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好像还很烦?”老赵看见巴尼虽然在笑,可是笑容勉强的要命,就知道自己刚才猜错了。
“嗯,我最近接了一单生意,要我找一个人,可是打听了一个上午,还是一点点眉目也没有。”巴尼沮丧着说。
“找什么人?说来听听。”老赵问,他还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让巴尼找不到?
“迪马。有听说过吗?”巴尼满怀希望的问,是啊,老赵在黑道的资历可比他长多了,怎么没有想起问问他呢?
“迪马?这个名字怎么有些耳熟?”老赵突地一拍脑门子,他想起来了,“我昨天上午和一个老朋友一起喝茶的时候,听他说最近本市来了一个大豪客,连着一个星期输了近一百万,这个人的名字就好像叫迪马。”
“是吗?那赵哥知道这个迪马现在在什么地方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巴尼的脸上的愁苦瞬间就给解了,闪烁着急切的光芒。
老赵想了想说:“我这个朋友说这个迪马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天天泡在赌场里,要想找他去赌场准没有错。”
“可是赌场那么多,他在哪一家呢?”
赌博虽然是法律不允许的行业,可是大大小小的地下赌场到处都是,如果不能确定在哪一家赌场里,也无疑是大海捞针。
“我的这个朋友住在海丰路,那边有一个地下赌场,我想,他肯定是从那个赌场里听到的风声,你就去那里碰碰运气吧。”老赵当时只是闲聊之中随意的听了听,其中的细节部分他并没有去打听,所以知道的并不多。
“那就谢谢赵哥了,我的赶快过去看看。”巴尼说完。就带着两个手下风风火火的走了。
海丰路的那个地下赌场巴尼是知道的,他也曾经去玩过几次,因为手风不顺,输了些钱,就没有去过了。
因为只是去打听,巴尼就只带了两个人过去。这个地下赌场真的在地下,它的上面是以前的一个皮革厂,共有九层,当时可能因为地皮狭窄,就在这九层的厂房下面建了一个地下仓库。用来存放货物,后来,皮革厂倒闭了。厂房因为无人管理,日渐破旧,就租给了附近的民工,而那个地下仓库就被人利用起来,开了一间地下赌场。
这个地方都是住着经济比较拮据的人。各个方面都和市区的水准相差太远,因此,政府对这里的管理也很松懈,那些走在法律边缘的行业就在这里滋生起来。
这个地下赌场因为在地底下,所以进去之前就得经过二十几级往下走的台阶,在台阶的尽头就是一道很宽很厚的铁门,一般,在这道铁门的门口都会有两个人在把守,今天也不例外。巴尼他们去的时候。门口有两个人正在抽烟。
看见巴尼他们三个人过来,朝他们点点头,笑着说:“哥们。好久没有见你过来玩了,最近在哪里发财?”显然,这两个人还是认识巴尼的。
而巴尼对着两个人的印象却很模糊,不过,他还是笑着说:“哪里发财?要是我发财了,手和心都会发痒,早就过来了,就是因为兜里没钱,才没有过来玩嘛。”
事实上,这两个人之所以还认识巴尼是因为巴尼的光头太亮了,使人看过一眼之后就很难忘记。听见巴尼这么说以后,他们又接上话头,“再穷也不会穷到老大的身上,一般穷的只是这些小喽啰。”他们见巴尼每次来玩的时候身边都跟着几个弟兄,一看就知道是有江湖背景的人,因而,他们对巴尼有些巴结。
巴尼见他们两个人的烟抽完了,立刻拿出两只烟来踢给他们,然后又拿出打火机亲自给他们点上火,说:“做老大的人前风光,人后遭殃,养一大帮人岂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是做小弟的好,老大风光的时候跟着风光,老大遭殃的时候可以另择良木而栖,多自由。”
那两个人不可置否的笑笑,他们两个人就是刚刚换了老大,所以,巴尼的话算是说到他们的心坎上去了。
“两位,有点事想请你们帮忙。”巴尼看这两个人的口风很松,就想先从他们这里打听打听,总比自己进去瞎打瞎撞的好。更重要的是他还不明白雷鳞找这个迪马到底是为什么?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都是吃江湖饭的,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们帮得上忙一定帮。”刚才的那两支烟似乎已经把这两个人给收买了,不过,他们也不全是冲着那两支烟,他们是冲着巴尼老大的身份,万一哪一天这里混不下去了,还有一条路嘛。
“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迪马的男人?我听说他常常在这里玩?”巴尼看着面前缭绕的烟圈,问。
“这个迪马在这里谁不认识?这个家伙有钱的主,经常的十万八万的输都不在乎,好像家里种了摇钱树一样。”其中一个说道。
“我还听他吹嘘过最近有一笔大买卖,事成之后会大赚一笔,我们这里有很多的客人都希望跟他一起干,可是他说这钱只有他一个人有这个资本赚。说的怪神秘的。”另一个也说道。
“神秘个鬼,他说的那个生意不就是带毒品出境吗?只要有特殊的途径,谁都可以大赚一笔。”先说话的那一个似乎觉得另一个抢了他的风头,于是,他也抢着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哦,原来和我们一样是捞偏门的。”巴尼狂然大悟,他明白了雷鳞要他找人的原因。
“这个人的门路似乎很广,哥们找他也是想和他一起大干一票吧?到时候有了什么好处可不要忘了我呀。”一个很讨好的说。
另一个也不甘落后,也谄媚的说:“也要能够赚钱,我们什么事情都能够干,大哥可要记得知会一声。”他马上把称呼从哥们改为大哥。
“要不我现在就带你们进去?那个迪马现在可能还在里面赌呢,从昨晚看他进去以后到现在还没有看他出来,我可以替你们引见引见。”其中一个性急些,已经准备打开铁门了。
“等等,你们只要远远地告诉谁是迪马就可以了,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们就不要过问了,这点钱就给两位兄弟买包烟抽。”巴尼边说边递给每个人两百块钱,他的意思很明显,这钱就是你们的消息费,其余的事情,就不需要你们参与了。
那两个人脸面上有些挂不住,“好,我这就带你们进去。”搞了半天是他们表错了情,原来这位光头大哥并不打算和那迪马做生意或者是根本没有打算带着他们。不过,说了几句话就赚了几百块,也还是一件美事,他们只有把刚才想的事情一把给抹掉。
打开铁门以后,里面的灯火辉煌,和上面的白昼不差毫分,宽广的空间里摆着二十几张赌桌,这些赌桌是供客人玩梭哈和买大小单双的。四周还有许多的小隔间,是那种防火防潮的板材,还很新,应该是赌场开业之前刚刚装修的,里面还传来阵阵麻将的碰撞声,不难猜出那些就是麻将室了。
巴尼环视了一圈,这个赌场的生意很好,二十几张桌子,只空出了一张。而那空出来的桌子也不是完全的空着,有一个人用两只胳膊垫着脑袋趴在上面打瞌睡,四周的人声震动,似乎也打扰不来他的睡意,两只耳朵像塞了棉花一样的听不见。
“他就是迪马了,昨天晚上不知道从哪里带了一身的伤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好像出气似的,一口气又输了五万。”在门口的那两个人其中的一个指着在桌子上打瞌睡的那个人说。
“他一向都是一个人来的吗?”巴尼又问。
“应该是一个人,也没有看见保镖或者小弟之类的人跟着,如果不是一个人,昨天晚上也不会被人揍成那样吧?”
听人这么说,这个迪马似乎伤的有些严重,不过,他就那么趴在桌子上,巴尼倒是看不出什么伤来。
“你们去忙,这里我们可以应付了。”巴尼对那两个人说。
那两个人也不想久留,门口还没有人把守呢,要是被老大看见,非得被臭骂一顿不可,再说,。这人家已经开口了,还留在这里就是不识趣了。
两个人离开以后,跟着巴尼来的手下就问:“大哥,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巴尼看了看赌场里的场面热闹得很,就说:“你们先找出地方自己玩一玩,我打个电话再说。”
两个手下看着别人玩的热火朝天,心里早就痒痒了,得到了巴尼的允许之后,他们就像获得解放一样,往赌桌那边奔去……
巴尼找了个稍微僻静的地方拨通雷鳞的电话,“我找到迪马了,他在一家地下赌场里,接下来怎么办?”
“赌场的人多不多?”雷鳞问。
“挺多的,不过这个迪马并没有赌,只是趴在一张空桌子上打瞌睡。”巴尼更详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