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节 声东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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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鸟语花香,空气清新。

  特穆尔醒过来的时候,现普剌巴的大腿压在他的身上,很有分量。

  普剌巴睡的和死人一样,好在还不是死人,呼噜噜的声响,口水流的好长。特穆尔有些厌恶这个大胡子男人,可是又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男人,是他让这个普剌巴有家不能回,只能露宿在野外。

  特穆尔被山石咯的浑身痛,却觉得从未有过的舒服。这倒不是他有受虐待的习惯,而是他忘记了自己上次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翻身坐起的时候,特穆尔有些迷茫,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是少了手下吗,不像,他的手下天天在少,到现在为止,只剩下他老哥一个,少也少的麻木了。是少了钱财和女人吗,也不像,经过这些天的逃命,他现在觉得那些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可一定少了些什么,不然他怎么感觉到很不对劲。

  “普剌巴,醒醒。”特穆尔推了下身边的普剌巴,想让他和自己一起想想。

  普剌巴睡的和死猪一样,被特穆尔一推,却和中箭的兔子般跳起来,张惶四顾问,“什么事,李靖追来了吗?”

  现在的普剌巴终于明白李靖是谁了,特穆尔说的什么恶魔根本不能形容李靖的狠毒,阴险,狡诈,贪婪,残忍的万分之一。

  在普剌巴看来,李靖有着狼一样的耐心,虎一样的凶猛,狐狸一样地狡猾。蛇一样地难缠。可这些还是不够,这个李靖还有狗一样灵敏的嗅觉,无论他们跑到哪里,李靖都能跟的上。

  “没有,没有追来。”特穆尔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喜道:“普剌巴,你听。”

  “听什么?”

  “你听到了什么?”

  “听到了鸟儿尽情的歌唱。听到了小溪欢快的流淌……”

  “蠢货。”特穆尔豁然站起,一脸欣喜的说道:“你难道没有听到追赶的马蹄声不见了吗?”

  特穆尔这句话说地十分玄虚,可普剌巴竟然听懂了。霍然跳了起来。惊喜道:“你难道是说李靖不追我们了?”

  特穆尔用力点头,仰望着青山,涕泪流淌。“真主呀,你终于保佑了我们一次。”

  二人喜悦不胜,居然拥抱在一起,载歌载舞的跳了一会,只是没有族人打着节拍。未免不美。普剌巴虽然被李靖打的吐血,好在伤地不重。人逃命地时候总能激难以想象的潜能。普剌巴认准了特穆尔逃命的方向追去,竟然追得上特穆尔,和他做起了难兄难弟,每日都在李靖地马蹄声中起来逃命,在极度的疲惫不堪下休息,特穆尔的手下也终于跑的一干二净,二人可以说是相依为命,也顾不得埋怨什么。昨晚普剌巴连伤带累,实在不能再奔跑,打死也不再起身,一定要睡上一觉,只说死了就死了,这样逃命还不如死了呢。特穆尔也实在是疲惫不堪,一狠心,找个背风的山坡倒头就睡,却没有想到李靖一路追赶居然把他们追丢了。

  冷静下来地特穆尔终于意识到现状,族落散了,手下没了,儿子们去抢别人的珠宝女人,可家里地老底却被李靖给烧的鸟蛋精光。

  “这样不行,一定要有人阻止李靖了。”特穆尔喃喃自语道:“再这么下去,草原不会再有安稳的日子,这个可耻的强盗。”

  “是啊,是啊,”普剌巴一拍脑袋,“但可汗南下,又有谁能够阻挡住李靖呢?”

  “可汗不在,还有可敦。”特穆尔眼前一亮,“我知道可敦就离这里不远,我们去向她求救兵,夺回我们的族落,女人,还有珠宝!”

  特穆尔和普剌巴见到可敦的时候,才现受难的不止他们两个,各族落俟斤看起来都是焦头烂额,愁容满面。

  吐如纥,斛薛,斯结,覆罗,还有同罗,韦统等族落的族长竟然悉数到齐,从西到东千里来的族落已经没有不被李靖打过的部落。契骨倒没有族长过来求救,只是因为靠近草原西北,没有被这轮战火波及。如今可敦的大帐更像是草原的族落大会,众人七嘴八舌的叫嚷,吵做一团,对特穆尔二人的到来,视而不见。

  特穆尔高声喊道:“都不要吵了,听可敦的意见。”

  众人收声,可敦终于皱眉问道:“李靖到底有多少人?”

  “一万!”

  “三万!”

  “足足十万大军!”

  三个俟斤给出了三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可敦望了眼答摩支道:“你让兵士密切寻查李靖的动静,千万要顶住李靖的十万大军,各位俟斤在我们这里,我们有责任保护他们的安全。”

  答摩支应声出了帐篷,俟斤们互望一眼,都是有些安稳的坐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十万大军好像有点名不副实,”可敦高高在上道:“据吾所知,李靖这次是赐婚使,本来只带了几百兵士?”

  “绝不可能,”俟斤们都觉得脚面烧,总不能说自己被人家几百兵士就打的落花流水,“可敦,李靖可能是带有几百兵士在明面,但更大的可能是,大隋已经暗中派兵混入了草原,如今在他的带领下,对草原进行大肆的报复。”

  “不错,我早说了,大隋打不得,这下遭到报应了吧。”特穆尔突然说了句,见到众俟斤都是望着自己,有些讪讪,“你们看着我做什么,可敦不是一直说,我们和大隋是友好之邦,”

  可敦皱着眉头,良久才道:“你们说的的确也有可能,你们现在能有多少骑兵可以调动?”

  众俟斤面面相觑,都是摇头,“可敦。我们的骑兵都南下了。一时间都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力量。我们都知道可敦现在草原势力最强,这不,都过来向可敦求救了。”

  可敦心中冷笑,暗道你们出兵地时候,没有一个人过来和我说一声,这下被李靖打地找不到北了,开始想起我了。

  心中虽是厌恶。可敦还是和颜悦色,“你们准备怎么办?”

  “请可敦出兵剿灭李靖。”众俟斤异口同声道。事实上无论李靖有多少人,他们都已经无胆也是无能作战。族落中的精兵都出去抢劫。剩余的力量实在有限,对李靖的雷霆之击组织不起有效的反抗。

  可敦摇头道:“吾一介女流,如何能领军打仗。”

  众人都是苦着脸道:“那可如何是好。”

  可敦突然笑道:“不过吾虽不能领军打仗。却可以推举一人联合起大家的兵力对抗李靖。”

  “是谁?”众俟斤大为诧异。

  可敦拍拍手掌,牛皮大帐进来一中年

  微微的咳,只是眼中却有一种火热地斗志。

  “我想在场的俟斤应该很多人都认识阿史那•俟利弗设,”可敦轻声介绍道:“他是始毕可汗的弟弟。”

  可敦出了牛皮大帐后。脸上露出丝难以捉摸地笑。

  答摩支带着十数个亲卫紧紧跟随在她地后面,不敢稍稍松懈。可敦来到一个很普通的毡帐前,掀开帘子后进入,答摩支带领卫士却远在数丈外守卫,全神戒备。

  毡帐内坐着一个突厥兵打扮的人,毡帽压着半边脸,可敦进来地时候,他动也不动,仿佛木偶雕像一样。

  看到桌面上的茶水动也没动,可敦问道:“你怕茶水有毒?”

  “我不渴。”声音低沉,没有丝毫的倦意,虽然他转战千里,可他看起来要比特穆尔好上太多。

  李靖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草原上最有势力的女人,没有太多地表情。

  “你的确是个很谨慎地人。”可敦到了他对案坐了下来,轻声道:“特穆尔和普剌巴如你预想的一样,也终于赶到了这里,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可敦目光沉凝,李靖并不躲避,“应该为大隋做的,我已经做到了,剩下的,应该看可敦的行动了。”

  “吾一介女流,这次若是贸然出兵,可汗还会容吾在草原?”

  李靖笑笑,“可敦这次当然不会出兵,可敦做的事情都是在为草原着想,这次要和我开仗,当然也是在草原人的苦苦哀求下才做的,始毕可汗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和你为难?不过可敦要加快点行动了,如果圣上被抓的话,无论你是否行动出兵,都不能阻止他来对付你。”

  “你带有多少兵?”可敦好奇的问。

  “兵不在多而在精,四十万突厥兵又能如何,难道可以一拥而上?”

  可敦仔细的想想才道:“很简单,却又很深奥的道理,只可惜吾身边没有你这种帅才。”

  李靖不语。

  可敦轻轻的叹息口气,“李靖这个名字吾在西京未嫁时也听过,那时候,你不得志,吾也一样,可吾知道,李靖绝对是个响当当的男儿,值得信赖。若是没有圣上,也就没有今日的可敦,可吾能有今天的势力,也是在于均衡的结果,吾不能不小心些。如今吾让阿史那�利弗设带兵出面对抗你,准备向可汗报急,至于他是否能以你为意,撤回大军,那就不是我能预料的事情了。”

  李靖还是沉默,只是垂下头来,谁也琢磨不透他的心意。

  “你能不能少烧一点,或者败几仗?”

  “不能。”

  “为什么?”

  “李靖或许会死,但是不能败。”李靖沉声应道。

  可敦望了李靖良久,“你领军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自负吗?”

  “我不是自负,而是不想让太多的人失望。”李靖缓缓道:“再说,败不是好的办法,只有胜下去,才能不断的给始毕可汗施压。”

  可敦对属下都是威严无比,偏偏对这个李靖怒不起来,“可你要知道,俟利弗设若是也败了。说不定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李靖笑了起来。双眉中带有讥诮,“可敦说笑了,其实可敦的真正用意当然不止这么简单地。我带兵在草原兴风作浪当然不见得能让可汗回转,不过可敦扶植起俟利弗设,那才是可汗真正忧心地地方。俟利弗设是可汗的弟弟,向来和咄吉不和,在草原也有威望。和叱吉设不可同日而语,他势力兴起,可汗久攻雁门不下。各郡援兵迟早会到。北方动乱不堪,俟利弗设强大,很可能抢了他可汗的地位。诸事加在一起,他地位不稳,怎能不回?”

  可敦双目灼灼,“难道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你了?”

  李靖笑笑,“有些事。不用瞒。有些事,注定了结果!”

  可敦琢磨着李靖说的两句话。半晌才是叹息了一口气,“你如今要走了,能不能和吾说说要去哪里,吾事先也有个准备?”

  李靖摇头,“不行,我的兵士服从我,信任我,我又怎能拿我的兵士性命开玩笑。”

  可敦笑了起来,点头道:“李靖,你很不简单。”

  她说完后,起身出了营帐,李靖却是不动,一直枯坐到夜晚,这才起身,拿着可敦地令牌出了营帐,一路北行到了个山谷,爬山而过,到了山的另外一面,那里有着他的三百兵士还有数十禁卫,望见李靖从山上走来地时候,孙少方忍不住道:“李郡丞,其实有更近地路到这里的。”

  李靖回头望了眼,“有时候,绕远未尝不是捷径。”

  孙少方摇头,心道这个李靖说话和那个道信有得一拼,简单明了却让人琢磨不透。

  众人出兵山谷,兵士们还是如常,铁打的一般。众禁卫却是对李靖佩服地五体投地,这些天李靖的乱战和奇袭实在让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虽是乱战,可乱的向来都是敌手,战的却是李靖。李靖地兵士总是纪律严明,能在李靖号司令第一时间抢占先机,让对手溃不成军。他们一路向西行进,却不算劳累,实在是因为李靖养兵得法的缘故。

  李靖带兵继续向东,众人也不问话,知道只要跟着李靖走就好,不到几个时辰地功夫,已经到了克鲁伦河,河水一如既往的明亮,战乱厮杀不能改其的平静。

  “休息。”李靖说完话后,跳下马来,却是向河下游望过去,目光冷静。

  孙少方不知道李靖的用意,却知道李靖从不做无聊的事情。

  众兵士休息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两匹快马如飞的从克鲁伦河下游奔了过来。当前那人是突厥兵的打扮,却是李靖的手下,当然是为了行走方便。后面那人却是个女子,青色的披风掩不住如玉般的脸庞,只是她弯眉蹙起,见到远方兵士的时候,吃了一惊,却还是紧跟在那个兵士的身后。

  李靖缓步迎了上去,士兵下马施礼,退到一旁,李靖目光却是落在那女子的手上。

  女子手上握着一个香囊,神色焦急,却是等待李靖说着什么。

  “蒙陈雪?”

  “嗯。”蒙陈雪询问的目光,“你是?”

  “我是李靖,萧布衣的结义二哥。”李靖少有笑容的脸上有了温情,“我让人找你来这里,只因为我最远只能走到这里了,可我答应了布衣,一定要亲口带一句话,这就只能辛苦了你了。”

  蒙陈雪啊了声,急声道,“原来是二哥,布衣怎么了?”她说到这里,扬起了香囊,满是疑惑。李靖的手下到

  族的时候,交给她个香囊,然后说有人找她,蒙陈雪跟随兵士来到了克鲁伦河旁,这是她托克丽丝交给萧布衣的香囊,她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回到她的手上,一路奔波,她只是想着萧布衣为什么不能到来,多少有些心惊肉跳。

  “他很好。”李靖一句话让蒙陈雪脸色白。

  “他很好?那他让你把这个香囊给我做什么?”

  “哦.。”李靖笑了起来,“他只怕你不信我,所以以香囊为信。他让我对你说句话,他说他一直都很想念你。只是他很忙,这次却是去做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嗯,前面是他说的话,后面是我地解释。”

  蒙陈雪刹那间神采飞扬。所有地担心烟消云散。剩下的却有更深的思念……

  “他危险吗?”

  “他做的事情有不危险的吗?”李靖笑着反问。

  蒙陈雪红了脸,半晌才喃喃道:“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虽然相信李靖说的话,也知道萧布衣绝对不会是敷衍的人,可是能听到萧布衣哪怕半点消息,也是她高兴地事情。她初次见到李靖,只见到他是不怒自威,可对自己总算不差。却又怕李靖拒绝说出,只好自言自语。

  李靖却是径直说道:“始毕可汗南下,他去了边陲报信。应该是雁门吧。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如何,可是你放心好了,他这种人。死不了的。”

  蒙陈雪有些失望,望了李靖身后的兵士一眼,“二哥,你们远道而来,不如到蒙陈族做客好吗?”

  她爱屋及乌。李靖既然是萧布衣地二哥,自然也就是她地二哥。萧布衣不能来,她总要招呼好李靖才好。

  李靖摇头,“我还有他事,此次到这里,不过是交代布衣的一句话,话说完了,我也要走了。”

  他说是要走,脚却和钉子一样,蒙陈雪有些不解,抬头望了李靖一眼,“那祝二哥一路顺风。”

  李靖笑笑,转身要走,蒙陈雪突然才想起了什么,急声叫道:“二哥,等一下,我想托你带句话。”

  李靖心道,我就等你这句话呢,为什么一定要在我转身的时候才想起来?

  “说。”

  蒙陈雪脸上红霞,喃喃道:“二哥你要是见到他,就对他说,我也一直很想念他。”

  李靖笑了起来,“他也一直很想念你,你也一直很想念他,可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他是因为赴边陲报信,你也有这任务吗?”

  蒙陈雪哑然失笑道:“二哥,我,我只怕成为他地累赘,我什么都不会做,他是大英雄,每日总是有做不完的事情。你告诉他,我一直等着他,希望,希望他能有空到蒙陈族来!”

  她上前一步,把香囊又递给了李靖,“这个,既然他不是要还给我,就麻烦二哥你再给他。”

  李靖伸手接过,摇摇头,却已经转身上马,望了蒙陈雪一眼,混铁枪一摆,“出。”

  蒙陈雪见到李靖远走,倒有些不舍,可见到他折往西行,又不由内心感谢。很显然,李靖的确是特意前往,见到他们的兵士都是尘满面,鬓沾灰,连番征战的样子,很是辛劳。李靖只为了萧布衣地一句话带兵前来,那在他心目中,萧布衣和她都算是很重的地位。

  孙少方骑在马上,终于凑过来问一句,“李郡丞,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李靖毫不犹豫道:“突厥牙帐。”

  雁门城围困已有十数天,城下累累地尸体,无主的马匹,突厥兵还是满山遍野的围困着雁门城,可却少有人有兴趣冲锋攻城。

  城下已经变的比阿鼻地狱还要恐怖,去那里就意味着死亡,他们千里迢迢来到是求财,不是送命,命没有了,要钱还有什么用?

  这次围困雁门的虽是以突厥兵为主,可最少有十数个非突厥的族落也派出了兵马,这些人加起来,最少要占大半人数,他们为利而来,每天只想着去抢掠,对攻城实在没有太大的兴趣。

  始毕可汗紧皱着眉头,望着眼前的大城,心中也是焦急。这十数日的功夫,他倒是把攻城的法门都是熟悉了个遍,要是能够重来一次的话,他带着攻城的工具,说不准能一举攻克下雁门城的。

  架云梯攻城,钩索攀爬,垒土抢登,弹石攻城无不用极,可是他有张良计,人有过墙梯。除了丢下难以尽数的尸体外,他是一无所获。如今军心厌战,要不是他手下精兵镇压着,这些凑起来的兵士早就走的无影无踪。昨夜城中突然放出了孔明灯无数,也落在他们军阵中几盏,上面都是写着勤王杀贼,有功必赏的几个字,虽然没有什么太多的用处,可始毕可汗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算多了,雁门郡虽然被他攻下了三十九城,可中原地大物博,各郡的兵士慢慢的都会赶过来。现在他们势强,若还是不能一鼓作气攻下城来,再鼓鼓的话,只怕就要竭了。

  “可汗,有人送给你的书信。”一个手下匆忙的赶到,递过一封书信,又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始毕可汗皱着眉头,拆开了书信,只是看了眼,眉头只有锁的更紧,低声道:“这办法可行吗?”

  手下也是压低了声音,“可汗,要说攻城的话,我们并不擅长,可他们中原人窝里斗的计策想必是好的。”

  始毕可汗点点头,又认真的看了书信一遍,脸上露出点喜意,喝令道:“传令下去,从今日开始,各部落每日出兵千人四面攻城,昼夜不停,违令者,斩!谁先上得墙头后,赏金千两。”

  号角吹了起来,军令层层传达下去,各族落面面相觑,却是不得不从。

  始毕可汗却是凑到那个手下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西日莫,你带三千人手……”

  他声音含糊中带有凝重,西日莫听的连连点头,神采飞扬,迅即的召唤人手,消失在黑暗之中。

  始毕可汗见到西日莫不见,却是莫名的叹了口气,号角声中,一队队突厥兵骑马冲到城墙下,前仆后继,城头箭如雨下,誓死拒敌。根据他的情报,这守城的兵士不过也就是两万左右,怎么偏偏攻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衰败的迹象,始毕可汗总是搞不懂城内的底细,这下献的计策若再是不成,他又如何是好?

  暮色中,始毕可汗并不知道,城垛上站着大隋的君王,却是望着城下兵士,神情中也是疲惫中带有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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