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了大半夜本就‘精’疲力竭的朱由骢只好放弃无谓的抵抗,准备在两个闭月羞‘花’的娇妻温柔陪伴下过几天如真似幻的安稳日子。然而他显然是低估了‘门’外那群人的能耐,就在第三天还没起‘床’的时候,一封由镇国将军那老岳父口述不知道是谁修辞润‘色’的血书被响箭送入了房内。书信的内容很简单,前半部分无非就是张国纪怎么含辛茹苦地拉扯两个宝贝‘女’儿长大;后半部分也正常,充满了一个慈父对‘女’儿的真心祝福。可问题就出在中间那几段,镇国将军试图绑架岳父拆毁张家武力抢亲的恶劣行径跃然纸上,张父每每思及此处想到那个胖‘女’婿违反礼法‘操’办出这样一种怪模怪样的简陋婚礼就痛不‘欲’声整日以泪洗面……总之这入木三分的描述看得人肝肠寸断。
未嫁从父,既嫁从夫。礼记子夏传上的话当然没错,但别以为为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不会再顾及娘家了。从那天起朱由骢的生活里温柔不再苦涩难耐,他开始享受着大才‘女’张嫣的冷嘲热讽和凝梦小仙‘女’时不时非故意踩下的黑脚,至于那什么同桌共食同‘床’共枕更是想都别想,自己哪凉快哪呆着去。
“检弟,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听着房里不时传出的惨叫声,朱启骥还真有点担心。如果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人来背这黑锅的话,当皇帝的崇祯可以风风光光地逃回京城继续作威作福,作为帮凶的几个文臣也能借口赴任成功溜回各地继续折腾,惟独他这个院长还得继续留在洛阳时刻防备朱由骢的报复。看来是该催催那堵胤锡赶快把四川那边的研究院建好,至少以后出了事还能有连个避难的地方!
“大哥您就放心,那个陈新甲已经把谢伊晋秘密逮捕,正在押往京师的途中!”大明人才济济,当然不用皇帝亲自蘸着‘鸡’血写字。在辽东战役期间还试图给鞑子通风报信的谢升就很荣幸地摊上了这个差使,崇祯也仁慈地给了他两个选择。不写就全家凌迟,写了就全家腰斩!而负责善后的当然是那个没二两骨头、又成天挖空心思收贿赂敢替黄台吉说好话的陈新甲,为了奖赏他大刑‘侍’侯下揭发谢升的明智之举,皇帝很是体谅地赏了他一个牢头的职位。
“那我们现在就把骢弟给放出来?”朱启骥这话很有问题,说得那个正在享受生活的小胖子跟被关押的野兽似的,再怎么说人家也还是大明的镇国将军么。
“放吧,陶谦之都已经收拾好行囊准备举家跟着南居益出发去辽东了,也该让骢弟结束休假出来活动活动筋骨!”都说旁观者清,有了朱由骢的提示,崇祯和那几个没钱的穷光蛋终于看穿了那个发财大计的险恶之处。一旦让陶尚书携款而逃造成资金链断裂。到时候被自己‘门’下骂得个狗血淋头的重臣还有工夫去计较朝廷即将公布的卖官细则?而那些已经方寸大‘乱’,愁着今后怎么过日子的士人们也可以少‘花’点时间去阻止皇帝南下这种小事,把注意力都转向怎么骂臭写烂那些让他们倾家‘荡’产的士林领袖身上。
“那谁去开‘门’迎接?”房里关着的不是野兽,而是有可能已经被彻底‘激’怒的小胖子,朱启骥可不想去招惹这个连鞑子听到都会吓得浑身发抖的骢弟。
“当然是大哥您啊,小弟又不懂得这其中奥妙,万一不小心损坏了机关那还不得惹出麻烦?”正在努力向昏君目标迈进的崇祯可不只会坑弟,陷害起自己兄长来那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所使用的理由更是正当得不能再正当。
“看来骢弟还真没说错。你就是越来越无耻了!”成天和机器打‘交’道的朱启骥也不傻,虽然现在找到了人背黑锅,但谁知道那个蛮不讲理的小胖子会不会迁怒于人?打了个响指招来个倒霉的影卫道:“去,把镇国将军的房‘门’打开。请他到大厅议事!”
“院长和皇上呢?”不出逃掉那两人的预料,披头散发红着个眼的朱由骢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冲了出来,朝着那个倒霉影卫就开始瞎嚷嚷。
“回……回将军的话!皇上和院长已经去了前厅……”话还没说完就觉一阵狂风吹过,刚才还站在面前的那个小胖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努力稳住了身形。负责开‘门’的影卫补充道:“他们在陪王爷喝酒!”
“朱——由——”不对,大厅里咋这么多人?福王、两个王妃、三个‘奸’商哥哥还有韩爌等一票王府智囊,那边正抱着酒坛子和卢象升等兵痞吆五喝六的不正是悲伤‘欲’绝的张国纪么?幸亏朱由骢反应迅速。否则就凭他直呼皇帝名讳这点也会被福王暴打一顿然后踹出‘门’去!
“骢儿,你如此衣衫不整成何体统?”福王很愤怒,要赶在平时朱由骢想袒‘胸’‘露’背都可以,但今天这么多人在场他可实在丢不起这老脸。
“孩……孩儿……”看到端坐在首席的那两个坑弟兄长窃窃‘私’语的模样,朱由骢突然明白过来,这可不是又中招被坑了么?
“皇叔您就别责怪骢弟了,年轻人么缺少定力,大喜之下难免做点得意忘形的事……”崇祯皇帝很善解人意,反正有这么多人在那小胖子还敢跟朕唧唧歪歪的?你以为朕大清早就召集众人来王府赴宴是闲得没事做啊,这可不就是为了让某人有气不敢撒么!
“哟,这不是贤婿么?”‘揉’了‘揉’通红的酒糟鼻,张国纪很是有些怨恨地道:“人心不古啊,现在的年轻人居然连成亲三日要归宁都给忘了,害得老夫在‘门’口足足等了六个时辰!来先喝了这三坛酒,当给老夫赔罪……”
三坛?这老岳父当俺是那‘抽’水马桶,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在众人面前朱由骢还真不好意思耍无赖,只能苦着个脸问道:“岳父大人,您前几日不是还……”
“骢弟啊,不是为兄的罗嗦,可你好歹也‘抽’空学点礼仪行不?”得了藏在角落里的墨明月暗示,朱启骥也摆出了少有的正经模样。长嘘短叹道:“荀子曰:‘上之于下,如保赤子。’可再瞧瞧你,居然连民间有‘女’子出嫁娘家须哭送的习俗都不知道,还好意思炫耀自己经常与民同乐?”
“教不严,师之惰!要说起来这些事可算不到俺头上,要怪得怪韩先生!”不就是瞎掰么,等俺先把这些罪名给洗清了再慢慢找你们算帐。朱由骢很会转移目标,立即把脏水泼向了那边偷笑的韩爌。
老夫跟你有仇啊,什么黑锅都让我背?想了想发觉自己的确跟朱由骢有仇,一直都是被小胖子仗着背后有靠山欺负的韩爌赶紧跳了出来。“皇上!草民冤枉啊。草民真的冤枉……”
“韩老先生不必自责,朕对你的能耐还是很清楚的。只是我这骢弟自幼‘性’格顽劣,你用那些常规手段是教不好的!”想了想,崇祯很体贴地道:“这样吧,等此番江南事了,你就去学院教书怎么样?”
“草民谢皇上恩典!”不是韩爌要违背自己当初的意图,而是被欺负这么久了还谈归隐那也太不合时宜,如果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教几个能折腾的学生出来让小胖子头疼,那他还真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骢弟你也先去梳洗一下吧。为兄的可还等着与你痛饮呢!”成功把内定的学院最后一名常务负责人拐到手的崇祯心情很不错,突然想起这几天只顾折腾却也忘了应该先把那小胖子给灌醉再扔进新房。
“夫……夫君!”看到被重新包装过的朱由骢再次出现,张嫣很是害羞,这几天她可真没少数落这个不正经的小丈夫。但等今天出来见过自己父亲后才明白。原来悲是遵照民间传统装出来的。痛到是没假,可自己被人灌醉了摔个大马趴这种事还真不能怪到朱由骢头上。
“哼!”
“骢哥哥……”凝梦声如蚊蚋,虽然这事真的不能怪她,听到自己父亲被欺负了有点过‘激’反应也是属于正常范围。但想到朱由骢被自己踩得都快浮肿的大脚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你的脚还疼么?”
“哼!”看来小胖子有点返老还童的迹象,连续两次回答都是用单音字在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满。
“行了,骢弟你也别和两位弟妹计较了。其实她们也是受害者!”为了不让那小胖子‘阴’谋得逞要自己叫他做姐夫,崇祯英明地先定下了基调解释道:“为兄的已经查清楚了,这一切都是谢升搞的鬼,才让两位弟妹对你有所误解。这不,为兄已经下旨把他捉拿下狱,还准备陪你去江南收拾那群祸害!”
“哼!”这皇兄骗谁呢,不就是想让俺陪你去江南么?要是那谢升能突破影卫们组成的铜墙铁壁,他早就不辞官不做改行当侠客去了,实在不济人家变身‘蒙’面大盗发点小财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看来这小胖子一旦出了笼子就不那么好忽悠了,后悔没有把朱由骢继续关在屋子里谈条件的崇祯只能无奈地道:“你就别哼了,有什么就说吧!”
“老规矩,二八!另外澳‘门’的那些西夷高学历人才送你当添头!”虽然到现在为止大明依然是强大的,华夏文明仍然是领先的,但朱由骢也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西方的确走在了前面,把这些人给‘弄’进昭狱去拷问点知识应该还能行。
“成!”崇祯答应得非常爽快,这个比猴还‘精’的骢弟也有失算的时候,他居然忘了江南士人超过七成的家产都被扔进了陶谦之的传销组织里?就现在那些饭都快吃不起的家伙,这小胖子又能从他们那里捞到多少军费?
“还有你们两个!”朱由骢转过身,对着两个正害羞地低头悔过的祸水道:“为夫的就这么不值得信任?都解释过那么多了次了,居然还给俺脸‘色’看!做为惩罚,这次跟俺一起下江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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