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墙内与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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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晚上,原翡翠海贼团的远洋船只抵达同一座岛,但出于新政|府与大海贼的微妙关系,船只在近海处转交给黑桃海贼团的船员代理驾驶。

  美拉达望到那艘停靠在岸边的巨轮,一脸惊讶:“啊我都忘了它了……”

  众:远洋船贵得要死好吗!所以别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啊你这万恶的有钱人!!!

  艾斯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然后拎着她上船检查。航海日志依旧整齐地摆放在舰桥,一本本厚厚的账单也锁在原来的柜子中……他拉开贮藏室的舱门,里面成箱的黄金差点儿闪瞎人眼。

  艾斯:“……”

  美拉达:“……嗯,别这么看我,我真忘了。”

  艾斯:“……”

  ——有钱人就是心大。

  要不说玛丽乔亚的港口治安是全世界No.1,哪怕经历了改朝换代的洗礼,该多的不会多、该少的也不会少。然而……

  是的,一看到“然而”这种转折词,就代表有什么不太好的事要发生了。

  暂且不说因为断电,冰箱内的牛奶变质了这种问题。在船只的书房中,艾斯眼尖地发现了一个贴在桌面下方的黑色匣子。要不说这些常年在大海战斗一线打打杀杀的大海贼就是和常人的关注点不同,随手就能找到这种一般人发现不了的玩意儿。

  那是个手掌大小,厚度仅不到两公分的黑色塑料盒子,重量却暴露了里面是金属结构的事实。

  “这是……?”美拉达凑了过去,问道。

  他的神色严肃了起来,微微皱眉:“跟踪器。”

  “欸?”

  在这艘船上粘上跟踪器,有什么意义吗?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惊呼出声。双手捂住嘴,美拉达那双绿眸闪呀闪,对艾斯道:“我……前不久去了伊诺奇岛。”

  而新政|府公布的尚未收回的土地中,伊诺奇岛的名称赫然在列。这其中……

  “革|命军很早就开始找伊诺奇岛了,”他陷入回忆,“至少是五六年前开始。”

  根据他曾在那座岛上的经历,先把和安娜斯塔西娅发生的不愉快放到一边,那座被浓雾的结界封锁的岛屿上,存有雕刻着古代文字的巨大石板,很有可能涉及到那段历史的正文。是故,革|命军从一开始的目标也和历史正文有关也说不定。

  可这样的时间点也无法说清这追踪器和他们的关系……等等,和他们?

  艾斯把目光从手中的追踪器上面转移到美拉达的身上,有些惊讶,问道:“你在怀疑是革|命军?”

  “不,其实……”吐出一口气,美拉达低头,小声道,“你能知道它在这里藏了多久吗?让我想想它都记录了什么。”

  回到黑桃海贼团的船上,艾斯叫来懂得机械的船员。他拿着工具打开了外面的壳子,切断了电线,拆下了里面的一张小小的卡片,在自己的机器上读取着数据。几分钟后,打断的乱码出现在了屏幕上。

  船员:“这是加密的数据,船长,如果要破解的话恐怕需要更多的时间。”

  “可以知道是从哪天开始的吗?”艾斯追问。

  “没问题。”

  他给出的答案,是翡翠海贼团解散的那一天,在马林弗多。

  美拉达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显而易见,是她曾经的船员出卖了她。并且,这是一种长久的出卖,长久到如果本人无法继续呆在她身边时,也要留下跟踪及记录着她的动向。是谁?又是为了谁?出卖了什么呢?有什么值得出卖的呢?诸如此类的问题一下子充斥着她的脑海。

  那名船员见状找借口离开了船舱。留下的艾斯却开口,只字不落地说出了她在那之后的去向:“之后你去了萨摩岛和伊诺奇岛,然后去玛丽乔亚找了塔西娅,但是船留在了港口,人到了现在的这里。”

  “艾斯??”她眨眼,有些不可置信,“伊诺奇岛的事是我刚刚自己说的,玛丽乔亚你也去了,但萨摩岛的事你为什么会知道?”

  叹气,他耸肩道:“我担心你的安全,所以一直在留意你的消息。所以如果想知道你的去向的话并不难,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有什么暖暖的,但还没来得及感动什么,他的下一句分析就袭来——

  “但是这种情报都是十分模糊的方向……”

  所以,除非是需要十分精确的数据。

  “结果还是伊诺奇岛……吗……位置被我暴露了……”她双手捂脸,尾音带着颤抖。是谁?她船上的叛徒到底是谁??又拿到了怎样的好处??是无意置之,还是断定她会去那里呢?不对,还有更严重的事情……她道,“那……塔西娅她岂不是……”

  更危险了呢?

  虽说她那种程度的政|治犯肯定被看押在特殊的地方,被严密又安全地看守起来,可是……她的后路,还存在吗?

  翌日,海底大监狱·推进城“ImpelDown”的拷问室内,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腥臭。

  这“地狱的洗礼”已经持续了将近90个小时没有停歇。堡垒内的狱卒们还在门外排着队,甚至还有轻刑的犯人也逃出来凑热闹。在这常年压抑阴冷的深海监狱中,某种禁忌被默认地打破。

  安娜斯塔西娅的手臂上插着针管,点滴注射着葡萄糖和生理盐水维持着生命必须的能量,整个人几乎被埋在赤|裸的“肉块”之下。

  肮脏的侮辱与谩骂,这样的“盛宴”除去比世界贵族“天龙人”曾有的更加低廉与无趣,蔓延着仇恨的种子,将之黏糊糊地涂抹在全身外,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真是顽强……”有人这样说道,“竟然能坚持到现在……”

  保持着理性,那双模糊起来的湛蓝色双眸挑衅地嘲讽着为非作歹的人们,在如此长久从未间断的○○中,竟然坚持到现在都没有崩溃。但是这样的意志力却成为了征服的标杆。

  伊曼纽尔找到拷问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不堪入目的景象。人们沉浸于发泄的欲|望之中,忘乎所以忘记了时间。

  他对这样的气味过敏,想要打喷嚏却深深呼吸忍了下来,抬手,用力鼓掌,盖过了小小房间内的混乱,对坐在一旁昏昏欲睡的署长道:“真是胜景啊,署长。”

  “以马内利先生?!”

  屋内的躁动瞬间停了下来,过度的惊愕找回了些许的理智,面面相觑。

  ……为什么,没有通报的情况下,这位已经恢复身份的高级卧底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悦地闭上双眼,静了几秒,再睁开时暗紫色的双眸平静如水,可话语却有着几分严厉:“我记得上面有说要善待战俘的,对吧?”

  支支吾吾了许久,他把炮火转到了在场的狱卒们身上:“还站着干什么!都给我滚!!!”

  慌忙抱起衣服,有的人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上,十几秒之间就仓皇而逃。

  不大的拷问室内只剩下三个人。

  随后,署长搓着手,对伊曼纽尔尴尬道:“那个啊……您……”

  “但是她是死刑犯,而非战俘。”打断他的辩解,伊曼纽尔勾起嘴角,似乎找到了那个文字游戏中的答案,为他开脱。

  署长:“……”

  几秒钟的错愕,年轻的署长反应了过来,脸上的神情变了几种颜色,最终停留在逃过一劫的庆幸与找到靠山的欣喜之上:“是啊,是马上就要被处决的死刑犯。”

  伊曼纽尔把目光转向趴在地上的女子身上。一头金色的短发潮湿地被粘成条,她趴在污浊的地面上,捂着喉咙疯狂咳嗽干呕着浊|液。紫眸温柔了起来,惋惜道:“一边输液一边被○,感到悲惨吗,塔西娅?”

  “……伊曼纽尔、吗?”听到他的声音,她缓缓抬头,沙哑的嗓音轻轻叫出了来者的名字,无光的蓝眸眨了几下还是没能对上焦距,可毫无血色的双唇却扯出了一丝嘲讽的弧度,“怎么,你就是来和我说这些的?”

  全身涂满了污秽,趴在最大监狱的拷问室中,她还气若悬丝地嘲讽别人,这的确是天大的本事。

  他哼笑了一声,对署长责难道:“真是又脏又臭,你给我清洗一下。然后……我有些话要和她说。”

  “是!”署长敬礼道,从一旁的墙上卸下来了高压水枪。

  那是水刑或是清理地面的血迹时才会用到的器具之一,带着动能的水柱打在她的身上,成为了洗刷人体的工具。冰冷的水灌进她的本就肿痛的喉咙,她差点儿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

  屋内污浊的空气渐渐被冷泉的清香替代,得到伊曼纽尔的许可后,署长转身离开了拷问室,关上了铁门。屋内只剩下两个人。

  趴在阴凉的石砖之上,在海底的低温中又被浇了一身的冷水,趴在地上的女子冻得瑟瑟发抖,不由自主想要蜷曲起身子,却受困于手脚的镣铐。

  伊曼纽尔轻轻蹲下身,告诉她:“这是最近在商讨的事情,我觉得太有趣了,还是告诉你一声更加有趣。龙先生……打算公开‘历史正文’。”

  距离,弗罗洛·安娜斯塔西娅的公开审判与处刑,还有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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