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凤梨就感觉出了不大对头,怎么对面那一老一少两个曰本人,一直都在忙碌着加菜送酒,难道他们不是来吃宴的么?凤梨一边伸手从桌前玻璃盖钵中抓出一只活蹦乱跳的对虾,另只手往自己的小接碟里舀了两勺辣根(芥末)调和汁,一边在大黑框眼镜下用余光注意着两侧邻座的反应。
看来他们也顾不上去讲究吃些什么、不吃什么的了,连对面那个老人时而站起离开,时而再溜儿溜儿的回来,都没觉出怪异来……杰生团组的同事们,还真的都投入到了热烈的交流中去了。
凤梨内心里可没那些什么“两国项目合作、一支团队同僚”间汇聚高涨的热情。
管他呐,这都有多长时间没能痛快的美美喝上一通儿了,那个大腚还真讲究,都过去二十年了,对老同学的情义还满深的唻,既然领了他的情,那就别给他添乱,痛痛快快的吃好、喝好,乐呵乐呵得了!
可……左边这位娇美的小姑娘好像身上一动一动的……凤梨刚把虾剥好,蘸着芥汁送入嘴中,便又察觉到老同学杰生,似乎正在和这小姑娘暗地里做些什么动作。
凤梨嚼着鲜美的芥汁海虾,慢慢站起身,绕过她身后,想往洗手间去一趟,也算是给杰生留个隐私空间,转过杰生座位时,却见到杰生刚好对他也暗暗比了个手势,他在示意自己到那洗手间等他?
半透明钢化玻璃间隔出的配餐室中,伊藤河田正悄悄的往一杯接了一半儿的鲜啤里,滴了几滴液体进去,他将这杯鲜啤酒继续接满,然后再拎过另一杯,便端着这两大杯生鲜扎啤,出了配餐室,走向坐着小郝他们的那一侧桌边送了过去。
凤梨正经过配餐室的另一端玻璃隔断往洗手间拐去,刚才他看到了那个叫伊藤的家伙溜进了配餐室,朦胧中发现他似乎在那里对着杯子捣鼓了一会儿,心里终于想清楚了伊藤为什么一趟趟的走来走去端送着酒菜,这家伙是要对付着谁啊!
“……留意下那个叫伊藤的家伙,他送过去的酒里,可能有名堂啊……”凤梨在洗手间对刚进来的杰生低声说着。
……
公尧一直故意不看另一侧的王小姐,因为她几次目光迎向他时,都在示意要他过去,而她身旁的那位老人,似乎时而对她催促着,又时而离开那里。王小姐看向杰生的情形,天妮早留意到了,左手伸在桌下,一下一下的拧着公尧的腿侧,止住了他想站起来要走过去的动作。
公尧就是在等着这个看似很自然的时机,正好趁凤梨去洗手间之际,站起身跟了过去。
他一边冲洗着两手,一边和侯在一旁的凤梨低声说着什么……
出得洗手间时,王小姐已经站在门侧了,她喘息了一声,白了公尧一眼,靠近他身前说道:“你干嘛不过去,非得我到这里堵你?那位老人,你是知道的,那天在(株)里已经介绍过了,他可是非常想和你单独亲近亲近……”
“嗨嗨,你这不已经单独亲近过来了么?逃猫靠,他是你的老师,和我亲近个什么劲儿?今天这里又哪是什么能够单独亲近的地儿哪?”公尧故意一连串的反问绕着她,现在这节骨眼儿可不能再生枝节了。
“那……就晚上吧,到时我去你那儿找你一起过去吧!”王小姐无奈道。
就在凤梨随后从洗手间里探出身来后,这家天台花园酒店的管事,也就是刚才迎接他们的,那位身着墨蓝燕尾服的中年男子,洪亮的嗓音再次传了过来:“姨拉虾一抹腮~!”声音中好像夹杂了些令人不安的成分。
公尧眉头一凝,循声转身看去,霎时迅疾回过头将凤梨一把拉住道:“一会儿照我刚才说的做,现在快把她带进去,暂时别出来!”
王小姐似乎还没回过神来,惊愣的想要拒绝,没等开口出声,公尧声音低沉的一句话将她彻底吓住了:“赤帮的人,最好不是被你引来的,否则你麻烦大了!”
大长桌那面正欢快笑谈着的声音遽然停顿了下来,一支曰式弧剑“嗕”地一声刺扎在了长桌中央,剑身连同剑柄仍在桌面上颤颤的抖动着,桌面上被震翻了的玻璃钵中蹦出来的鲜活对虾,满处乱爬着,有的竟窜跳到了调酱盘里,一时间暗红色酱汁四溅,呆立桌旁的几个曰本姑娘身上顿时暗红色的星罗棋布,放声尖叫起来……
王小姐口中说的要和杰生亲近的那位老人,这时现身来到了僵立在一伙凶神恶煞般青年人前面的中年管事后面,怒声叱道:“不要硬顶着了,还不快去报警?!”
绅士装扮的中年管事,默然的后退了几步,就要退入到酒店办公室里……
此时洗手间斜对面,半透明的钢化玻璃间隔出的配餐室后面房间,也就是这家天台花园酒店的办公室中,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正对着电话嚷着:“警察署吗?这里是空中花园酒店,请快快派人过来,马上要出人命了……”
“你在这里干嘛?这不是客人可以私自进入的地方!”中年管事站在了办公室打开着的门口,压抑着声音喝问道。
“你看不出那些闯上来的是些什么人吗,再不报警就都……晚了!”不知何时进入了这间办公室的伊藤愤怒道。
几个酒店厨师和领班侍应生战战兢兢地挤到了一处,被围过来的那伙儿凶徒吓得不敢轻举妄动。
谷口此时强自镇定的目光从惊惧的手下们转到了池田夏子那边,接着向四下里迅速搜寻起杰生的踪迹来,他想第一时间与杰生取得沟通,如何应对这突发事变。
天妮此时没有太过慌张,今天上午已经经过了一次惊恐,那群“暴走族”的样子,比起眼前的这些还算衣冠楚楚的青年人来说,要令人惧怕的多,何况,她这次是和那个勇士样的杰生在一块儿啊,所以她现在没什么好怕的!
不过,他现在哪儿去了呐?还和那个凤梨在洗手间里?
再看了一眼对面的曰方同事,一个个的担惊受怕样子,啊,那个池田夏子、酒香池洼子、高桥纪子,怎么都成了斑点儿了,池田夏子还好说,只是左半身,可她左边的两位小姐,全身上下,匀匀的一大片,连带着还满面皆是呀。;
第十二章 果然阴谋还不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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