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女儿,快醒醒,着火了。”母亲惊慌失措的大叫声把慕容瑾惊醒了。
她睁开眼一看,船舱里浓烟滚滚,她只听到母亲的声音,却看不见母亲人。
“母亲,别紧张,不要说话,用衣服遮住口鼻,趴着往外爬。”她冷静的回应母亲,并努力分辨她的方位。
“小姐,小姐……”嫣然和紫烟住在外间,不知道她们情况如何。
“紫烟,嫣然,不要管我们,你们想办法逃生。”她大声喊了一句,赶紧捂住口鼻,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被烟呛到。
慕容瑾摸到母亲的手,赶紧拉着母亲向船舱外匍匐前行。
舱里的烟越来越浓,温度越来越高,木船着火蔓延的速度会很快,慕容瑾拖着母亲,忍着高温的炙烤,爬到舱门外。
她们一露头,立即就被两个人提起,抱着她们纵身跳到岸边。
“小姐,是他们救了我们。”一落地,丫环们就奔过来抱着她哭泣,原来她们在外间,逃到船舱外却无法上岸去,也刚刚被人救上岸,她们的船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推dao了河中央,会水性的船夫和打杂的小厮早已跳水逃命去了。
救她们的是龙四爷和他的两个侍卫。
“母亲,你怎么样?”慕容瑾看到母亲倒在地上,大惊失色,赶忙奔过去。
“蝶衣,娘不要紧,只是头有点晕,身子有点软。”看着船还在燃烧,上官夫人连惊带吓,瘫倒在地。
“母亲,别怕,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她紧紧地抱住母亲,这是她重生后最疼爱她的亲人,她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小姐,这条船肯定是有人故意纵火,幸好我们来得及时,船上没有人伤亡,只是,这条船毁了,这深更半夜的,不如你们先到我的船上休息,明天我们再一起想办法,找出凶手,把他绳之以法,你看如何?”龙四爷一改往常玩世不恭的样子,现在的他看上去沉着冷静,还有点让人畏惧。
慕容瑾点点头,她已经知道纵火者是谁,眼下最重要的是安顿好母亲,再派人回扬州给父亲报信。
她们主仆四人跟随龙四爷,上了一条大船,原来这条船距她们的那条船很近,怪不得他们能及时赶来救人。
“母亲,你先歇着。别怕,一切有我呢。”安顿好母亲,慕容瑾迫不及待的要去找龙四爷商量报仇的事。
“蝶衣,那位恩公你认识吗?”母亲拉住她问。
“是的,他是溪风哥哥的一个朋友。”因为一时无法解释清楚,她只好编个理由先搪塞母亲。
“哦,原来如此,幸亏有贵人相助啊!”听说是当家的熟人,上官夫人放心了。
“母亲,明天我找人回扬州告知父亲,让父亲派人来接我们,现在我们一无所有,去不了京城了吧?”船都没了,还怎么走?
“还好,就是船毁了,银票母亲一直随身携带,没有大的损失。”母亲掏出怀里的银票,递给她看。
慕容瑾一看,母亲手里的银票厚厚的一叠,估计数目肯定不小,赶紧把银票塞到母亲怀里:“这么多钱,也不怕被贼惦记上!”她轻声责怪母亲一句。
她有点暗自庆幸,这次出门没有带任何贵重物品,要是她的黄金翡翠扑克牌被烧了,她还不伤心死啊……
“蝶衣,暂时别派人回扬州,我怕你父亲知道会着急,反正我们人都没问题。”母亲不想父亲为她们担心。
“也好,等我查到凶手再说。”她眼里闪过一丝杀气,那个混混,等捉到他非剁了他不可。
“蝶衣,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追杀我们的人?”母亲小声对她说。
上次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这次她知道凶手是谁。
“母亲,你睡吧,我让紫烟进来陪你。”她给母亲拉好被子,招呼紫烟进来伺候夫人。
她本想去找龙四爷商量商量,可是已经很晚了,她想还是等天亮了再说吧,于是吩咐嫣然去铺床,她和嫣然住到了紧邻母亲的那一间。
龙四爷还没有睡,侍卫叮咚打探到的消息让他震惊。
小姐的身份已经打听清楚,原来她是扬州盐巡史上官林的女儿。
上官林这个人他听说过,但不太了解,估计他是太子的人。
太子一直用自己信得过的人,来掌握军权和财权,自古以来,要想称王成帝,必须牢牢抓住军权和财权,掌握了这些,就等于掌握了半壁江山。
现在让他感兴趣的不仅仅是上官蝶衣那个有趣的小丫头,还有她的身份,多一个人相助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
至于那个纵火者,他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他。
叮咚查明,昨晚调戏上官蝶衣的那个混混是金陵知府的独生儿子,平日里仗着父亲,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人称“金陵小霸王”。
“这个混世小霸王,如此心狠手辣,爷不仅要废了他,连他父亲也要一窝端了。”龙四爷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四爷,千万要冷静,我们此行不能泄露行踪。这事交给小的去办,一定让你满意。”叮咚抱拳请命。
四爷略略沉思了片刻,说:“也好,我如插手惩治官员,必然会引起别人的警觉,我还是安安稳稳地做我的花花公子,不去惹那些是非才好。”
“叮咚,你说那位上官姑娘该如何安置?”他心里其实有了安排,就想听听他的意见。
这两个侍卫是他的心腹,从小就一直跟着他,名为主仆,实为兄弟,他们二人对他忠心耿耿。
“四爷,眼下您的羽翼不够丰满,还需拉拢一些势力。太子爷即将成为昨日黄花,你何不趁机拉拢一些他的势力,日后……”不愧是他的心腹,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你下去吧,我去睡一会儿,天亮了我要听到好消息。”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第二天大早,慕容瑾梳洗完毕,早饭也没吃就来拜见龙四爷。
“姑娘这么早就来看我?不会是想着我睡不着吧?”他依旧用那种轻薄的语气逗她。
“龙四爷,严肃一点,我找你谈正经事。”她脸色一沉,开玩笑也不看时候。
“我们有不正经吗?”他故作不解的问她。
“我想去查夜里纵火烧船的人,我要报仇。”她咬牙切齿。
“你想怎样报仇?”他看上去满脸轻松,完全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
“抓住那个混混,我要废了他,让他这辈子做不成男人,我还要砍了他们放火的手……”她的眼里怒火在燃烧。
“还有吗?”他笑着问。
“你……”看他一副玩笑的样子,她气急败坏:“你不帮我,我自己去。”
“小姐武功高强,处理几个混混还不是小菜一碟?哈哈”看她着急的样子,他就开心。
她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不料却和侍卫大个撞了个满怀,她被撞倒在地。
“小姐,你没撞坏吧?”大个子也不敢伸手去拉她,只是避在一旁问她。
“破大个,你长这么大个子干吗?”慕容瑾揉着被撞疼的胳膊,气呼呼的嚷道。
一旁的龙四爷笑得乐不可支:“轻轻一撞都受不了,还想去报仇,哈哈。”
“关你屁事。”一急之下,她冒出了一句粗话。她起身,拍拍屁股,根本没注意到龙四爷和大个脸上吃惊的表情。
“大个,你急急忙忙跑来什么事?”龙四爷赶紧打岔,掩饰自己的窘态。
“早晨我去岸上采买,听人说夫子庙出了一件奇怪的事……”大个欲言又止,正要出去的慕容瑾也止步回来了。
“什么奇怪的事?”她连忙问。
“昨天姑娘爬的那棵树,树上吊了几个人,好像是昨天跟姑娘结梁子的几个混混……”大个话没说完,慕容瑾已经奔了出去。
“快跟上。”龙四爷一边说,一边追了出去。
他们来到昨晚出事的地方,远远看到,昨晚她爬上去的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上,已经用绳子结结实实吊着几个人。
那几个人嘴里塞着布条,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树下围观的人。
“活该,这几个人恶有恶报。”
“就是,不知道得罪了哪位高手,连知府的儿子也敢收拾。”
“听说那个高人把那个小霸王的子孙根都废了,半夜扔进他老子房里,把知府大人和他的小妾都吓晕了。”
“这几个人更惨,手筋脚筋都挑断了,以后再也不能做坏事了……”
“活该!”
“这知府大人要是知道是谁下的辣手,还不扒了那个人的皮?”
听着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慕容瑾忍不住朝龙四爷看了一眼,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慕容瑾心里有一万个疑问,却不能在这里说,她顾不得礼节,拉起他就走,大个子紧随其后。
“姑娘,大白天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要亲热咱们晚上……”他嬉皮笑脸的说。
“闭嘴。”她瞪了他一眼。
他们匆匆跑回船,一进船舱,她就问:“是你做的?”
“不是我,半夜为了救你们,累死我了,我早就睡了。”他摇摇手。
“是你?”她转头看着大个。
“不是我,我一直保护我们主子,一步都没敢跑。”大个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是……你的另一个侍卫,叮咚!”她想起来还有一个人没看到。
“谁叫我?”话音刚落,叮咚揉着惺忪的睡眼进来了。
“四爷,昨天救她们累死了,也不感激我们,一大早就在这里吵。”他好像被吵醒很不满。
龙四爷说:“反正这事与我们无关,不过,昨晚你跟知府家的小霸王结下梁子,知府大人肯定会怀疑你。”
“我还怀疑他烧我的船呢?他是谋杀。”她嚷了起来。
“你有证据吗?再说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他要想整你还不跟捏死一个蚂蚁一样?”
“知府有什么了不起?我父亲……”她赶紧住口,这事抖出去,万一给父亲惹来麻烦怎么办?
慕容瑾难住了,这不是在二十一世纪,在这里官府就是法律,草菅人命的事常有,该怎么办?
“姑娘,我倒有一计,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采纳?”龙四爷挥着纸扇,慢条斯理地说。
“都什么天了,你还摇着个扇子,烦不烦啊?快说。”慕容瑾上前一把夺过他的纸扇,丢给站在旁边的大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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