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十年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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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现在就帮他?我拿什么帮?要钱咱是有点,要人可没人啊!朱由骢不认为自己一个小屁孩后世也就一农民工,能斗得过朝上那些包读诗书满腹经纶深谙为官之道的大臣!更何况大明现在是恶疾缠身,不从根本上解决是不行的。而大明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信仰的畸形,制度的缺失!东林党人笃信孔儒腐教,误国误民,是必须铲除的。

  还有那魏忠贤!怎么说这人呢?他是在缺失的制度下产生的一把双刃剑!他在事关国家、民族存亡的大事上,还是很讲原则的。宁锦大捷后并没有因为在宁远城给他修生祠而袒护畏敌避战、不救锦州的袁崇焕;而且也是他,启用了从骨子里就跟他做对的兵部尚书赵南星、孙承宗及兵部左侍郎袁可立等人。就连东林党人也没有证据表明魏忠贤在执政时有过侵害百姓,肆意杀民的行为。从这方面看他是个好人!至少不能说他是个坏透了顶的坏人!

  另一方面,魏忠贤又陷害皇后妃嫔,造成张皇后流产,又逼光宗选侍赵氏自尽,更将身怀六甲的裕妃张氏圈禁,致使其绝食而亡!同时他还结党营私,任由手下人等巧取豪夺,欺压良民,在各地大造生祠;这对于本就生活困顿的百姓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这样一来他又是个坏人!

  当然魏忠贤最大的罪过就是迫害东林党人,这也是他遗臭万年的重要原因!至于他强迫太监骑马,然后再矫诏让他们贡献马匹以资前线,则是他最无耻的一面。他又坚定执行万历的矿监政策,极力向中上层士人征税,这也让各地士绅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更可恶的是他连征用物品入库,须交纳小费的条例都给废除了,这让底下那些太监、官员们还怎么活?

  “难,难啊……”朱由骢这次还真没忽悠人,魏忠贤还好说,毕竟他只是一个阉宦,根子不深,只要失去天启帝的宠信也就失势了;可那群东林党人呢?他们可是根深蒂固的,从朝廷到地方,再到军队无处没有他们的身影!

  想到这一切,朱由骢只能恭恭敬敬的作着揖,对天启帝无奈道:“小弟无能!”

  天启帝闻之痛哭:“骢弟真不愿助朕?骢弟就愿意看着这天下百姓灾祸连连,就忍心看我大明万里江山沦丧?骢弟何其心狠,何其……”

  哭?哭什么哭?你以为你是刘备啊,一哭得子龙,二哭得孔明?你哭了,就能从根上解决问题了?那俺陪你一起哭!

  看着这个年仅十七的少年,朱由骢觉得必须让他看清症结所在,问道:“皇兄,若你真能除党争,制阉宦,平鞑虏,将如何?”

  “朕……朕对内,将开科举,选贤臣……”这次天启帝还比较靠谱,没说啥禅位于人的混话,或许他自己都不相信吧!

  “开科举?选贤臣?哈哈哈哈……”朱由骢不得仰天苦笑,还他娘的科举?难道你觉得整下去个东林党就没事做了?想着再隔几年整个啥西林党,南林党的出来玩?然后再找人哭一哭,闹一闹?如此循环?要真这么简单的话,俺还用得着苦思冥想么?反正现在有钱了,立马雇几个人,一人拿上一包黑火药先去挨个把东林党人家里炸一遍!

  “骢弟为何发笑?”天启帝那个不解啊,难道不该这样做么?书上可写了的,从古至今无数的贤明之君也是这样做的啊!

  “皇兄,能保证所选之臣不会成为第二个东林党么?”当然没人能保证,或许新选派的官员们在上任之初都是好的。可深受儒家传统的家国论影响,他们还能一如既往吗?他们能把国放在家前面吗?

  东林党!其实挺可悲的一群人,若说是他们的错,还不如说是他们所代表的那群江南的大地主商人阶级之过!他们爱民,爱得阉党时期每亩地二钱银子的赋税,能涨到他们执政时期的二两!他们忠君,忠得螨清鞑子兵临城下之时,都拿不出一文钱给崇祯发放军费!他们爱国,爱得在满清入关后,为保住本阶级利益,极力鼓吹新朝混元一统,驱使数百万汉族军队屠杀数千万汉族百姓,造成螨清一统华夏的奇迹!就连史可法这样后世称颂的忠贞之人,与马士英在基本政策上并没有多大分歧都想着“联虏平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鞑子高高举起的屠刀之下,他们再没能保住自己的利益,螨清国库空虚,自然要掠夺他们的财产;螨清大兴蚊子肉,让他们钟爱的清议变成了催命符。最后抢得他们不敢再偷税漏税了,杀得他们不敢胡言乱语了,却还不得不吊着根猪尾巴,为主子吹捧出个“糠钳剩屎”。

  “这……”天启帝也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知道不可能!可他不甘心啊,现在哭也哭了,闹也闹了总得捞点什么吧!“那依骢弟之见……”

  “十年!给我十年,还你一个强盛的大明王朝!”朱由骢十分骚包的伸着指头,学着后世某强人的口气。

  “十年?”朕不甘啊,朕还得忍十年?“难道就不能快点?”

  快点?你当这是干什么啊?这个天下不是换帮儒生,换个皇帝就能治理好的!朱由骢哀叹道:“皇兄啊,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臣弟要整军备,调良臣。十年时间对我来说已经很紧了。打天下易,治天下难啊!”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要让天下百姓富足安康。

  “唔……”十年后朕才二十七岁,正值壮年,古语有言三十而立么。但……眼前这个才九岁的小表弟真能办到吗?

  朱由骢看着沉思不语的天启帝,陡然豪气大生:“日月为明,臣弟愿尽毕生之力为我大明开疆拓土,只要有日月照耀的地方都将是我大明的领土!”

  “好!朕给你十年!十年之内朕对洛阳之地不闻不问!任何关于福王府之奏折,朕皆不予批复!”朕也豁出去了,即使将来真被朱由骢夺了位朕也不管了。无论怎样,眼前这个也是我皇室血脉!只要他能做到,朕什么都能答应!十年,不就是十年吗?朕就等着。“朝中之事,朕替你料理,若十年之后……”

  “愿斩臣弟头颅献于陛下!”朱由骢说得更是坚定!

  大明,我汉民族最后一个王朝,他的君主或许昏聩,或许无能,但他们都坚定的执行着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誓言!这个时代无汉唐之和亲,无两宋之岁币,这个时代有的是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可以说这是我华夏五千年里最有血性的时代!也正因为明朝及其统治者硬到了骨子里,硬得硌人牙、刺人眼,才让他在灭亡后的数百年里不段的被人抹黑、泼脏水!才让大明的灭亡变得顺应历史潮流!也正因为大明从上到下的这种硬气,才让后世……(省略无数字,再写就有违和谐了!)

  天启帝突然对着门外大喊一声:“宣!卢象升!”

  “臣——卢象升叩见!”咦这两位是咋的了?年少的一个一脸豪情,年长的却泪痕未干?难不成……难不成?

  天启帝转头对朱由骢道:“骢弟可敢与我盟誓?”

  盟誓?这有啥不敢的?俺忽悠别人是经常干,但从不忽悠自己,更不会拿这种民族存亡的大事来开玩笑!朱由骢当即接口道:“有何不敢?”

  天启帝没再多言,拿过一个空酒杯,“唰”拔出随身佩剑伸掌一割,顿时鲜血直流,随即将剑递给朱由骢;朱由骢也二话不说,伸手接过,直到酒杯盛了满了鲜血。二人这才取出手绢自行包扎。

  “皇上……”卢象升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这二位是在干吗啊?还要立血誓?

  “以血为墨,记录!”天启帝小声喝道:“大明天启二年福王世子朱由骢誓曰:‘十年内靖朝堂、驱鞑虏,尽毕生之力拓地万里,纳日月所照之地为我大明疆域!’帝应‘十年不问洛阳事!’有违此诺者,不入宗庙、不录族谱、天人共诛!”

  “臣尊旨!”卢象升满含热泪,按奈住心中激情、奋笔直书,一气呵成。

  天启帝接过血书,仔细了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才让卢象升颤抖着替自己上药包扎,还不忘对朱由骢道:“明日,兄便将此誓约置于太庙太祖牌位之下!”

  平复好心情,这兄弟二人又重新坐下!至于那倒霉的,被皇帝出卖了尤不自知的卢象升则在一旁小心侍侯着。

  天启帝笑呵呵的指着卢象升问道:“骢弟可知此人现居何职?”

  卢象升闻言,面无人色。皇上啊!你可不能这样干啊!咱是忠臣,大大的忠臣啊!是您派臣去福王府做卧底的哦,你咋能就这么把咱给卖了呢?福王府里谁不知道这个小妖怪啊,你一下把咱给暴露出来,这下咱还有活路吗?

  “不知!”但俺知道这家伙是你派到俺身边的卧底!朱由骢眼都没眨一下,心里却在算计着怎么收拾这家伙。嘿嘿……现在皇帝可是跟俺盟了誓的,你小子就等着吧!

  “当日,兄听说弟想收此人于麾下,正好魏阉去了他的功名,也就赐了他一个锦衣千卫之职。”天启帝怕朱由骢心中仍有不快,又道:“弟不会怪为兄吧!”

  “不怪不怪,兄为大明天子,对任何有疑之事当详加细查!”朱由骢这可是大实话,毕竟当时做这事考虑得很不成熟。被任何一个皇帝知道了都可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天启帝只是将计就计,派了个人来查探,已经很大度了。

  PS:同为对袁崇焕奏折的批复中还有一段“一切事宜,该抚悉心区处具奏,这本内说。奴子不降,必定成擒,诸臣诸不乐闻。以朕计之,奴未必降,降不足信也;战必能胜,胜无轻谈也。蹈实而做,需时而动,正也,奇在其中矣。该抚饶为之,亦善为之”(《明熹宗实录》第3790页,卷七八,天启六年十一月乙未)这样的皇帝没有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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