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只是略略把玩,就随手一抛,仍在了万芳手里。
万芳等此物重新祭炼,已经非是一日,眼见这件法器出炉的时候,豪光冲霄,心头哪里有不高兴的?何况陈七为了帮她祭炼法器,也颇辛苦,还曾言明,这件法器是为了让她寻桃‘花’教报仇时,保护家人之用,万芳除了心喜之外,还有对陈七的浓浓爱意。
这小贼头虽然说不上是好人,但是对万芳倒也真心实意,颇为不错。万芳又是情窦初开,就被这小贼头得了手,一缕柔情,丝丝缕缕,都缠绕在陈七身上,就算陈七只是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也能让万芳感觉到好,何况陈七做的事儿,还颇地道。
陈七把金银葫芦给了万芳,只是冲这‘女’孩儿微微一笑,就沉‘吟’起来。他凭了祭炼金银葫芦,也试演了几种手段,领悟了一些法‘门’,对把五气造化鼎彻底祭炼,也有七八分的把握。当然他最大的凭借,还是太上化龙诀修炼到感应天地的境界,把真龙劲悉数转为的玄黄之气。这一股玄黄之气,奥妙无双,比真龙劲不知强横多少倍,没有任何禁制,能当玄黄之气吞噬。
五气造化鼎的器灵,那头小金蛤蟆,瞧好前日游玩‘性’足,回到了五气山。陈七生怕夜长梦多,这头小金蛤蟆又复溜走,心中把要祭炼五气造化鼎的步骤,重新推演了一遍,只觉得并无缺漏,这才清喝一声,叫道:“小金何在?”
小金蛤蟆听得陈七叫唤,兴冲冲的驾驭了那头蝎子‘精’,摇摇摆摆的跑来他面前,大声应道:“老爷唤小金有何事情?莫不是您要吞吃什么灵‘药’,或者要祭炼仙丹么?”
陈七哈哈一笑,说道:“我最近确实想要开炉,试着炼几炉凝真丹练手。不过我唤你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我把五气造化鼎祭炼到了这头蝎子‘精’体内,虽然让你得以行动自如,却仍旧许多不变,毕竟这头蝎子‘精’道行太差,又不能飞遁。故而唤你前来,想要给你换一个座骑。”
小金蛤蟆听了大声叫好,对陈七又复尊敬几分,忠心度提升到好些点数。
陈七早有计较,把自家收伏的七头王虫中的金牙神放了出来。这头王虫被陈七渡化之后,参悟了乘龙念法这一‘门’小神通,也是飞遁的法术。陈七手中的王虫,虽然以五眼神修为最高,但是五眼神已经被秽气污染,有碍灵‘药’生长,加之五眼神陈七还要用来跟人斗法,不合用来珍藏五气造化鼎。若是这口宝鼎损坏,内中的灵‘药’有甚损伤,着实亏的太大,所以陈七才换了自己不大用的上,又‘精’通遁法的金牙神来。
小金蛤蟆见得这头王虫,心头登时大喜,连跳了几下,这才叫道:“老爷果然厚爱,这头座骑比蝎子‘精’强过了不知几百倍。更能飞天遁地,小金有了这头座骑,四处游玩,又方便许多。”
陈七微微一笑,把金牙神放出,这头王虫也不客气,当下就大口一张,把那头蝎子‘精’连头到尾吞了下去。陈七捏了法诀,把玄黄之气打入了金牙神体内。这一次祭炼,却比陈七想的要容易,只是两三个时辰过去,陈七就把五气造化鼎和金牙神祭炼一体,再也不可分割。
金牙神可不是那头被陈七随手杀死的蝎子‘精’,这头王虫也有炼罡的修为,被陈七渡化了之后,更参悟出来乘龙念法这等小神通。当陈七需要五气造化鼎时,只须把金牙神召唤,便能把这口宝鼎带了回来,就算小金蛤蟆这头器灵,游兴未足,还想要继续游玩,也不能阻止金牙神。
陈七要做的便是,不让小金蛤蟆有能力,把五气造化鼎和金牙神分开,所以祭炼起来不并不难。
小金蛤蟆见陈七把五气造化鼎祭炼到金牙神的体内,心头十分欢喜,当下便跳了上去,把五气造化鼎催开,登时有五彩烟霞从金牙神口中喷出,让这头王虫身外多了一层烟霞还不说,当小金蛤蟆‘操’纵了金牙神飞起半空的时候,这头王虫迎空转折,五彩烟霞凝为一条彩龙,飞遁之速,虽然比陈七的火鸦变化略逊,可也比寻常炼罡的修士快上些许。
小金蛤蟆玩的尽兴,直到陈七呼唤,这才把金牙神停了下来,自家从金牙神的大口中跳出,等着陈七的使唤。陈七回来五气山之后,祭炼金银葫芦,又琢磨如何把五气造化鼎牢牢控制,颇不得闲暇。虽然也有心开炉,试试祭炼凝真丹,好讨好丹王安石清。
但此时诸事都过了去,心头也颇轻松,反而不想再去做事。他瞧了小金蛤蟆好一会,忽然想起了涪陵山的荀‘玉’藻和蝠吉一家,还有自己的手下妖兵。便对小金蛤蟆说道:“你得了这么一头座骑,必然想要试演,我这里恰好有一件事儿,需要你去做。要出很远的‘门’,帮我那一些人口搬来。”
小金蛤蟆连连答应,陈七当下就把涪陵山的路径说了,还把一枚紫‘玉’简给了它。五气造化鼎中虽然有些空间,但是珍贵的灵‘药’太多,不合收了许多妖怪。万一这些粗胚糟蹋了几株,那可就悔之晚矣。所以陈七才另寻手段,让他协助荀‘玉’藻和蝠吉搬场。
不过陈七也担心荀‘玉’藻和蝠吉不认得这头小金蛤蟆,万一闹出什么事情来,还特意派了两头小蝙蝠‘精’同去,有他们随行,陈七便也放心许多。
小金蛤蟆得了陈七吩咐,用紫‘玉’简把两头小蝙蝠‘精’收了,便驾驭了金牙神,破空飞走。
陈七眼见金牙神所化彩龙,须臾就走不见,这才静下心来,沉思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丹王安石清,让他协助顾龟灵镇守五气山,一来是要有人看着金银‘洞’后面的那个地‘穴’,二来也不无考验之意。陈七想要真个拜入青城派‘门’墙,最少也要做出些成绩,或者能得了丹王安石清的欢心,但是陈七还真不知,该如何能做的更好,让自己在青城派诸位大佬眼中,变成可造之才。
说来,陈七也有些误区,他并不知道,在安石清的眼中,他已经被秽气污染,以为他再也不能修炼。毕竟现在已经无人知道上古道术的奥妙,安石清甚至不知道,陈七所得的四页天书,每一页都记载了一部道诀,还以为当初那三页金书,乃至残篇,记载的功法纵然奥妙,也一定残缺不全。
天河老祖的道书出世,许多大派都不重视,也是有这个缘故。他们都以为这三页金书,乃是某部道诀的残篇,并没想过每页金书都不相同,每一页尽数所载的道诀,都是完完整整。
陈七便思无计,他想要投入青城‘门’下,倒也不是为了学习青城派的道法,只想想求人指点,如何凝煞炼罡。有了人提点,总比他自家‘摸’索要强的太多。要不然他自由自在,何必还去拜什么师?陈七修炼上古道术,占了许多便宜,上古的法术威力都是极大,同样的修为,修炼上古道术的炼气士,真气之雄厚,可以抵得上修炼现世道术的炼气士几十倍。就算有人把三派六道的最上乘法‘门’拿来,陈七也未必愿意改换道法。
虽然现世的道术,比上古道术能修炼的境界高些,但是最终也要止步金丹,想要再前进一步,就千难万难。虽然修成罡气,乃至金丹,寿元要比停留在感应层次长的多。但是以陈七这等并不在乎生生死死的人来说,那种‘诱’‘惑’,远远不如干脆就快快活活过了后半人生。
与其把大半的生命都‘花’在修炼上,只有少部分的时光,才能用来挥霍消遣,现在这样的生活,对陈七来说已经足够好了。他不用再怎么修炼,也有匹敌这一界大多数炼气士的实力,可以让自家的日子过的快快活活。
反复思索了一阵,陈七把衣袖一挥,径自走出了金银‘洞’,他最近这些时日来,只顾得祭炼金银葫芦,已经许久没有出来过了。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放亮,陈七把乌金云光放出,足踏云朵,渐渐升高,把眼神往福阳府方向望去。
金银葫芦已经祭炼完成,陈七也没得什么借口,再拖延万芳和司马姐妹,以及其他扬州八英的亲眷去报仇。陈七早就想过这一幕,所以他也不在意,既然不能拖延,那就去挑了桃‘花’教的福阳府分坛好了。
陈七并不惧怕那日出现的黄衫少年,就算桃‘花’教的再派什么人前来,至少他还有个青城派的记名弟子身份抵挡,还有顾龟灵这个货真价实的青城弟子能利用。那个黄衫少年,出手杀了扬州四英,陈七让万芳,司马姐妹前去报仇,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就算杀了那个黄衫少年之后,桃‘花’教又复派了其他人前来反扑。陈七亦不怕占不住情理,只要情理在,斗法的时候,便有许多由头……
陈七心中在细细思索,如何把这一件事办的圆满,其实他更想把报仇的事儿,继续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