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不愧是林场的职工,说起来头头是道,哪种树木间距,喜阳还是喜阴,该怎么管理……
胖子洗耳恭听,还真长了不少见识。又把准备移栽的几种树苗详细询问了一下,心里就更有底了。
野小子们干了半天活,都有点饿了,扎堆坐那吃茶蛋,红通通的蛋清,黄澄澄的蛋黄,一个个吃得舔嘴吧舌,都吵吵好吃。
穆大叔瞧在眼里,暗暗心惊:“不得了啊,小娃子拿鸡蛋当零嘴吃,这可少见啊。要么是过日子不会算计,要么就是真富。
“大叔,尝个桃子。”胖子估计穆大叔这么大人,不好意思跟小娃子一起吃鸡蛋,于是就递过去一个大桃子。
这桃子是果园产的,个大汁多。上几天侯见喜来运桃子的时候,还留了一部分挂树果,这样可以卖得长远一些。
穆大叔咬了一口桃子,连连点头:“真不错,好几年没吃过这么好的桃子,是自个家果树结的?”
“大叔你要是愿意吃,走的时候带回去一筐。”胖子正犯愁咋感谢人家呢,这专业技术最值钱,对有些人来说啥用没有,但是对胖子来说,都是无价之宝。
“好容易结点桃子,留着卖点零花钱吧。”穆大叔是根本过日子的主,所以舍不得这个。
不过他刚说完,就看到从远处蹦达过来仨猴子,都费劲巴力拎着个小筐,里面装地都是大桃子。然后,那帮小娃子就拥上去,你一个我一个,咔嚓咔嚓吃起来。
“呵呵。今年地第一波桃子都卖完了。老板叔。一共卖了多少。我上几天出门。还真不知道这数呢?”胖子也是有意显摆。知道肯定少不了。
“一共是六万多斤。差不点到五千块钱。”车老板子也接过奇奇递过来地桃子。咬了一大口说。
“啥玩意?”穆大叔有点不相信自己地耳朵:“小黄。你们种了多少桃?”
“现在还不多。去年地加上前年地。还不到两千株。我们准备今年秋天再栽种一批。三千棵左右就够用了。”胖子说出自己地打算。
穆大叔低着头沉思起来。心里在划算这笔帐:养鸡养鹅种果树。还有那个跟城里大工厂一样地野菜厂。难怪小娃子们都拿鸡蛋当零嘴。吃桃子解渴。无论如何。也要把闺女送过来。
胖子在一旁察言观色。就猜出穆大叔地心思。于是心中暗自得意:锁子啊。我这也算给你帮忙了。要是再不能搞定。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正美着呢,就见李锁子乐颠颠跑过来:“穆大叔,家里饭菜都好了,等你回去吃饭呢—胖哥,你也去。”
胖子这才抬头看看日头,已经爬到正中央,不由哎呀一声:“坏了,光顾着跟穆大叔取经,把药子叔他们扔到山上呢。”说完,挑起担子,一溜烟跑没影了。
“这小黄真有意思,成家了没?”穆大叔心里琢磨开了:俺还个老闺女呢,过年也十七了——
李锁子呵呵一笑:“胖哥已经定亲了,对象就是咱们县委书记家的千金。”
“王书记?这小黄,真是厉害。”穆大叔一个劲咂嘴,看来他地老闺女只能另外寻找合适的人选了。
一个星期之后,一大片红豆杉林终于栽完,正好五千多棵,远远望去,一片葱绿,就是树苗还不高,还稍显单薄。
出乎车老板子和老药子的意料之外,五千株树苗,眼下看是全部成活,没有一个掉苗地。
这月份正是五黄六月,要是树苗没成活,用不上两天就能晒蔫巴。但是现在看来,红豆杉纤细的枝条丝毫不见耷了,一个个比那些野小子都精神。
真是怪了啊,红豆杉本来就是喜阴的树种,新栽的树苗,一般都要遮阳。可是这五千多棵就这么杵在毒日头底下,硬是活了。
老哥俩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最后只能接受胖子地歪理邪说:咱们靠山屯的风水好,水土养人。
胖子一高兴,就给野小子们放假一天,大伙也都跟着休息休息。另外,各家各户已经开始磨镰,又快到麦秋时节了。
大清早,胖子就趴在狗窝旁边,美滋滋地看着三只小狗崽吃奶。丑丑抢最欢实,小尾巴竖竖着,跟小老虎似的。
王三炮也照例来给黑妞送狗食,看到丑丑的虎实劲,也一个劲吧嗒嘴:“夹尾巴狗最熊,竖尾巴的狗最凶,这小家伙要是大了,估计比狼都厉害,早知道,我就要这个了。”
胖子嘿嘿直乐:“三叔,可没有卖后悔药的啊。”
王三炮赶紧转移话题,免得受挤兑:“这几天怎么没看见嚎嚎?”
胖子脸上地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很少有的叹了口气:“唉——,自打丑丑它们降生那天,就再也不见影,我估摸着,重回大山了。”
“那也算是好事,野狼本来就不应该生活在人类地世界,就像笨笨和嘟嘟,早晚也要放归山林比较好,那里才是它们真正的家园。”王三炮直起身,望望远处苍茫地大青山,目光中透出几分悠远。
胖子也点点头,他其实也能接受这个现实,只不过,嚎嚎和他真有
上的沟通,所以有点舍不得:“呵呵,嚎嚎也算把它地生命延续在这里,以后,就要看丑丑的了。”
“还有我那只呢。”王三炮也傲然道。
“你家的那个肯定要被丑丑稳压一头,你瞧,现在吃奶都抢不上槽。”胖子又重新恢复了嘻嘻哈哈的模样。
王三炮看到自己地那只狗崽子被丑丑的小爪子推着,只能侧着脸,把黑妞的奶头抻出老长,吃得实在有点费劲。不由心头火气,猫腰探身进去,把丑丑的小爪子扒拉到旁边。
丑丑虽然还没睁眼睛,但是嘴里却也哼哼两声,虽然还奶声奶气,但是嘴巴子上边也皱起来,做呲牙状,结果,脸上地褶子就更抽抽了。
胖子心情无比舒畅地离开鹿场,吃完饭之后,就把地龙池重新归拢一遍,由俩池子分成四个池子。
把上面的肥料扒拉开,下面就是一条条大红蚯蚓,卖力地往下钻,其中还有一多半小细的,应该都是这几个月繁殖的。
“这要是一条条抓过去,可得时间了。”胖子挠挠脑袋,然后叨咕了一声。
想到刚才刮去肥料的时候,蚯蚓都往下钻,胖子灵机一动,有主意了。找了一个和地龙池差不多长的木板,然后把张老汉也叫来,俩人各按住一头,慢慢从地龙池上面刮过。
刮出来地泥土堆到一边,然后再刮下一层。地龙池里面的土壤都被蚯蚓弄得十分疏松,所以一层一层刮下去,到了最后,池子底下全是一条条蠕动的蚯蚓。
许多蚯蚓都搅成一团,胖子直接用手把它们捧到簸箕里面,一下子就有上百条。
张老汉一个劲搓手:“哎呀,真多啊,都跟肉滚滚似地,先抓点喂小。”
“那可不行,这些都是种子,等养成规模了,才能当饲料。”胖子端着一簸箕蚯蚓,倒进三号池,然后又端了两趟,估摸这俩池子里的蚯蚓差不多了,这才罢手。
重新把土壤扬回来,上面铺上肥料,胖子又去另外一个池子。还是用老办法刮土,刮到最底层,连胖子都有点眼晕:这也太多了吧。
这个池子里的蚯蚓,比刚才那个多出不是一星半点。胖子记得,当初放养的时候,应该差不多才对。就算有点偏差,也不能差这么多啊。
“差到哪呢?”胖子蹲在坑边上琢磨,土壤饲料都是一样,唯一地差别是,这个池子里的,大多是从鹅厂运回来的。
对呀,二唯一的差别,就是这个池子里的蚯蚓,在木盒里面呆过。
胖子终于找到原因,心中顿时欢喜起来:要是这样,以后就用这个池子里的蚯蚓当种子,繁殖地数量多,生长的度快,也算是优良品种啊。
忙活了一上午,总算把地龙池都弄利索,胖子看看一身脏土,也就溜达到村边地小河。到那一看,只见里面一帮野小子正嗷嗷叫着打水仗呢,声音震天。水里的鱼就是没长腿,不然早就躲到岸上去了。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又是大夏天地,最好的消遣当然是在水里痛痛快快地洗个澡。
在岸边,有几个太小地,比如鼻涕娃他们,都撅着光**在那摔泥泡,啪啪直响。
胖子嗷唠一嗓子:“小玉老师没告诉你们吗,不许在野外洗澡,麻溜都出来。”
娃子们先是一愣,然后一看是胖子叔,哪里还会听啊。有几个比较坏的,还往岸上撩水。
“反了天呢,看我下去抓住,挨个打**!”胖子把衣服裤子一甩,穿着个大裤衩子下河,几下就游到他们跟前,抓过来一个,往胳膊底下一夹,然后啪啪打**,和岸上摔泥泡的声音此起彼伏,互争高下。
因为**上手上都沾着水,所以听着虽然挺响,但是打上一点也不疼,那小娃子嘴里哎呦哎呦,可是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猛然间,身后游过来一个小子,一下子把胖子的裤衩子拉下半拉,露出一大半白胖胖的**,野小子们立刻一阵哄笑:“铁柱子,好样的。”
胖子大怒,手上不由加了几分力道,先拿抓住这个出出气。这下真有点疼了,野小子们一看,立刻四散奔逃。
“铁柱子呢!”胖子四下里搜寻罪魁祸,却并没看着影,心里不由纳闷:这小子在水里憋气,也不会有这么长时间吧?
忽然,看到岸上的鼻涕娃用手指头向河边一指,胖子仔细一瞧,也气乐了,只见河边上仰面朝天躺着个泥人。只露出上半身,上面涂着一层黑泥,要是不注意看,还真现了。
“这回看你往哪跑。”胖子大吼一声冲过去。
铁柱子一看露馅,连忙坐起来:“胖子叔,你仗着力气大欺负人,不算好汉,有本事咱们比赛蹲大纲。”
旁边看热闹的不怕事大啊,立刻一轰声地跟着喊:“比赛,比赛——”
胖子当然不能让小娃子给叫住阵:“比就比,在水里我还怕你们这些小鬼头!知道我外号不,浪里白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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