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哥,箭手是谁?”一个盗匪问道。
“我怎么知道。”柳雄摇头,感觉到心都有些抖。
“我知道。”余成突然道。
“是谁?”众人齐声问。
“那不是人,是神,只有神才能射出如此惊天一箭。”余成脸上满是畏惧。
“我说他是阎王才对。”赵铁汉嘟囔道:“格老子,我昨晚做了一晚噩梦,每次都是梦到自己被一箭穿胸,鲜血淋淋,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众盗匪围成一团,窃窃私语,萧布衣和阿锈也是参与其中。昨日一箭的结果就是隋军士气大振,盗匪胆颤心惊。
无论谁和箭手做对手,想必都是寝食难安,众盗兔死狐悲,难免议论纷纷,有的惊惧,有的是心生离意。
萧布衣也是想不明白箭手是谁,好在他不用心惊,箭手越强,他应该越高兴才对。只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不妥,却是一时想不清楚。
柳雄不耐烦的摆手,“他也不过是偷袭罢了,你们真以为他有神鬼之能?我告诉你们,千军万马之中,饶是你有什么本事,保命可以,想要退敌可是千难万难。他箭法再高明,就算一箭射死两人那又如何,我们几百人涌过去,一人一拳也打死了他。”众人都道柳大哥说的极是,心中却是不以为然。暗想武功并非无用,而是大有用处,当初刘黑闼一人追杀我们数十人就可见一斑。
蓦然间营中又是鼓声大作。就听到人声嘈杂,众贼以为隋军打来,不由心惊,纷纷抢出营寨,只见到对方隋营中又出了一队人马,和昨天没有什么两样,为一将手持长枪。高声喝道:“无上王听着。明晨这时候,你们出来,杨将军和你们一决生死!”
他话一说完,带兵缓缓的回转,贼营中却是飞出几匹马来,带着数十人冲过去,为一人正是黑虎。
黑虎咬牙切齿,只是大叫道:“狗贼休走!”
他昨晚一夜未眠。为兄弟之死痛恨不已,可无法攻打到隋营,见到对手再次出营挑衅,故技重施,如何按捺的住,纵马疾驰过去,可隋将走地慢,却已过了深沟。众匪有的明白过来。不由大叫,心道黑虎冲过去,还不是重蹈覆辙。隋军阴险,就是简简单单的激将法,可赤豹黑虎居然都是先后进了圈套。
黑虎不等过了深沟。一人呼的声,居然从他头顶掠过去,到了他的马前,双臂一拦。黑虎双臂用力勒马,怒声道:“火凤。你要做什么?”
拦住黑虎的是个女子。浑身衣饰通红如火般,高傲的像个凤凰。沉声道:“无上王让你回去!”
黑虎望见隋营大旗飘飘,营寨后脚步声沓沓,不知道还有多少埋伏等待,冷静下来,知道隋兵在诱杀等待,愤愤回转。
萧布衣见到火凤身法轻盈,心道无上王倒是收集了不少草莽高手,赤豹虽死,可也是因为遇到更强地对手,若是平日厮杀,隋军不见得讨好。
众盗贼回转,不等坐稳,一人已经走到营帐中,“柳雄,带十人运一下辎重。”
柳雄站起听令,把张运通,吴刚,赵铁汉和余成都带上,顺便又召集上萧布衣和阿锈,再加上几人凑数,一直行到后营处,现鸡飞狗叫,猪鸭成群地好不热闹。
萧布衣听到运粮草的时候,心中微动,暗想杨义臣若是想击溃无上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袭击无上王的辎重和粮草,贼兵辛苦积聚粮草,若是被焚烧一空,没有粮吃,当是不攻自败。可最为难的地方现在不是击败卢明月,而是抓住杀死他,历山飞本领高强,虽是一败涂地,可李靖也很难抓住他,卢明月若是和历山飞相若,抓他就极为不易。可萧布衣在敌营多日才现,身边的盗匪居然没有谁见过卢明月,最多只见过卢明月手下几将和梁军师,大公子。卢明月虽在营中,却是迷雾一样的存在。他见了赤豹的勇猛,黑虎地剽悍,火凤的飘逸,卢公子的孤傲,梁军师的风骚,可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见到青龙和无上王。
人在后营,向卢明月的大寨望过去,见到旗帜飘扬,萧布衣摇摇头,心道无论如何,这几天一定要动手,自己和杨义臣约定的时间要到了。
他见过杨义臣后,杨义臣对他的想法颇为赞赏,觉得萧布衣这是一劳永逸的方法,再加上反正是萧布衣行动,赢了功劳是二人平分,也就和萧布衣配合行动。
萧布衣径直南下谋划对策,所率大军却是开始向下邳进,只怕卢明月警觉,并没有快到达这里,两天后大军才能赶到。按照对策,杨义臣不和卢明月硬抗,却一直采用拖延疲军之计,只等对手麻木放松后才出奇兵袭之。无论萧布衣是否有对付卢明月地方法,隋军都会准备出击,萧布衣心道,实在不行,探得卢明月辎重所在,等到杨义臣出兵之时,一把火烧了他后军粮草辎重也算不白来一趟。
十人将抢来的珠宝细软,绸缎布匹装在几辆大车上,然后跟车前行,到地头再卸载。
这种押运每隔一段时间要做一次,萧布衣知道这点后,突然觉得这个无上王明里造反,暗地却是聚财的嫌疑。
从北到南,卢明月也打了数年,可每次都是不伤根本,只是屠村抢县来聚敛钱财,这才能很快的东山再起。
柳雄突然低声对萧布衣道:“卜兄弟,你可知道这次谁派我们来做事?”
萧布衣不动声色,“无论是谁。我们尽心尽力的做事就好。”
柳雄脸上却有诡秘地笑,“其实是梁军师找我来运送这些辎重,你要知道,藏辎重地地点一般都只有亲信才能知道,这么说我已经成为梁军师的亲信?”
他虽是询问,可仿佛认定了这点,并不准备让萧布衣回答。萧布衣不好扫他兴致。只能随声附和。心道这辎重藏着的位置不见得隐秘。只要把守的好就可以。
他是旁观者清,心道梁艳娘又非饥不择食,如何会看上你。他身入重地,心中暗自警惕,可艺高胆大,倒也不惧。
众人行到近山地地方,已经现沿途都是哨岗,显然卢明月对此地地防守也是颇为看重。
沿一处山道走了不远。前方现出一道窄道,过了这里后,前方霍然开朗,现出一片平地,营寨连绵起伏,看规模应住有数百人之多。
萧布衣倒没有想到谷中别有洞天,留意里面的布防兵哨,现守卫并不算多。不由大为奇怪。转念想到,杨义臣虽然扼住卢明月北上地要道,让他进退两难,卢明月满山遍野地分布人手,杨义臣想要带兵过来焚烧辎重也非那么简单的事情。
营帐连绵。山谷中却是颇为宁静,营帐中少有声息,萧布衣心中又有了古怪,搞不懂营帐里面到底是家眷或是精兵。
大车一路行走,绕开营帐行走。靠到山壁边的时候。引路的盗匪让他们卸货。
萧布衣只知道这个盗匪是梁艳娘的手下,叫做杨家旺。别的倒不知情。杨家旺也不呼三喝四,更非热情,只是公事公办,柳雄几次搭讪都遇到了软钉子,只能奋起气力,挥汗如雨的搬东西。
萧布衣即不显眼,也不逞强,只是留心这里的防范,算计从哪里攻打焚烧最为方便,以这里地守卫来讲,倒是不难解决。卢明月少派手下,不知道有恃无恐还是托大。
等搬完货物的时候,杨家旺让众人回转,柳雄不由大失所望,本以为梁艳娘指名让他前来是看上了他,哪里想到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赶车无精打采的向谷口走去,柳雄唉声叹气,可不等到谷口的时候,突然振奋起精神,跳下车来,大吼道:“兄弟们快点回去看看,还有什么事做!”
众人都以为他吃错了药,萧布衣却见到谷口处几人婀娜行来,为一人正是梁艳娘。
萧布衣垂手低头,柳雄却是情的孔雀般,恨不得竖起全身的汗毛,目不斜视的望着梁艳娘,咄咄逼人,火星四射。
“几位兄弟辛苦了。”梁艳娘见到众人,轻移莲步走过来,曼妙地身材若隐若现,香风袭袭,诱人遐想。
她身边有几个女子,萧布衣上次见到清秀女子也在,依旧微缩眉头,对梁艳娘和几人过来搭讪很不耐烦。清秀女子身边却站着火凤,一身红衣,就算鞋子也是一般火红,看其颜容,却是颇为爽朗那种。她站在清秀女子身边,微后一步,对清秀女子居然有些尊敬。
柳雄听到梁艳娘的问候,激动的双眼放光,“梁军师,这是我等的本分。”
其余兄弟也是点头哈腰,梁艳娘含笑道:“兄弟们都辛苦了,怎么这块就走,先休息下如何?”
柳雄激动声音都变了,“你们几个先回去,梁军师让我在这留上片刻。”
梁艳娘伸手从众人眼前划过,“不止是柳雄,其他人也留下休息吧。”
萧布衣虽是低头,却凭感觉留意身边的举动,梁艳娘伸手之际,他惊凛陡升,等到梁艳娘放下手地时候,又觉得自己太过警觉。可无论如何,心中奇怪的感觉已经生出,就让他不得不防备。
柳雄听到不是他一人留下来,有些失望,却故作豪爽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军师的吩咐就和我的吩咐一样。”
“柳雄你好有气魄呢,都跟我来吧。”梁艳娘笑起来,蛮腰扭动,当先走去。柳雄被一句好有气魄激的雄壮。挺胸抬头跟在后面。
自作多情地男人比起女人还要敏感,柳雄觉得梁艳娘地举动大有深意,只认为她是抹不开面子,不好径直接近,这才找众人相随,不由心痒难搔,目光在梁艳娘身后留恋不舍。
几人跟在后面。却是不如柳雄般多情。多少有些惴惴,走近营帐的时候,清秀女子冷哼声,径直离去,火凤紧跟其后,钻入了另外地帐篷,再也不见。
梁艳娘却是领着他们到了一个营帐,让众人进去。营帐不小。十人在里面也是不觉拥挤,只是里面陈设简陋,无论如何都不会是梁艳娘的闺房。萧布衣暗自皱眉,琢磨不透这女人的用意。
片刻的功夫,两个丫环已经打了盆清水进来,递过干净的毛巾,梁艳娘微笑招呼柳雄道:“过来洗洗脸吧。”
柳雄受宠若惊,洗手洗脸。又捋了下头,自我感觉英姿勃,梁艳娘却问道:“柳雄,你是哪里人,这些都是你地兄弟?”
她温情款款地递过毛巾。柳雄才要伸手,她却拉住柳雄的手腕,捏了一把,吃吃笑道:“好结实的肌肉。”
柳雄色授魂与,几乎忘记了呼吸。感觉梁艳娘的手柔腻凉滑。掐在他的手腕上,身子舒爽一片。
过了半晌才记得回答梁艳娘的问题。“军师,这些人都是我的兄弟,我家在宜城,若是军师有暇,可以和我去看看。”
他说的颇为大胆,梁艳娘也不介意,伸手招呼吴刚过来,让丫环换了个盆水洗脸洗手,又是轻捏了下他地手腕,娇笑道:“你的肌肉好像比柳雄还结实些。”
吴刚大为得意,柳雄却蛮不是滋味,不等多说,梁艳娘又换了下一位,一样的举动,亲切的问话,一直到萧布衣的时候,梁艳娘还是示意他洗手洗脸。萧布衣望着那盆水,伸手进去,停留半晌,这才道:“我脸不脏,倒不用洗了。”
梁艳娘递过干净的毛巾,伸手轻轻去掐萧布衣的手腕,萧布衣并不躲闪。梁艳娘柔荑在萧布衣手腕上停留良久,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叫卜易?”
萧布衣点头,梁艳娘松开手来,手一挥,轻声道:“其余人都退出去,卜易留下!”
众人都是愣住,阿锈上前一步,却被柳雄一把抓住,喝道:“你做什么?”他心中有些不解和恼怒,不明白梁艳娘为什么要留下萧布衣,只以为阿锈和他一样地想法,却不想得罪梁艳娘,只觉得既然萧布衣有机会,迟早也会轮到自己。
萧布衣缓缓摇头,阿锈退下去,柳雄仰天打个哈哈,“军师,我们等在帐外,你若是有吩咐,随叫随到。”
他自以为是的带着众人退出去,梁艳娘斜睨过去,突然笑道:“你叫什么名字了?”
“卜易。”萧布衣忖度形势,知道梁艳娘并不简单,想起她曾经摸过自己的手腕,不由更是凛然。
他知道安伽陀,乐神医等人都是道教之人,从摸脉的法门能看出自己这种人的诡异,莫非梁艳娘也是如此?难道她叫柳雄等人过来,不过是幌子,醉翁之意却在他萧布衣地身上?
“卜易,不易,阁下真的不易呀。”梁艳娘居然幽幽叹口气,“不易呀。”
她连说两个不易,却好像有着不同的意思,萧布衣镇静道:“谋生的确不易。”
梁艳娘的目光凝在他地脸上,看了半晌,突然问,“你可知道射杀赤豹地是什么人?”
萧布衣摇头,“梁军师开玩笑了,我微不足道,怎么知道隋军中有什么人。”
“微不足道?”梁艳娘笑起来,“你虽不知道,可我却知道!”
萧布衣愕然,忍不住问,“是谁?”
“天下高手并不算多,大多人都是仿佛,高出程度有限,比如赤豹黑虎之流。有些人出生就已经决定资质,后天勤奋虽能补拙,却难成经天纬地的人物。”梁艳娘轻声道:“可有人就是天赋异禀,有人却是生具神力,有人却是修炼得法才能有所大成。能一箭射死赤豹射伤黑虎地人并不多。以弓箭破空凌厉,劲道非凡来看,这人用的弓箭足有九石,此人又在大隋营中,符合这几个条件地人,闭着眼睛都可以算出来了。”
萧布衣脸色微变,想到了是谁。却还是问。“可惜我睁着眼睛也想不出。”
梁艳娘笑了起来,“张须陀是大隋的异数,也是大隋唯一能开九石硬弓之人,你难道还不认识?”
萧布衣轻叹一口气,“不认识。”
他蓦然现,不等他揭穿卢明月的真相,梁艳娘短短数日好像就已经看穿他的底牌。可张须陀怎么会跑到杨义臣的营中倒是件古怪的事情。他自从到这个世上,听到的第一个大英雄就是张须陀。可过了近两年,他识人日多,却是一直不见此人。本来在瓦岗可以相聚,又是阴差阳错擦身而过。张须陀去了梁郡候驾,他也随后赶到,可在龙舟之上见到群臣都是熟悉脸孔,并无张须陀在船上,又怎么想到他居然一直都在自己地左近?
梁艳娘和他说这些。单独留他在帐中,绝非无地放矢,萧布衣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些,更不知道自己有了什么破绽。眼前的女人身为无上王的军师,远比他想像的要高明的多。
梁艳娘点点头,“你不认识张须陀倒是有情可原,据我所知,萧大将军东征西讨。从草原到雁门。再去太原打了历山飞,又去了瓦岗伐了翟让。张须陀却一直都在河南道十二郡讨匪。虽是彼此闻名,却是东西隔断,想必缘悭一面,萧大将军,不知道我说的对否?”
萧布衣虽是有了心理准备,听到萧大将军四个字的时候,还是脸色微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随意答道,却是侧耳倾听帐外的动静,不闻有人靠近,心中疑惑,暗想梁艳娘真地有恃无恐,以一人就能擒下他来?
目光低扫,看看双手,并没有什么不对的感觉,萧布衣潜运呼吸,只怕她如裴蓓般,能下毒暗算。
心中凛然之情更浓,他当初就算武功不济,碰到6安右,历山飞之时也没有如此紧张。主要是因为对手虽是女子,可却如智珠在握,对萧布衣了如指掌,他却对敌手毫不知情。
梁艳娘见到萧布衣否认,只是笑,“以后你慢慢就会明白,其实说句实话,我虽和萧大将军素未蒙面,可对萧将军大为敬佩,因为你只用两年就是声名鹊起。要知道我们多人经营多年,声势还不如萧大将军两年之功,也是惭愧。”
萧布衣蹙眉道:“梁军师此言何意?”
梁艳娘突然叹口气道:“萧大将军,你的胆气之豪,我也前所未见。不过这时不必遮遮掩掩,我若非知道你是哪个,怎么会特意让你前来?我知道萧大将军警觉性奇高,若非把柳雄这种人带上,你当然不会轻易到此,可我就算找你到此,并不想和你刀剑相见,却不过想和你说几句话而已。但又怕你不听我言,急急离开,反倒弄巧成拙。”
萧布衣长舒口气,“我还不知道自己哪里有了破绽?”
梁艳娘眼中突然现出极为狂热之色,喃喃念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弥勒出世,布衣称雄!”
萧布衣终于想到了什么,失声道:“原来你们就是太平道徒!”
帐内转瞬弥漫着诡秘的气息,萧布衣心思飞转,已经想到哪里出了问题。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无上王并没有什么关系,却没有想到无上王也可能是太平道徒。既然这样,梁艳娘能揭穿自己也是不足为奇。
当初东都洛水袭驾,太平道早就把所有的一切都算的清清楚楚,爆炸之物都在冰冻前埋下,又如何不认识他萧布衣。
梁艳娘或许没见过他萧布衣,可无上王若真的是太平教徒,这里就可能有人认识他萧布衣,可梁艳娘诱他到此又是什么用意?
梁艳娘冷静的望着萧布衣,早少了人前地风骚,“萧大将军终于想到了吗?”
“想到了又如何?”
“如果你想到了,就应该知道我们并非敌人。”梁艳娘叹息道:“你却还是准备带兵来攻打无上王,实属不智的举动。”
“我们不是敌人?”萧布衣讥诮道:“我是兵,你是贼,这难道都不是敌人?你们洛水袭驾,欲陷我于绝境,难道还不是我的敌人?你们屠戮百姓,做事坏绝,我无论是谁,都和刘黑闼般,和你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想到洛水袭驾的时候,萧布衣心中蓦地惊凛。记起那剑法无双的黑衣女子,那人也和太平道有瓜葛,若有她在此地,不用多少人手就能困住自己,再说自己还有个兄弟在帐外,二人要想全身而退,绝非易事。
梁艳娘脸上露出古怪之意,“这么说萧大将军一定要带兵攻打了?”
萧布衣知道这一承认,多半就是翻脸无情,却也没有选择地余地,毅然点头道:“不错。”梁艳娘嘴角浮出媚人的笑意,“其实无论张须陀,萧大将军还是杨太仆,随便一只力量就可以打的我们溃不成军,你们三人聚当属盛事,却是迟迟不肯动,不是没有把握,而是想里应外合,一举擒杀无上王?萧大将军更是千金之体,以身犯险,当是要伺机对无上王不利。”
萧布衣不能不佩服这个女人想的深远,“卢明月不除,百姓如何能有好日子过?”
“卢明月除了,难道百姓就有好日子过?”梁艳娘讥诮道:“萧大将军,让天下百姓没有好日子过的人是杨广……”
“百姓身处烘炉之中,萧布衣就算不能灭火,却也不能添薪。”萧布衣断然道:“有人做错,并非你也可以做错地理由!无论别人如何去做,萧布衣只做自己想做之事,唯求尽力而为,问心无愧!”
梁艳娘很奇怪地望着萧布衣,良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