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克己想要VIP的,是编辑叫得紧。这回搬家欠了太多更新了--没有脸这么早上架啊--本说到了40万官现再说的,哎......)
主理边郡边事的长官,北伐将军马服君赵括这边发话了,代郡的官员们怎么敢不去;于是代郡众官,连动一些个来代城公干的云中、雁门的官吏们,便三三两两相约同行,到了赵括设在代城驿附近的将军行营门前。
一到营门口,官员们便可是嗅到一股淡淡的气味――鼻子灵敏点儿的人一闻,便知有人在营中架锅烧油。
“是在烧油啊!”那些鼻子灵的官心中一惊,直冒冷汗:听说这马服君好摆弄一些古礼旧俗。他不会像史书上说的那样,烧起一口大锅,在锅中放满油料,等到油沸之时,秒把我们这些人一个个地生生推到锅中给油炸了吧――咱们这位新主官啊,真比匈奴人还要狠啊!
“怕什么怕,法不责众!虽然早就听说这马服君一门都是重法度的主――可是这回子犯事的不光是我们代郡一地,还有那两个边郡――我赵国整个北方防御的全部支柱们――我们这些文武官吏皆在其中。他马服君要是敢动一发,则会让边郡全局皆动;到时不要说北伐匈奴了,八成反而让成群结队的匈奴骑兵给南征了!”有人虽然鼻子不灵,但心中却是如明镜一般――这些人深深的知道赵括在他们的手中也有把柄――要是他们被一一剪除了,那赵括便无法在边郡征税赋征役,北伐大军的后勤便无法保障,北伐之役也就成了泡影空谈。
“哼,这位马服君不过是想杀两个官儿,树立起他自家的威信吧了。料想他一定会玩吓唬乡野村夫那招“杀鸡吓猴”――大概他会从我们中找出两个倒霉的主儿,当着我们的面,把他给斩了吧……真不知下一个‘代城大夫’又会是哪个倒霉的家伙啊。”深谙为官之道的人如此想道,只是在心里莫莫祈求祖先的荫庇,让那杀鸡的刀儿不要落在自家脖子上,以便他们保全身家。
众官在这几番左右猜忌中,皆直直地杵在营门口,都不敢再往里边……等到大约到了二、三十人时,才有人壮着胆子,大声一句:“请!”
“请!”“请!”
又是几番虚与委蛇的“谦让”之后,官儿们瞻前顾后地向营中走去――那獐头鼠目的样子,那里还平日里在乡里百姓面前的那一身为一地一城之长的威风劲头。
向营中从了几步,便到北伐大军的杂役工师们的临时工厂――工师或是打铁,或是锯木――皆忙碌地为将来的北伐匈奴做着准备。可那铁锤敲打金属所发出来的铿锵之声,那锯开木料所发出的咯吱之音,传到已是心惊如鼠兔的官儿们耳中,却成了碎肉锯骨的炼狱之响。
在这秋叶尽落之时,入营的众官员居然还故做镇定地做出了拭汗的小动作。
再走一段距离,官员已经可以看到大将军大帐前高高飘扬的火鸟大旗了。到了此处,他们身边执械而立的兵士,也就不再是三两而现,而是满目皆是了。
看着兵士们手中那银恍恍的凶杀之器在秋日的暖阳下,泛着点点寒光,边郡的众官员也不再额头出汗、眼恍惚了――他们现在只有打冷颤的份子了。
“杀!杀!”更远的地方,传来兵卒将尉操演武艺的声音――可到了这些新入兵营的陌生人耳朵里,那操练声便被当成了赵括有心安排的下马威。
“这回子是有去无回了……”就在人有如此思量之时,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新的物件,更加坚定他们的这种想法。
一只将军大帐前的空地上,端端正正摆放着一尊四足大鼎,大鼎之大,足可以烹煮一头健硕的肥牛;而在大鼎之下,正烧着雄雄烈火,火苗就像无数支红蓝色的手,轻轻地抚mo着大鼎的底部;烈火将鼎中所烹之物烧得是哗啦作响――不用说,鼎内所煮的便是上好的沸油。
“他……他还真有要油炸了我等边郡高官!”众官的目光全都被那尊醒目的四足大鼎,还有鼎下的猛火所吸引,哪里还注意得到赵括等军中诸将,协同代城附近的乡里长老、地方豪强正站在帐外候着他们。
“众位大人来得正是时候,只需要再加上一把火,这鼎中的油便能完全沸腾!到时,本次宴席的主菜也就可以下锅了!”赵括向还未回过神来的众官拱了拱手,然后在轻描淡写地说起自己大张旗鼓地请来这么多官员,不过是为了请大家吃喝。
“宴席……”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官儿们显然把赵括的话中的“主菜”两字听得是真真的,认为自家的这身皮肉便是马上要下油锅烹炸的主菜。
看到众官皆是面如土色,个个左顾又看,眼神飘忽不定,赵括也有一分吃惊。可他回头一想,便在心中淡淡笑想:“果然是亏心事儿做多了――个个脸上都写着‘我有罪’!也好,正好借机让他们收了再做循私枉法勾当的贼心思!”
“是啊,前些日子,大家盛情邀我等远来之将,在这边地他乡大肆饮宴了一番――如此款款深情,我们这些行武军人自当报效。于是本将便为全军将士做了个主:请大家也吃喝点邯郸带来有吃食。可是本将初为一军之将,做是还是欠考虑,心想不要耽误了诸为大人公为我赵国公干,于是便一一相请――可是昨天才想起来,如此行事,众大人们是有时间了,可是我这大军却要这里再驻上两三月才能请完大家。于是想想也罢,只好把大家一同请来,了却了我与众兵将的心愿。”赵括请人理由倒是冠冕堂皇,可是听者便更不安心了。
“什么,他还真要把我们一锅端了?”众官心在大跳,可是还是把身子一弓,脸上露出僵直的笑:“大公子说笑了,其实只要您有这份心,我辈边郡官吏也就心暖如春,不知边地苦寒了!”
“呵呵,这也是本将做了越俎代庖之事,代我们王上、太后,来慰劳一下长年为我赵国守卫北境的北地官员们,你们兢兢业业做事,王上、太后也不是不知啊!”赵括又把赵****与威太后抬出来,这更让众官心中大呼不妙:看来这回子是完了,八成边郡的边市走私之事,已经被这不知深浅的马服君给捅到朝廷了!
“多请大公子美意,我等感激不尽!”众官现在只当自己是俎上鱼肉,只在心中暗求赵括给他们个痛快。
“说来也巧了,今日正好有地方乡人前来劳我北伐之军――本将又为大家做了个主,求个官民军同乐于一营!”说着赵括把手一挥,让兵士们抬上“所谓来得巧的乡人们”送来的犒军酒肉,眼开又是一声酒肉筵席便要开始。
接着便是众宾入席……
一切布置停当,赵括便现在发一语:“上柴薪,把火给我烧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