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韩癫子,是怎么搞的!简直是昏聩,是胡闹!居然连一个牵线木偶都控制不了,我算是服了他了!哈怒尔刺那么个猥琐的家伙都能轻易反水,什么人呐!”
马奋收到陈参谋电报的那一刻,一时无法抑制,当时就跳了起来
是啊,任谁都想不过来啊!靠!本来革命形势一片大好,结果闹这么一出,形势急转直下。现在庙街那里的形势要多糟糕有多糟糕,马奋现在在考虑是让韩焕章撤回来,还是增兵庙街对反动势力实施镇压。
茅庚在旁边其实也十分着急,不过,马奋现在已经毛了,自己可得冷静才是,好歹自己是这里的最高领导,就算事态再糟糕,也得保持淡定。于是茅庚说道:
“不是还有曹牧方吗!他带主力溯江而上,手下七八百号人呢,一路也没见什么大仗,基本上没啥损失,就算被胡里改土人队伍围攻,不见得就能啃得动他们吧!”
茅庚说的是这次随韩焕章进占庙街的曹牧方,曹牧方作为韩焕章的副手,让韩焕章派了出去,率领九艘船,一个连的主力,两百五十名“日勇”,还有三百“金勇”,连水手在内,足足八百号人呢!一路沿黑龙江杀过去,就像一场武装旅行一样,只发生了两次小规模的抵抗,被曹营长率领的“工军”队伍轻松辗压。据此,茅庚认为,曹牧方这一路人马或许还能指望一下。
“吴参谋,通讯科还没有联系上曹营长吗?”马奋又何尝没有想到曹牧方的一路人马,问题是,曹牧方那边一直联系不上。谁知道曹牧方那边遭遇了什么情况,难道遭遇大敌全军覆没了!又或者是电报机失灵了?
叫做吴参谋的立即就从外间跑了进来,敬了一个军礼,报告道:
“报告,通讯科一直在试图和曹部联系上,但快一个小时了,还是没有回音。”
“继续联系,务必要联系上曹部。”
茅庚想了想,仿佛下了决心,说道:
“如果再等两个小时没有回音,曹部基本上也是凶多吉少了。真要是这样,我的意见,还是让韩焕章撤回来吧,很快冰雪天气就要来了,我们不可能再大举增兵庙街,补给也跟不上啊。”
老彭在一旁叹了口气,以无限心痛的口吻说道:
“可惜了,可惜了!我们好不容易运过去的军需物质,便宜了一帮金人土著了。”
一说到那一大批物质,茅庚心情就大坏,那可是两三千人一个冬天的物质啊。
文元目睹整个指挥部一片压抑的气氛,有心纾解一下,便道:
“或许曹部真的只是电报机发生故障,故此无法收发电文,曹部装备精良,又有一连主力,应该金兵不会有这么好的牙口,能将曹部一口吞了。曹部要是死守,就算敌兵再多,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攻破曹部的阵地的,怎么说,曹部也能顶两三天吧。”现在的文元差不多就是后勤参谋兼记者身份,众人眼睛一亮,可不是这个理吗!心道,别看文记者当参谋是初哥,这一番话说得却也不无道理。
“矿石电报机有个毛病,就是常常会接触不良,或许就是这个问题,唉!这些个电报员素质还是不行,都反复培训了好多次,事到临头还是差火候啊。”马奋瞪了一眼老彭,心说你咋就不会整一个傻瓜式的电报机吗!你还指望这些菜鸟像你老彭那样,身怀修理绝技啊。
且不说老彭对自己的矿石电报机敝帚自珍,现如今指挥部的人惟愿问题出在电报机的接触不良上,在等着曹部的菜鸟电报员修复电报机发来好消息。
可是,在困扰中等了足足两个小时,还是联系不上曹部。
至此,茅庚只能摇头,叹口气,无奈道:
“老马啊,我看是等不出结果了,还是让韩焕章撤吧。”
“吴参谋。”
“到!”
“命令,韩部接电立即撤回本部。”
吴参谋记录完毕,正要将电文交与马奋和茅庚签发,电讯科传来了好消息,曹部联系上了。
不错,正如老彭所说,曹部的电报机正是因为接触不良,这才导致收不到电报的。在曹部失联的这段时间,曹部其实还打了一次胜仗,说是胜仗也许有些夸张,但确实是扫荡了一个村庄,打死打伤了二十几号金人,俘虏了四十几号金人老幼。在曹牧方眼里,这样的战绩根本就不值得发电报报捷,于是,至少有八个小时,电报员根本就没有发过报,专业素养糟糕的电报员自然也就没有意识到电报机发生了接触不良的故障,直到队伍到了一个新的宿营地之后,这个问题才得以暴露。电报员没费多大劲,只是来回调整了一会,电报通讯便畅通无误。
接到庙街那边的坏消息,曹牧方当然很吃惊,收到这个坏消息的第一时间,曹牧方就下了一道命令,收缴所有“金勇”手上的钢丝滑轮弓。
不用说,曹部的选择当然是火速回援。
曹部此刻的位置,已经离开庙街足有一百六十里,不过对于有船队作为交通工具的曹部来说,顺利的话,晚上就能杀到庙街。曹牧方分派已定,便乘船顺流而下,直奔庙街而去。走到半途,正好碰上鲁亦同部,鲁亦同不负韩焕章的期望,率军干净利落地攻下了那处负隅顽抗而定寨子,这会儿乃是“得胜回朝”。
“鲁连长,谁叫你擅离职守的!你的任务就是护卫好队长,现在出了这种事,说吧,怎么将功折罪!”
鲁亦同心说这是队长之命,难道我还抗命不成!不过自己急于立功,那也是事实。于是鲁亦同也不辩解,当下便表态,率部充当先锋,一定要将哈怒尔刺那贱种灭了。要说,鲁亦同对这个哈怒尔刺本就很是不屑,此刻更是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话说,哈怒尔刺这会儿感觉正是十分良好之际,眼看自己身边的人马越来越多,个个都视自己为天人,俨然便成了说一不二的大王,哈怒尔刺一时有点得意忘形。
现在,哈怒尔刺的“哈怒军”队伍已经膨胀到了将近一千人,附近的金人此刻汇集在“哈怒大王”的旗下,那个可恶的张队长此刻只能漂在海上,开船走人只是时间问题。
哈怒尔刺军事素养乏善可陈,但胡里改金人一段时间以来没少跟金帝国中央打游击,所以明白人还是有的,于是,一支三百人的队伍被派了出去,沿黑龙江两岸警戒,之所以是警戒,是因为在哈怒尔刺和胡里改金人的脑海中,库页“工军”的那最多的一拨人马只怕还不一定能收到警讯,就算收到警讯,毕竟有这么远的距离,赶回的话,至少也是明天傍晚的光景了。哈怒尔刺和一众金人,当然是不可能知道电报机这种神器的。
所以,当负责警戒的金人队伍发现库页“工军”队伍杀到的时候,其惊讶程度自然是无法形容的。
嗖嗖嗖,一阵箭雨飞向曹部的先锋船队。
这是钢丝滑轮弩射出的箭矢,鲁亦同苦笑一声,随即便传令两艘先锋船靠岸,准备登陆之后,沿陆上推进。
“命令!,迫击炮火力支援。”不能不说,曹营长手里的家什还有有一些的,两门迫击炮就是最威武的大杀器,就是这两门迫击炮,才用了两次,总计才发射了九发迫击炮排炮弹,然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让迫击炮发射了。
现在,用迫击炮来压制岸上的金人弓手,是最好不过的了。
“轰,”校射炮弹落在靠近岸边的江水中,急速窜起一个高高的水柱。
第二发校射弹直接砸在了金人的阵中,一下子收割掉三条生命,并让一个家伙变成了瘸子。
随后两具迫击炮实施了一轮急速射,十二发炮弹砸进阵中,轰轰轰一阵爆炸之后,金人的队伍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上!”
身穿全套迷彩冲压式鳞甲的鲁亦同一挥手,三位同样是身穿迷彩鳞甲的士兵就跳上了陆地,三个人端着步枪,猫腰往前冲去,冲锋过程中,不时会有箭矢射在鳞甲上,在上了一层彩釉的鳞甲表面上崩掉一片彩釉,被射中者只是感觉一痛,箭矢早就被鳞甲弹开了,再感觉一下,好像并无什么受伤的迹象。
岸上的金人警戒部队属于鱼腩级别的队伍,早先的一顿炮火就已经让这些金人丧胆了,现在也不知道哦“工军”妖人施了什么邪门的法术,只见他们手上的铁管火星一闪,然后铁疙瘩扔过来,身边的人就莫名其妙倒下了。
“冲啊,冲------”一支利箭疾飞而至,射在了鲁亦同的右胸,鲁亦同只觉胸口忽然一痛,顿时说不出话来,不过鲁亦同手上并没有闲着,端枪稍稍瞄准,手指一勾,硝烟中,就见那个金人弓手颓然倒下。
至此战局并无什么悬念,“工军”在“哈怒军”的眼皮底下靠岸登陆成功。迫击炮、步枪、手雷全火力投射,这简直比长生殿神仙的法术还要邪门!这仗没法打了!呆愣中的金人阵中,某个人忽然发一声喊,于是余下的金人一哄而逃。
第三百三十三章 回兵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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