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入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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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国国都玉京东边风景优美的平原中,一个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村落,整整齐齐地位列国道两边。

  此地水土丰厚,土地肥沃,景色迤逦,民风淳朴,更有将相王侯在这里打猎,游玩,甚至还有一些别院建在这里。

  这里的村民往往也是占据了天时地利,跟周边其他村镇比起来,那是相当富裕。

  而在其中更有一个村庄出类拔萃,因为此村乃是开朝元老楚建功功成身退之处,一百多年来,远离政治核心,其后人在此生生不息,虽然没有过去的荣华富贵,但是也小富则安。小日子也都过得不错。

  除了种地务农以外,做生意,在周边官员别院当差的也屡屡皆是。更有一些熟读诗书之人在此建书院,开学招生,也是此平原唯一一个大型书院。

  虽然是乡村,但是却仍拥有与都城中书院不堪上下的教师资源,以及大量书籍。最好的一点,入这书院花费一点不贵,花的是小钱,孩子们却能受到最好的教育。

  周边村民无一不以家中孩童能上此书院为荣,甚而有外地人慕名前来,租居村里,也要孩子在这里受教育。

  当然这一切,也跟陈国目前形势有关,陈国建国125年,励精图治,国家一片兴旺发达景象。人民生活富裕,仓禀足而知礼仪,无不希望家中小辈能光耀门楣,也就促成了这个现象。

  书院里,朗朗读书声中,一个3,4岁头顶茶壶盖发型,白白胖胖,穿着红肚兜,带着项圈金锁的小娃娃躲藏在房前柱子后面。

  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看见一个五,六十岁身穿青布长衫的老夫子走出门来,就一把扑了上去,大叫:“爷爷,爷爷”。

  老者一惊,露出笑容,“你这捣蛋鬼,怎么跑到书院来了?”

  小娃一本正经道:“爷爷,无双好几天天都没见到爷爷了,我想爷爷了,就过来看看你。”

  老者一听这话,哪还有责罚的意思,心里比吃了蜜都甜。也是,每天孙儿还没起床他就走了,等他回家孙儿就睡觉了,确实是好几天没见孙儿了。

  忙摸着孙儿的茶壶盖头:“好孙儿,乖孙儿,你倒也认得路,也不怕路上有歹人把你拐了去。”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这时,身后一声稚嫩的“楚师傅”响起,楚学文才想起刚才给学生们出的对联估计已经有人对出来了,就想进学堂,一想身上还爬了个粘人虫,就大声唤名为张焕的仆从过来:“快把小小姐送回家去,我这还忙,脱不开身陪这小祖宗。回去让太太看紧点,仔细丢了。”

  小娃娃一听,急了:“我不回,我不回,我才刚出来,我要在这跟爷爷玩。”

  老者听了,又气又想笑,随即安慰道:“你先回家,爷爷上完一堂课也就回来了,回来给你带你最爱的冰糖葫芦!”小娃娃一听有冰糖葫芦,也不在坚持,由仆从张爷爷送回了家。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见门前站着两个老妇人打扮的女人,面色焦急地寻找什么。

  为首的那个就是楚夫人,大概四,五十岁的年龄,皮肤白嫩,容貌慈祥,一看就是个贤惠能干的女主人。身后站着的是她的陪嫁丫鬟郑氏,皮肤黄黑粗糙,与女主人形成鲜明地对比。

  她们本来还焦急万分,现在看见张爷爷抱着小娃娃回来,楚夫人不由眼前一亮:“无双,你可急死奶奶了。”

  说完伸过手去,把无双抱到怀里,慈爱的在她那白嫩的小屁屁轻打了一掌,口中嗔道:“乱跑什么?也不怕坏人把你拐了去。”

  听张焕说完来龙去脉,不由地又起了怜爱之心。抱着无双的手紧了紧,口中念道:“也不怪你有这孝心,还知道去看你爷爷。可怜我这小双儿,你父母本就不在我身边,现如今我们楚家就只剩你一个宝贝疙瘩,如果你再走丢了,可让你奶奶我怎么活?”

  双儿看到奶奶这般摸样,虽然小小年龄倒也懂事,她伸出胖胖的小手摸着奶奶的脸安慰奶奶道:“奶奶,双儿这么聪明,才不会被坏人拐去呢!”

  楚夫人笑道:“你这个小人精。”

  随后一行人走入院中,这农家小院很普通,与周边的小院比起来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甚至不如周围小院的富丽堂皇,只是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得妥妥当当。无不显示当家主母的贤惠。

  要说这小院与其他地方相比的特殊之处,也就是它所属的主人了。它的主人就是现在宝象书院的院长,楚氏家族的挂名族长楚学文,楚学文为人低调,虽然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但就是不肯出外做官,只愿在乡村当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但是他所教出的学生都优秀异常,很多都在朝廷担任要职。

  这也就是为什么楚学文一个老夫子能当上楚氏族长的原因。

  只可惜,楚学文子嗣单薄,唯有生了一个女儿,再无所出,等女儿长大后找了一个上门女婿撑门立户。

  可惜女儿在生双儿以后,就一病不起,没过一年就撒手人寰,而女婿心疼爱妻,痛惜不已,随即不久也一命呜呼。

  老两口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眼泪都快流干了。还好女儿给留下了双儿这一点血脉,就把双儿宠得跟掌上明珠似得。没让她吃一点苦,受一点罪,捧在手里拍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女孩也不当女孩养,完全就是按撑门立户的男孩子养的。

  除了楚老夫子在双儿两岁就开始教双儿识字和学知识以外,还叫宝象书院里专门教学生武术健身的武先生专门来家里教双儿学习,老两口心想双儿到底是个女儿家,练些功夫在身上防身也好,况且也可从小健身,免得走了女儿体弱多病的老路。

  双儿也不辜负老两口的希望,教什么会什么,聪明得紧。从小也白白胖胖的,粉嫩可爱,每次抱出门,都会围来一群街坊,抢着抱这个小家伙。老两口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倒也弥补了丧女之痛。所以把双儿看的跟命根子似得。

  在这宝象村中,祖孙三个日子过得其乐融融,转眼间,无双五岁了,个子长高了,也比小时候略瘦了些,只是楚夫人还是将无双做男孩打扮,不认识的人家都把无双当男孩看,无双也乐意跟村中同年龄的男孩子玩耍,性子也像男孩子一样调皮。

  一日,阳光灿烂,楚夫人在院子里纳鞋底。只见楚老夫子阴沉着脸从学院回来,一进院子就径自走到屋里。

  楚夫人奇怪,随即跟进屋内,倒了杯茶端到楚夫子面前问道:“老爷,怎么如此不高兴?”

  楚夫子长叹一口气道:“夫人有所不知,我有个学生叫梁印天的,他有个妹妹嫁给福王当侧妃,现在住在福王别院,6年前生有一子,现在到了进学的年龄,但是正妃排挤,不让到都城学堂里跟别的皇孙们一道学习,这就想让我进府去单独给小王爷教授知识。但是我一想离你们婆孙俩太远,害怕没有照应,让你们婆孙俩在外面受气。本想推老不接,但谁知道王爷似乎知道咱家情况,让我们一家三口都搬进别院,双儿也可以跟小王爷一起学习,再加上梁印天在旁边附和,我也推辞不过,只好应了下来!只是答应下来一想真是叫苦不迭,这小王爷养尊处优,到时不听我授课,只顾贪玩,我也不好责罚,最后王爷问起来,倒显得我没用。万一王爷不满,责罚下来可怎么办?”

  楚夫人一听,笑道:“老爷,这不是还没有见到小王爷吗?是福不用躲,是祸躲不过,说不定还是个聪明好学的孩子呢!”

  楚夫子一听,一想也是,所以心才安了些。

  第二日,楚夫人红着眼睛遣散了一直跟着自己的郑氏还有张焕以及几个丫头,带着无双跟楚夫子坐着王府派来的马车上了路。

  一路上,无双眼睛都不带眨的,自己几时出过这么远门,这可要好好看看,待走到王府跟前,虽然只是个别院,但那种恢弘的气势哪是寻常人家可比,无双都看得呆了。

  下车后,跟在爷爷奶奶后面,一会跑到东边摸一下漂亮的石狮子,一会儿盯着穿戴考究的王府下人看,再一会儿跑到人工湖用小石子逗小鱼。

  她倒是玩的哈哈大笑,只可惜两个大人在这王府里如履薄冰,小心翼翼,陪着笑脸被管事带到一处院落前。

  无双看着这个院子觉得比宝象书院要漂亮多了,红漆大门,门上也雕刻着许多自己不知道的美丽图案。

  打开门进去,里面青砖铺地,种着许多不知名的植物花卉,竟然也有一个类似于外面大花园的人工池塘,里面荷香扑鼻,还有一座小木桥横跨其上。

  无双可乐坏了,快步跑到小桥上,朝下望去,竟然也养着几尾锦鲤还有其他一些小鱼。

  这时管事的也向楚老夫子介绍正房作为小王爷上学时的书房,东厢房给他们爷孙住。其余房子住的丫鬟婆子们。

  楚夫人推门进去,里面家具雍华大气,一看就不是凡品,可能下人们已经得到吩咐,早已将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管事的随后将下人叫出,一一介绍给楚夫子一家认识。临走前嘱咐仆从好好照顾二老以及小姐。

  同时也不忘通知楚夫子明天小王爷就来上学,随他来的还有一对兄妹,是侧妃娘娘家兄长的孩子,也一起来陪学。随后同楚夫子作揖离去。

  无双才不管大人的事情呢,她正在专心逗鱼,待听到有3个孩子明天将和她一起学习,心理高兴着呢。过去自己在家总是爷爷只教自己一个,武夫子也只教自己一个,都没人跟自己一起学习,也没人跟自己一起说话,学着学着就没意思了。明天要来三个小孩,太有趣了,无双不禁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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