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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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到越发喜欢这个时代单纯可欺的小女孩儿们,实在是好忽悠的很。讀蕶蕶尐說網要是换了她那个时代,一群熊孩子哪里会听别人说话?
    便是她有十八般本事,遇上那些熊孩子也使不出来,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先例,那时候当心理医生越来越困难。
    一些有本事的,拼命把价格往上提,免不了让人怒骂,她也一样感到不大值得,遇见过几次熊孩子之后,到有些可怜起那帮心理医生来,觉得她们忽悠人也不容易,说不得搞定一个难缠的病人,得掉上十斤八斤的肉,头发也得白上好几根,多要点儿钱,好歹修补一下寸寸裂的小心肝儿。
    苏桐扭头冲自家爹爹低声道:“寇相公在朝为官多年,夫人此时也在,女儿看此事多半儿对寇相公的声誉有所影响,还是去屋中细说,不要闹大才好。
    苏文成叹气——怕是晚了。
    外面围了这么多的人,又有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货。恐怕到不了明日,寇瑊的家务事就得举世皆知。
    不过,再晚也不可破罐子破摔。苏文成只好冲赵祯道:“郎君,不如先入府小坐,问问情况,再行处置。”
    赵祯笑着颔首。
    一行人浩浩汤汤地进了寇瑊的外宅,苏桐和阿夏顺手拖着那小娘子走,她的精神恍惚的厉害,要没人扶持,恐怕连站都站不稳当。
    苏文成带着大家先在客厅中落座,苏桐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整个院子十分寻常,摆放的物件没有值钱的,桌椅板凳很是粗糙,想必打造的人并不是专门的工匠,就连苏家自己养的工匠也比这手艺要强出不少。
    看来寇瑊这个外室,还真颇有些清高自诩。
    寇瑊的性格豪放,不吝钱财,就是对只有一面之缘的点头交,也能慷慨解囊,对红颜知己更是大方。
    苏桐就好几次听李师师说,寇瑊是个好客人,哪位小姐都喜欢和他来往,因为给彩头的时候,他给的总是特别多。
    既然不是寇瑊小气,想必就是他这位红颜知己与众不同。
    此时,院子里早就乱成一团,那些让小娘子跑出去的女使们个个吓得脸色雪白,冷汗淋漓,还有两个婆子受了伤,有一个女使还昏了过去,那些家丁护院,更是不知所措。
    真正的当家夫人不理不睬,苏文成只好暂时装一下主人,先是安抚了一遍生怕被主家怪责的家丁——说实话,这么个弱质纤纤的大家闺秀忽然爆发出如斯强大的战斗力,连他也大惊失色,家丁们一时间大意,没看住她,到也不是不可能的,这种时候,还是安稳人心为要,万一闹出事端,倒霉的是寇家。
    女使们安静下来,奉上茶水,苏文成看了赵祯一眼,见这位陛下揣着手看热闹,只好自己向寇瑊的夫人郭氏行礼:“嫂夫人,这事儿的始末究竟如何,不知您可知晓?”
    郭氏一笑,她的容貌或许并不算很美丽,因为上了年纪,眼角的鱼尾纹冒了出来,还略有些发福,可气度还是很不错的,雍容华贵说不上,但荆衣布裙,却不损她的威仪。
    “奴不过是来瞧热闹的,苏公若想知道,不如问问阿奴,看看她那个女人究竟做了什么好事。”郭氏冷笑,“一口一个娘亲,叫的可真亲热,也不想想她去年才被她爹爹接到府里,我也没为难,她好歹也算是我们寇家的女儿,却叫一个青楼里的小姐娘亲,啧,她有脸叫,我可没脸听,寇瑊还说要让她认祖归宗,记入族谱,就这么个不知好歹的,真进了寇家大门,我的女儿还怎么嫁人,身为寇家的主母,我可不能为了她一个,就让别人戳我其它女儿的脊梁骨。”
    进了屋子,这位刚才冷静自持的美妇人,面上终究有些挂不住,说话也尖酸起来。
    那叫阿奴的小娘子气得浑身直颤,指着郭氏的鼻子,眼睛通红:“谁要进寇家,我和娘亲这些年过得好好的,才不想去你们那儿!”
    也许是发泄了一通,郭氏的气顺了,这会儿听了小姑娘的叫嚣,也并不曾怒,恢复以往的大度模样,只低下头喝茶:“苏公,按说这乃家事,不该惊动别人,只是既然阿奴口口声声说我害死了那个女人,我的名声也不是她随便能毁的,就交给开封府处理好了,邹捕快是老手,想必不会徇私枉法。”
    苏文成皱眉,他现在算是看了出来,这事儿之所以闹大,是郭氏支使的。
    但此时,他也只好给自家闺女使了个眼色,要她来问问阿奴,苏文成对这种小女孩儿,还是如此暴力的女孩儿,实在不知该怎么问才好。
    苏桐自然不忍心自家爹爹为难,也知道自家爹爹的性子,他既然与寇瑊有交情,又碰上了,那就肯定会管到底,再说,没看见官家一脸兴味盎然,怎么藏都藏不住,他的好奇心一起,若是当臣子的不肯满足,那也太不会做人。
    端了杯温凉的茶水,递给阿奴,苏桐笑道:“喝口茶,解解火气,定定神,你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要不说清楚,就是我们想给你娘讨回公道,也无从着手。”
    苏桐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阿奴的后背,一下一下,极有韵律,阿奴不知不觉,就觉得胸口憋闷,忍不住开了口。
    她今年十三岁,娘亲梅欣茹是十三年前跟了寇瑊,寇瑊当时想接她进府,只是因为她出身青楼,郭氏在王氏面前对其颇多诋毁,到最后她娘也不曾入寇家的大门。
    “我娘亲不在意的,她自由自在惯了,本也不喜欢高门大户的生活,我们娘俩相依为命,没什么不好,反正金银珠宝,华服美食,对我娘来说,皆如粪土。”
    苏桐本一向不大喜欢那类表现的特别清高的女孩子,并不是一个女人有傲骨不好,只是明明接受了别人的馈赠,只是受的少一些,就觉得是等价交换,就和那些依附于男人的女子不同,这类女人,她总觉得是过分矫情。当然,人家的生活方式,思维方式,外人不予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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