”春屏嘻嘻哈哈,还不忘了捎带来喜和来福一起闹祝兰台:“来喜来福,你们俩说是吧?”

  来喜和来福相视一眼,也笑起来:“是啊是啊咱们要一辈子跟主母一起”

  “你们啊”祝兰台无奈地看着三个笑嘻嘻人,叹息地笑道。

  不过,内心里祝兰台却想,确实应该给春屏找个婆家了。如今春屏已经二十出头了,再不找婆家,只怕会白白地给耽误了。

  想到就做,祝兰台想她并不熟识跟春屏身份家世都差不多相配人,这种事还是找祝文怡帮忙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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