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在苏晨曦的卧房里,芭蕉细心地为她们家小姐轻卸着头上的饰品,开口说道:“出来了这般许久,老太爷他定是想小姐了。”
“爷爷他老人家,现在定是已不在家里,咱们回去也是见之不着,”苏晨曦拿着温润的毛巾,对着面前的铜镜,轻拭着脸颊上的薄粉,轻声向芭蕉说道:“而且这事咱们也作不了主去,看豫章公主的意思,在元宵节之前,是不准备离开奉节。说起来奉节这里,人文,环境,气节,都是不错,在这里多呆些时日,也是无妨。你这丫头就莫要瞎着急了。”
把问题全推给了李如似,其实在心里面,苏晨曦自己,也是不想就这么早早地离开这里。
说不上原因,或是因为儿时的姐妹,或是因为十年未见的世伯,伯母,又或是为了一些奇怪地人或事,等等等等,就是有一种不想离开的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隐隐地吸引着她,牵挂着她一般。
“可是,咱们一直呆在这里,方便吗?”芭蕉把一支银钗取下,轻放到饰盒里,轻声说道:“从年关,到现在,咱们一直都呆在狄府,会不会有些不礼?”
“你这丫头,哪里来那般多的心思?”苏晨曦看了镜中的芭蕉一眼,轻声说道:“狄家,与咱们苏家,是延续了近百年的世交,彼此都极为亲近,就像是一家人一般,现今咱们在这里暂时落脚。狄伯父狄伯母欢喜都还来不及,哪里会嫌弃?你是不是听到别人说什么闲话了?”
“那倒是没有,狄夫人还有狄府里的丫环下人,待芭蕉都很和善,只是芭蕉心里面,总是有些不自在,感觉在这里,终归是一个外人。不如咱们自己家里好。”芭蕉用木梳轻轻地梳理着她们家小姐的秀,微微地撅起了小嘴儿。
“你啊,终归还是出门少,有些不适应,等过一阵就好了。”听了芭蕉地话语。苏晨曦也不由想起当年她初与爷爷出门时的情景,一直住在爷爷朋友的家中,她也是很不自在,直觉着自己是个外人,放不开心胸。
“嗯,”芭蕉轻点了点头,抚着小姐的头,看着镜中的小姐,有些喏喏地轻声问道:“小姐。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柳亦凡了?”
“哦?”苏晨曦抬起眼,看了芭蕉一眼,轻声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也没有,就是感觉小姐这些天来,对那个柳亦凡似越来越关注了,每次看到他时。小姐两只眼睛里面的目光都变了,嗯,变得很柔和。”芭蕉低着头,不敢与镜中的小姐对视。嘴里边仍是小声地说道:“不止是小姐你,就是豫章公主殿下,也是这般,好像是只要有关于柳亦凡的事情,小姐与公主殿下都特别地上
“你这小丫头。净爱胡思乱想。”苏晨曦神情微愣,正用湿毛巾擦拭眼角地右手。也稍微地停顿了一下,不过随即地便又恢复了正常,轻笑着向芭蕉说道:“我与公主殿下,只是在试探着亦凡先生,是不是柳先生而已。对他自然要多一些关注。”
“小姐,依芭蕉看,小姐与公主殿下都是在白费心思,这个柳亦凡怎么可能会是柳一条?”芭蕉把木梳放下,捧起她们家小姐的头轻微地抖了抖,道:“他们哪有一点相像的地方?那个柳一条,他会唱歌谱曲吗?他会教书育人,为牲畜瞧病吗?柳亦凡若是柳一条的话,他会瞧看不出狄小姐的伤病只是在假装地吗?”
芭蕉嘟嘟囔囔地说道了一堆,然后又深看了她们家小姐一眼,道:“柳亦凡与柳一条唯一相似的地方,便是他们都是一个已经有了妻室的男人。而且,不管是老太爷,还是皇上皇后他们,都不会同意让自己的宝贝孙女,女儿,去嫁与别人为妾室。小姐”
“行了!”苏晨曦厉声轻喝了一句,把芭蕉还想再说的话语打住,然后轻轻地把手中的毛巾放下,微冲着芭蕉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再多说了,夜深了,我也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张了张嘴,芭蕉也是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向后退了两步,微弯下身与她们家小姐礼了一礼,然后便转身轻退了出去。
“公主的头真是让人羡慕,又柔又顺,摸起来就像是丝绸缎子一样舒适,”小僮欢喜地轻握着豫章公主散乱下来的长,忍不住地再一次开口赞叹,公主殿下地秀,确是让人百摸不厌,以后不知道会便宜哪一个臭男人。
“呵呵,你这丫头,就是嘴甜,”李如似静静地坐在镜前,轻笑着看了身后的小僮一眼。
“哪有,小僮说得可都是实话,”小僮拿起梳子,轻轻地为她们家主公梳理着头,轻声说道:“公主殿下不但头好,皮肤也是娇嫩白晰得诱人,像是能浸出水来一般,连小僮看着,都想上去轻咬一口呢。在咱们长安城里,论容貌,肤色还有质,能比得上公主的人,不多。”
说话时,小僮的语气也略带着一丝骄傲,好像长相娇好的不是她们家公主,而是她自己一样。
“呵呵,尽是胡言,”李如似轻摸了下自己的脸蛋儿,开口说道:“不说长安城,光是在宫里面,母后,皇嫂她们,哪一个不比我强上许多?还有隔壁的曦儿妹妹,长相,气质,皮肤,不也是迷人得紧?”
“别地人小僮不管,反正在小僮的眼里,公主殿下,是最漂亮的!”小僮故做迷醉地盯看着镜中李如似的娇秀红颜,不大不小地奉承了她们家公主一句。
“呵呵,你这丫头,就是会哄人开心。”李如似被小僮地神情和语调,给逗得轻笑了起来,脸上的神态越娇艳,看得小僮这丫头,都不由得迷醉了一下。
“好了,快去端些清水来,我要清洗一下脸上的粉底,”见小僮站在那里呆,李如似转身接过她手中的木梳,轻声地向她吩咐了一句,然后就自已对着铜镜梳起头来。
“是,公主殿下!”木梳易手,小僮这才缓过神儿来,轻应了一声,便端起屋里的铜盆儿,出了门去。
门外有狄府地丫环伺候着,倒是不用小僮再去亲为,将铜盆交给她们后,小僮又转身回到了房里。
弯身把房里地火炉调高了些温度,小僮又及到她们家公主地身后,接过木梳,继续为李如似整理起头来。
“公主殿下,”小僮抬头看了李如似一眼,轻声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再回长安啊?”
“怎么,小僮想家了?”李如似轻轻地反问了一句,心中有些诧异,这小妮子一向都没心没肺地,巴不得能在外面多玩一段时间,怎么忽然关心起归程来了?
“没有,”小僮轻声回道:“公主殿下在哪里,哪里就是小僮的家,只是小僮有些舍得不这里,想在这里多呆上一阵。”
“哦,”李如似轻点了点头,心中有了一丝了然,遂看着小僮说道:“你是舍不得亦凡先吧,这些天我看你与那亦凡先生似颇为亲近。”
“哪有,小僮只是想跟亦凡先生多学些曲子而已,”小僮被她们家公主盯得面色有些霞红,抬起头弱弱地争辩道:“像是亦凡先生这般地音乐大家,在长安,也是少有,小僮不想错过这次地机会。而且,殿下和苏小姐不也想弄清楚,亦凡先生到底是不是柳先生么?”
“是啊,我们也想弄清楚这个问题,所以,你这丫头可以放心了,在没有弄清之前,咱们都不会离开奉节,你有足够地时间跟着亦凡先生学习。”微顿了一下,李如似轻看了小僮一眼,轻声问道:“小僮,你说,这个亦凡先生,跟柳先生,会是同一个人吗?”
“小僮不知,”小僮轻摇了摇小脑袋,开口说道:“不过不管是柳先生,还是亦凡先生,他们都很厉害,小僮都很喜欢他们。”
“是啊,他们都不是俗人,看上去也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无论是身材,相貌,才情,还是性子,都有着很大的不同,但是有时候,那个亦凡先生却又给着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虽然很淡,但是却很清晰,只是”李如似轻摇了摇头,那种感觉,她也有些说说讲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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