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历代的宦官,阴险冷酷,都是过常人许多倍。
当然好的宦官也有,不过和鸡窝里面冒出个鸭蛋一样少见。
萧布衣对着匡帅的时候,头皮都有些麻,他面对王须拔和魏刀儿两大高手的时候,都没有如此闹心的时候。
匡帅说自己年纪不算大,不过四十来岁而已,可他入宫的年纪不短,最少有了二十多年,先帝在时他就是个太监,当然到杨广的时候还是个太监,太监就是太监,不可能变成个真正的男人,只能变成个老太监。
匡宫监没有胡须,脸很白,但是皱纹很多,一张脸比李渊还要更像阿婆一些。他看起来有些胖,肌肉也很松弛不堪,不用裤带捧起肚子,萧布衣很怀疑他的肚皮会砸到脚面的。
当然一个人胖一点没什么,老一点也没有什么,佛都说了,这些不过是一付皮囊而已,可这付皮囊偏偏觉得自己很不错,又总是做出一种潇洒的神色,那就是让萧布衣都忍不住想打的事情。
他来到太原郡的晋阳不过半天的功夫,可面对着这个浑身着呕人香味的匡宫监,感觉已经过了一年。
他找到了裴蓓,放下了心事,终于可以快马从梁郡出,过了黄河,径直来到了太原。
袁巧兮虽是年幼,却很是细心,她在井口附近终于寻到了裴蓓的留言,萧布衣如果早看到留言的话,也不会辛苦地找上一天。裴蓓也很细心。知道就算放火,乐神医家不能被烧坏的地方,一个是灶台,另外一个当然就是水井。她在井边留言也是考虑的深远,只是她却没有考虑的是,萧布衣有的时候也和常人无异,萧布衣并没有现留言,虬髯客也是一样。他们虽然都是聪明人,可有些事情。还是不如女人了解女人心思的。
好在这一切都已经过去,无论留言是否看到,萧布衣还是找到了裴蓓,但这不是一个结束。恰恰相反,这是一个开始。萧布衣骨子里面还是个现代人,他带裴蓓回来,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袁巧兮的事情。只是见到袁巧兮的那一刻他才知道,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考虑的。袁巧兮没有裴蓓凄凉地身世,她虽然婚姻不由自主,但毕竟是温室长大的。十指不沾油星,所以要点燃一堆大火对她而言,并非很容易的事情。她白嫩的脸上被熏地灶王爷一样。她的如玉小手也是起了血泡。可她却并没有什么怨言。为心爱的人做任何的事情,有地时候或许不过一句鼓励就能冲淡所有的辛苦。可她没有听到萧布衣的鼓励。萧布衣好像变成了哑巴!
萧布衣以他现代人的观念来看,总觉得两个女人能对一个男人好有些像阿拉伯地神话,或者应该说,一直都是男人企及的神话,他当然深爱裴蓓,这种感情是积累在生死与共的基础上,他不能装作不知,可他如今对袁巧兮也是大有好感,他一直想要找个两全其美地方法,可是他自己感觉找不到。不过袁巧兮并没有把这个当作是什么难题,她天生有那种乖巧地本性,见到裴蓓地那一刻,她完全没有敌意,反倒很高兴的过去问长问短。
或许是袁巧兮地热情感染了裴蓓,裴蓓很快的就和袁巧兮打成了一片,反倒把萧布衣置之不理。萧布衣没有想到这种结局,不由苦笑。
二女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芥蒂,和睦共处,剩下的事情倒是顺理成章的解决。袁巧兮决定留下来照顾裴蓓,裴蓓也没有反对。虬髯客为裴蓓把脉后,倒和乐神医一样的判断,裴蓓这种病药石无济,需要的是她本身的潜力和毅力。虬髯客算不上什么神医,可他认识孙思邈,本身也是内家高手,有时候的见解远比一般的医生还要高明。易筋经是他的根本,但是调理气息的方法他却是再熟悉不过,当下决定教习裴蓓练息增强体质的法门。乐神医本是不同意,可听到虬髯客说的头头是道,也是不由的惺惺相惜,决定让虬髯客尝试下。可这毕竟事关性命,虬髯客也是琢磨教习,难免会浪费时间,裴蓓听说萧布衣太原有事,当下不想耽误他的时间。萧布衣知道她的脾气,当下拜托虬髯客多留几天看看情况,自己和一帮手下前往太原。
在途并非一日,路途却和他当初下东都差不了多少,只是当初他马邑顺汾水南下的时候,身边不过是黄舍人和两个护卫,这次却是前呼后拥,身边有数十人可供调用,而且一路都是有官吏接待,实在是他当初去东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顺汾水北上,现沿途山水不变,变的只是灾民更多了些,个个脸色饥黄,站立不稳,却也能拿把带锈的菜刀出来抢劫。
这些打劫的人当然奈何不了萧布衣,却让他内心狠狠的抽搐下,因为他们的确是不打劫就活不下去,可就算打劫,他们能活下去的也是不多。穿雀鼠谷后很快就是到了晋阳,然后他见到了比骸骨还让人心悸的匡宫监。
匡宫监并没有注意到萧布衣的感觉,或许说他自恋的完全不能现别人的感觉,亲手为萧布衣满上了杯香茗后,匡宫监又是几乎挨到了萧布衣的身上,“萧大人,这一路可还顺利吗?”
看到匡宫监甚至有些含情脉脉的意思,萧布衣只差把隔夜饭吐了出来,“一切倒还顺利,对了,匡宫监,圣上什么时候见我呢?”
匡宫监想了半晌,“大约是明天,或许是后天,或许是大后天。只是萧大人不要过于心急,若是圣上想要见你,我绝对会第一个通知你的,你放心好了!”
“萧大人,圣上召见。”裴寂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抢了宫监的第一次。
匡宫监白脸有些青,“裴寂,你喝多了不是?圣上说了,这段时间并不开心,谁都不见地。”
裴寂摇摇头,有着说不出的开心,“回公公,我现在有说不出的清醒。我在给内宫送所需物品的时候,恰巧遇到了圣上。圣上随口问道,萧布衣怎么还没有到晋阳,我就说昨日其实已经到了。圣上听了,只骂有人不做事情。听说现在正怒着,让下官即刻召萧大人进宫的。”
裴寂不称大人只称呼公公,显然是有讥讽的意思,可他这么称呼。更是暗示着什么。匡宫监脸色有些绿,强笑道:“是这样吗,那我倒是不知的,我这就带萧大人马上进宫面驾……”
“圣上说不用了。”裴寂轻轻叹息声。“圣上说公公老了,可以告老回乡了。”
匡宫监‘咕咚’声坐倒在地,口吐白沫。裴寂也不理会。只是伸手做个请的姿势。“萧大人。请。”
萧布衣以前一直觉得裴寂做不
大事,可如今看来。他总算做了件好事。
匡宫监原来不是热情,不过是想从他身上揩油而已,当然也可能抱着财色双收的念头,没有想到一念之差,却是丢了官位。裴寂看似酒鬼,可是能踩就踩,也是丝毫不让王世充地。
“萧大人一路辛苦了。”裴寂在萧布衣面前倒是规规矩矩。
“做臣子的本分而已。”萧布衣应了句。二人无话,等送萧布衣进入宫中后,裴寂出来就见到一人微笑的望着自己,脸上喜意道:“文静,你的主意真地是高,只让我见圣上,随口的一句话,就收拾了那个死太监,以后我就不用看他脸色做事了。”
刘文静含笑道:“恭喜裴大人,才是荣升晋阳副宫监,看来这晋阳宫监的位置也是指日可待的。”
裴寂脸上笑开了花,手舞足蹈,却没有留意到刘文静眼中闪过丝诡异之色。
萧布衣这时已经到了杨广地身边,相比东都的时候,杨广双眉看起来又皱紧了些,他身边跟着的是宇文述,裴蕴还有虞世基。杨广巡幸的惯例都是众亲信大臣跟随,这固然是信任,也多少是因为不信任地缘故。想起王世充当初在江都所言,萧布衣只能小心翼翼,长时间在外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天高皇帝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坏处当然就是,有佞臣谗言整日吹着,碰上这个喜怒无常的杨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杀身之祸的。
“布衣,坐吧。”杨广见到了萧布衣,皱紧地眉头多少舒展了些,在他地心目中,这个萧布衣是萧皇后裴茗翠举荐,和他沾亲,为人又是低调,不争功夺利,值得信任地。
现在能理解他的人都不多,能值得他信任地人更是少之又少,裴茗翠若不是去了幽州缉拿王须拔和魏刀儿,倒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只是念头转瞬滑过,杨广摇摇头,心中叹息一口气。萧布衣见他摇头,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等杨广询问,先将扬州一行述说遍。他说的极为仔细,就算去乐坊也是直言不讳,当然这些都算到袁天罡的脑袋上,只说天机难懂,他不过是依照锦囊上做事而已。
萧布衣知道这种事情万万不能说谎,只因为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处错处被抓住,很可能整个南下的辛苦都会付之东流。宇文述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裴蕴却是点头示意赞许,虞世基当先道:“圣上,萧少卿忠心耿耿,果然没有辜负圣上所托。”
杨广点点头,沉声道:“袁道长天机神算,就算朕也是不懂的,布衣照着他说的来做就好。对了,宣华那里的琼花开了没有?”
萧布衣点头道:“回圣上,开的正茂盛。”
杨广终于叹息声,“朕好久没有去看宣华了,她多半要怪朕的。”
众大臣不语,萧布衣却是轻声安慰道:“圣上,宣华夫人向来以圣上为重,知道圣上大业繁忙,想必也会体谅圣上的难处。”
杨广望向宫外,露出缅怀之色,虞世基却道:“圣上,此间事了,圣上当可再下江南的。”杨广却是皱了下眉。不再就下江南地事情讨论下去,只是问萧布衣些琐事。
好在萧布衣仔细,也知道这些不可避免,做足了功课,宣华园的细节让他描述下,众人身临其境般。杨广听的津津有味,听完后说道:“布衣辛苦了。”
如此夸奖对杨广而言,实在是少见的嘉许,也算是最高的嘉许。萧布衣只能谦逊两句,杨广坐在龙椅上望着宫外,半晌才道:“想必袁道长的神机妙算已经起了作用,前几夜朕梦到宣华的时候。她还感谢朕帮她修葺了屋子,请了杨柳树神护卫呢。看来她在那里,也不算孤单了。”
虞世基等人都是连连说是,说什么圣上诚心感动了天地。袁道长果然名不虚传。萧布衣却暗想,这多半是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杨广为陈宣华做了些事情,总算心安。只是一个男人为个女人长情至此,倒不知道那女人到底何等的颠倒众生。
杨广不语,众人也是沉寂。不知过了许久。杨广这才说道:“布衣。这次朕招你来,还想让你再做件事情。”
“圣上但请吩咐。”萧布衣恭敬道。
杨广轻轻地咳嗽声。看了裴蕴一眼,“裴爱卿,你和布衣说说吧。”
裴蕴上前一步,沉声道:“萧少卿,这次圣上太原巡视后,其实还想北上的。”
萧布衣微愕,“再北上只怕要到马邑了。”
“还要向北。”裴蕴缓缓道。
萧布衣只好道:“臣下驽钝,揣摩不到圣意,还请裴御史明言。”
裴蕴微笑道:“萧少卿沉稳有加,看起来是选对人了。”
杨广道:“裴御史,如实对他说吧。”
裴蕴点头,缓缓道:“自启民可汗过世后,始毕可汗日益蛮横,如今拒不来朝,已经让圣上很不满意。突厥和大隋关系日益紧张,始毕可汗的弟弟叱吉设忠厚老实,圣上准备出使突厥,宣始毕可汗和叱吉设来见,顺道将无忧公主嫁给叱吉设,一来可以缓和大隋和突厥的关系,二来又可以安抚突厥民众,可谓是两全其美。”
萧布衣想起当初董中将所言,知道杨广说是什么如实述说,却已经有了水分。杨广不昏,有地时候实在比猴儿还要奸的,就凭他不动声色的逼反李敏,铲除东都李阀就是可见一斑。
“这果然是个两全其美的妙策,只是不知我需要做些什么?”
裴蕴沉声道:“叱吉设虽然忠厚老实,却是胆小怕事,圣上想册封他个南面可汗地称号,可又怕他不接受。圣上的意思是,让你借去草原之际,顺路拜访下叱吉设,少卿你聪颖善谈,多多以利害关系游说,让他务必接受这个称号才好。等到你劝说成功,当为大隋立下赫赫的功劳。”
萧布衣心道,老子逼赌逼嫖的都已经见过,逼人接受册封地倒是头一次见到。
“就是劝说他接受这个称号吗?”萧布衣问。
裴蕴点头,“正是如此,少卿怎么说也是去过突厥,和可敦有过交往,再加上在草原深得牧民的拥护,实在是此行的不二人选。”
“我什么时候可去?”萧布衣问道。
“少卿从江都到了太原,一路奔波,很是辛苦。”裴蕴轻声道:“如果少卿想要休息几天也是可以地。”
萧布衣看到众人都是望着自己,像望着一个拉磨地驴子,满是期许,毅然道:“国家大事,匹夫有责,布衣身为太仆少卿,得圣上厚爱,只恨不能竭尽所能,若是圣上
微臣恳请明日起行。”
杨广龙颜大悦道:“萧卿家果然忠心耿耿,既然如此,朕准你明日起行。”
众人看起来都是舒了一口气,望着萧布衣有如送去屠宰地猪羊,萧布衣却有些惴惴问,“我一个人去吗?”
这活并非好活,显然带有分化人家突厥的性质,始毕可汗要是知道,下场可想而知。管你什么马神牛神,牛鬼蛇神地,始毕可汗让你活着回来都是祖上烧了高香。
“当然不是你一个人去。”裴蕴笑道:“此行少卿明里就是赐婚使,也算做个前哨,宣布将无忧公主嫁给叱吉设。暗里却是和叱吉设说及册封一事。等到他同意,少卿当可快马回报,到时候圣上出巡,一举功成。不过既然是赐婚使,当然带个几百人那也是情理之中。这几百人少卿要选什么精兵强将,朝廷当可满足。”
虞世基一旁突然道:“听说少卿和李靖关系不错,李靖擅长带兵,如今身为马邑郡丞,如果少卿喜欢。大可和李靖同行前往突厥,这样可确保万无一失。”
杨广点头,“虞侍郎言之有理,既然如此。就让萧布衣为赐婚使,李靖为副使,兼保护萧布衣的职责去见叱吉设,众卿家意下如何?”
裴蕴三人都是躬身施礼道:“圣上圣明。”
宇文述一直保持沉默。这会儿走过来拍拍萧布衣地肩头,哈哈大笑道:“少卿现在做事无有不成,这次定然还会成功,老夫就先预祝你马到成功。”
萧布衣含笑道:“多谢吉言。”
萧布衣没出晋阳宫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萧少卿请留步!”
声音娇脆欲滴,只是带有深深的疲倦。萧布衣愣了下。半晌才转过神来。躬身施礼道:“微臣见过无忧公主。”
无忧公主眉黛紧蹙,哪里有什么无忧的样子。几个月不见,除了清减些,她并没有太多的什么改变。
“萧少卿,听说你才从江都赶来?”无忧缓步走过来,抬头凝望萧布衣的眼眸,一霎不霎。
萧布衣扭过头去,沉声道:“公主说的不错。”
“江都好玩吗?”无忧公主轻声问道。
萧布衣苦笑道:“微臣只是去江都公干,并没有游玩什么。公主若是无事,微臣先行告退……”
“我,我有事。”无忧公主急声道。
萧布衣止住脚步,“不知道公主何事吩咐?”
“我听说江都很是好玩,不知道少卿可有兴趣带我去江都游玩?”无忧公主恳求道。
萧布衣摇头道:“公主,很是不巧,微臣皇命在身,无暇陪公主南下的。”
“什么皇命?”无忧公主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微臣不便说。”萧布衣大为头痛。从内心来讲,他多少有些同情无忧公主,可他对此实在无能为力。
“是去做赐婚使吧?”无忧公主冷冷的问。
萧布衣沉默无语,无忧公主眼角突然迸出泪水,“为什么是你?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多么残忍之事?”
“赐婚使即使不是微臣,还有他人。”萧布衣道:“微臣只是奉旨行事,公主若是不喜,大可让圣上换人就好。”
“萧布衣,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从未喜欢过我?”无忧公主上前一步,抬头凝望萧布衣目光灼灼。
萧布衣想都没想,断然摇头道:“从来没有。”
无忧公主退后几步,脸上满是愤怒,怒声道:“你说谎!我知道你在说谎。”
萧布衣沉声道:“公主,微臣还有他事,先行告辞。”他转身就走,不做停留,无忧公主却在他身后大喊道:“萧布衣,你记得,我会恨你一辈子!”
萧布衣再次踏入马邑城地时候,恍若隔世。
第一次他进马邑城的时候,看起来不过是个瘪三,对太守之流的人物只能仰而视之,可当他这次来到马邑城的时候,轮到王仁恭对他仰而视之。
王仁恭当初见到萧布衣之时,虽然知道这小子绝非池中之物,可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不到一年,这小子竟然爬地比自己还要高。他战功赫赫,出生入死不过坐到太守的位置,萧布衣这小子没有见他做什么事情,就是优哉悠哉的上了高位。想到这里的王仁恭多少有些不舒服,可见到萧布衣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恭敬,心中多少舒坦了些。
萧布衣不到马邑之时,驿站早早的通传,萧布衣还没有踏入马邑之时,王仁恭早带着人在城外恭候。
萧布衣奉旨赐婚,这是个虚衔,可又是事关重要,地方官向来不敢怠慢的,王仁恭带着萧布衣进了马邑城,身边刘武周和李靖作陪,一时间城中百姓指指点点,风光无限。
“我已经为少卿准备了薄酒,还望少卿赏脸。”王仁恭见到萧布衣虽是风光,并辔入城的时候,还是让他一个马头,很是舒服。
萧布衣本待摇头,转念一想,歉然道:“多谢王大人美意,只不过我有要事在身,不好饮酒。”
“不饮酒,吃吃饭总是可以地。”王仁恭笑道。
萧布衣点头应允,转瞬又是压低声音道:“王大人,圣上让李郡丞充当赐婚副使,不得耽搁,今晚我去找王大人一醉方休,这刻却要和李郡丞有些事情要商量。”
王仁恭听到他把杨广搬出来,脸上有些异样,可又听到他说什么一醉方休,不由仰天打了个哈哈,大为高兴,“既然如此,那晚上我就恭候少卿的大驾了。”
他带着刘武周离去,李靖却是望着萧布衣道:“三弟,没有想到我们这快又见。”
萧布衣嘿嘿笑道:“二哥,也不快了,你难道还准备几年再见吗?不过这次找你当副使可不是我的主意,你莫要怪我。”
李靖笑着摇头,“我也很想去突厥转转,怪你何来?”
萧布衣有些不解道:“二哥为什么想去突厥?”
李靖四下望了眼,微笑道:“我来马邑也有些时日,只见突厥飞扬跋扈地不可一世,屡次扰民,如有机会,你我并肩携手,平了突厥如何?”
萧布衣大笑道:“二哥有此宏志,小弟怎敢不随。”他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道:“原来二哥是想趁这个机会,先去突厥查看地形吗?”
李靖微笑点头不语,二人并辔策马扬鞭,驰在边塞古道,一时间意气风,满是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