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谈笑间话塞外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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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侵内地……当时他也说了和你现在一样的话,要是他回不来,就让我改嫁……你这孩子,你父亲好的学不到,倒是把这些吓唬家中女眷的话全学会了……你要不要现在就去劝琬儿改嫁?要不,还是让为娘的先给琬儿务色个好人家?”

  显然,阅历丰富的母亲完全不吃儿子赵括那套,更何况赵括一不小心用了他老子赵奢的旧招术母亲两泪一抹泪,半是真情半是假装地小泣起来生活的经验,早就让年老的她学会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母亲大人,孩儿这也是为弟弟着想啊。”说着,赵括又把数月之,左师触龙用来说服威太后让长安君入齐为人质的那个方子,照单抓来,希望以此说动母亲。

  “可是这封君的县尉,可是和那触龙为他小儿子所求的黑甲卫大不一样啊!”母亲收起哭相,把脸一拉,以责难之声道。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都在父母身边伺候丰,用不着出征打仗不过马服尉是一个挂名武职的差使罢了!”赵括一脸轻松,毫不介意地回了母亲一句。

  “那可是大不一样啊。黑甲卫王城中的近卫兵士王不动,黑甲卫不动;依我赵国的势力,他们是一辈子都不太可以上战场的。触龙那老小子聪明啊,知道给儿子谋个好职业,又风光又安全,还是王上、太后的近身,有前程!

  那像是你,身为兄长的,就会害你自家兄弟!”母亲把脸一侧,又装作为乐意的样子。

  “我怎么会害自家兄弟?”赵括听后大惊,以为母亲在说笑:“母亲平日也看到了,自父亲过世之后,我就光是要爱护牧儿了,还多了一份培养他成材的责任。

  说好听了去,我是在为国家树造栋梁之材,说难听了,我就是为了一家私利,为我有朝一日出战在外,好让家中有个得力而信得过的守业!

  《佐传》上说:国之大事,唯戎与祀。我马服家人丁淡薄,就只有我们兄弟二人只好是一人为光耀先人而战,一人为祭祀先人而活。

  让年不过十六的牧儿出来做事,也是我现在才想到的。想想我要是出外征战,这家中重担暂时还可以让母亲您担当着,可是……说句不中听的,您老人家百年之后,又有谁来?琬儿吗?当然可以,可是牧儿身为堂堂男子,却要躲在自家嫂子身后这是我马服家的家人风,一个身于战乱的男子做为吗?

  所以牧儿迟早是要担负起家中大事的,晚担不如早担。趁着现母亲还能多多教他,就让他多学点就像十多来前父亲让我从戎之事一般。”

  说到此处,赵括又的些动情了。他很想向母亲说起长平之败、自身之死,还有赵牧继承君位之事--如果这些梦中之事成了真,那此时培养马服家的新继承人,还来得急。可是,他知道,如此之说,反而会让母亲以为是他在诓骗她,只好又把话咽回了肚子。

  “可是,你就没有别的职位给你弟弟做了?”母亲把赵括的话听在耳中,记在心里,却还是有所计较。

  “这个……县中三官,只有这个他有胜任毕竟,我赵国现在无大战,县尉不过是维持治安罢了!”赵括拱手回道。

  “可是……”母亲把手抬起,一笔笔计算道:“这封君的县尉虽然是封君自家的私幕之官,平时发生什么战争,自然是不会上阵冲杀。可是一旦发生举国之战这封君县尉们便是首当其冲的成为被召之将,他们要带着封邑上的壮丁,奔赴杀场,为国征战。”

  “这……正是……”

  “牧儿是我马服家的幼子,本不在征召之列;如果他成了县尉,便成了将要出生入死的征召之兵……你这不是把你自家兄往死地里推吗?”母亲虽是个年迈妇人,却因为是马服家的媳妇,对国家法度略知一二,自然不是那些好骗的乡下老妪所能比拟;她对赵国征兵之策说得是头头是道,甚至连将要发生的举国之战长平之役也有所预见。

  “母亲,你知道我赵国是天下一等的强国,真要到我赵国发动举国之战时,只怕是敌国的兵锋已直指向我赵都邯郸。可能了那时,我紫山一带便是杀戮的战场了;我家牧儿,不想上阵出战,也是不行了。

  再说现在天下情势,正是我嬴姓赵氏两国相争天下大权之时;所谓举国之战,短不过三五年,长不过十年,必然发生。虽说秦赵之战,说小了去是我嬴姓赵氏一族内斗,说大了去这场家族‘械斗’是足以定立天下大事的之战。战端一天,想必是骨肉相残,是你死我活之争……

  而我马服家不同于田单、乐毅这样的异姓封君。虽然我们只是赵王室远宗,可是毕竟和王家沾亲带故,赵国国事自然就是我家家事;赵国强大,可能福禄荫蔽不到我家,可是赵国一旦有了危难,这祸事却是必然波及到我家。”赵括知道母亲不是个为了眼家小利而抛弃长远之策的昏庸老者,于是对她说之以天下大事,说明其中厉害。

  看到母亲默然无声,赵括知道自己已经说得母亲心动;然后,他又以他马服家的小利为题目,再次说道:“父亲当年对我管教严厉,天天教我兵学武功,甚至有几分苛刻,是为了让当儿子的我,有安生立命于乱世的本事,有保卫一家一族的能力。我是牧儿的兄长,父亲不在了,自然是由我来做父亲当年所做的事,充做恶人来教训牧儿,为的也是让他的一身自保于动乱的本领。

  现在邯郸城中又是乱相丛生,如果牧儿有一武职在身,不光是可以锻炼为将之道,还可求得保身护体的名头又有什么不好的?”

  “如此说来……秦赵之战的确是迟早会发生的,而我的牧儿也是武家将门子弟,即便他躲过了一役,也会被下一役撞上……如其安于欢乐,不如奋力一搏,不求个封君受爵,但得个荀全性命!”母亲又一是向门外看出;这一回,她想到的是赵牧小时候,偷身穿赵括甲衣那可爱又威风样子。

  也许从那一刻开始,身为人母的她便感到了自己又是为了这个国,为这个国家生了一个儿子,而不是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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