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家的时候,柳一条看到自家的小院儿里竟多了一
是任幽那小子来了。柳一条摇头轻笑了笑,自上次在街上偶遇,这小子就像是赖上了他一般,每天晚上都会到家里来上一趟。
“小依妹妹,你好漂亮,给我做媳妇儿好不好?”
“去去去!一边玩儿去,别耽误我收拾桌子,老爷他就快要回来了。”小依红着脸,不客气地驱赶着任幽。一句话听了数十遍之后,小依早就没了之前的那般害羞,对任幽这个顽皮小子也不客气起来,拿着一块抹布,直把他往一边赶。
“哎哎,小依妹妹,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任幽连连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又不依不饶地重复着往日的乔段儿:“你看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这么柔嫩优美的一双小手,却在这里做着这般粗陋的活计,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若就给我做了媳妇儿好不好?只要你同意,我这就去跟柳大哥言讲,把你领回家去,再不受这般没冷没热地苦楚了。”
不得不说,这个任幽很有当小白脸的潜质,见到漂亮姑娘他都会上去调戏几句,告白一番,说上一些流氓兮兮的话语,可是尽管如此,却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对他反感过,反而会觉得他很可爱,属于很无邪无害的那种,遇到有些大胆的女人,反而会反来调戏他两句来解闷儿。
就像是现在地小依。虽然表面上对他很不客气,连抹布都挥了出去,但是看她脸上的表情,欲语还休,娇羞一片的,明显是没有真的生气。不然,小依手中现在拿着的,就不会只是一块抹布了。
“啊,老爷,你回来啦。那个。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去请夫人出来。”见到柳一条就站在门外,小依的小脸又是一红,冲着柳一条施了一礼后,便转身快步去了里屋。
“柳大哥!”任幽也正经八百地冲着柳一条拱了拱手,不过眼睛却还在往里面瞄弄着。
“嗯,”柳一条微点了点头,对此已是见怪不怪,轻笑着向任幽说道:“任公子今天来得挺早啊,饭菜都已经备好了。一起坐吧。”
对于这个整天准时来这里蹭饭吃的小子,柳一条说起话来也随意了许多。
“那,小弟就不客气了。”说着,任幽一**便坐在柳一条的下椅上,弯身从桌底下拿出一壶已经温烫了好一会儿的清酒来,给柳一条和自己分别斟倒上一杯,道:“这是小弟从家里**来的‘清岚酒’,柳大哥尝尝这酒地滋味,比起‘得一醉’的‘三碗不过岗’来。如何?”
“‘清岚酒’?”柳一条看了任幽一眼,闻着散在厅中的清淡酒香,微笑着说道:“你小子倒是大方,听说这‘清岚酒’可是‘易和居’的招牌,一壶少说也得一贯,你倒是舍得。”
嘴上虽如此说,柳一条的手下却没有丝毫的客气,端起酒杯便率先轻饮了一口。
温厚,醇和。没有‘三碗不过岗’的那种辛辣,入腹后也没有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是柳一条所喝过的所有清酒中。最好喝的一种酒水。不过比起‘三碗不过岗’来,它地味道虽然要好上许多。但是度数和浓烈程度却是远有不足,‘清岚酒’更像是一种小浅的饮料。
“如何?”任幽看柳一条把酒饮下,轻声地在一旁询问。
“是好酒,酒色与味道都是不俗,与‘三碗不过岗’各有千秋,不错!不过比起酒价来,却还是‘三碗不过岗’更实惠一些。”柳一条很中肯地给出了一个评价,然后又提壶给自己斟倒了一杯,这种好酒并不是时常都能喝到。
“是啊,比起‘得一醉’的‘三碗不过岗’来,‘清岗酒’确是贵了许多,不过听说‘易和居’已经准备要降价了,到时说不得只花一百文两百文就能买得了。”说起这个,任幽地神色也有些落寞,酒不如人,这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这些天,他已经听得他娘在谈论‘清岚酒’降价的事情了。
“夫君,嗯,小幽弟弟也来啦?”由小依轻扶着,张楚楚轻身缓步从里屋走了出来,微笑着冲柳一条和任幽轻点了点头,在柳一条的另一边轻身坐下。
“嫂子!”任幽乖乖甜甜地向张楚楚叫了一声,狠狠地在张楚楚的
看了几眼,若不是有柳一条在侧,这小子怕是又要老想找人当媳妇儿了。
“嗯,”张楚楚对任幽轻笑了笑,对于这个喜欢缠人的小孩子,张楚楚心里还是蛮喜欢的,对于他多次来往家里,也并没有太多地反感,拿起筷箸,接过小依递上的米饭,张楚楚柔声说道:“快吃饭吧,现在天寒,不快点的话,一会儿菜就都凉了。”
“嗯嗯!谢谢嫂子!”任幽猛点了下头,遂便开始往嘴里狂扒米饭,贪吃的样子,惹得张楚楚又是一阵地欢喜轻笑。
“夫君,小喝点酒,对身子不好!”见柳一条又在喝酒,张楚楚不由轻声劝慰了一句,然后提箸给柳一条夹了一只他最爱吃的猪脚,放在碗里。
“没关系,娘子不用担心,”柳一条把酒杯放于桌上,对张楚楚报以微笑,夹了一块清淡些的鸡蛋放到楚楚的碗里,轻声向张楚楚问道:“今天下午,在狄府娘子没有受那两个小头的气吧?”
平白地赚了人家四贯的银钱,柳一条担心狄芝芝和南宫婉儿会把气都撒到张楚楚地身上。
“没有啊?不过芝芝妹妹和婉儿妹妹整个下午都神神叨叨的,一脸地不高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张楚楚疑惑地看了她地夫君一眼,道:“这件事不会是跟夫君有干系吧?”
“是有些关系,午时的时候,那两个小丫头本来是想来找我晦气来着,不过偷鸡不成反而蚀了一巴米,不高兴也是正常地,”柳一条轻笑了一下,狠狠地在碗里的猪脚上咬了一口。肥而不腻,香气满嘴,小依这丫头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像个样子了。
“这样啊,”张楚楚轻点了点头,难怪她问那两个小丫头的时候,她们支支吾吾地不愿多言,原来是背着她被她的夫君给捉弄了。
张楚楚知道狄芝芝对柳一条一直都有些介怀,也一直都思量着想要找柳一条的麻烦,这次在柳一条的身上吃了亏去,张楚楚并不觉得意外,对她的夫君,张楚楚一直都很有自信。
拿起汤匙轻喝了一口甜汤,张楚楚又轻声向柳一条说道:“今天上午妾身从狄府回来时,大夫人把妾身叫去说了一些话语。”
放下汤匙,张楚楚接着讲道:“说是要给夫君再增一些例钱,由之前的两百文,加到了四百文,翻了一翻,并事先地又给家里支取了一部分。”
“哦?”柳一条抬起头,嘴角不由轻轻勾起,狄府的反应还真是快捷,他中午刚投的资,下得料儿,不想,到了晚上就马上地有了回报。
“才四百文?狄府的人也忒抠了点儿,像柳大哥这般本事的人,怎么能只给四百文?”在一旁边扒饭的任幽也插了口,热情无比地看着柳一条说道:“柳大哥,要不再考虑一下小弟之前的提议,不若就把这教书先生给辞了吧,到小弟的府里去帮小弟调训马匹,一个月八百,不,一贯,反正绝对不会亏待了柳大哥就是!”
“去去去,大人的事儿,你一个小孩子别来捣乱!”柳一条不客气地在任幽的脑袋上轻拍了一下,这小子无时不刻地都在想着挖角,连吃饭的时候都不消停。
“我是说真的,柳大哥,依着你相马驯马的能力,何必非要窝居在长史府里做一个什么教书先生呢?不若大哥就随了小弟吧,我那府上可还有十几匹良驹等着大哥去驯养呢。”尽管已经失败了数次,任幽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找一个相马驯马的良师,可是他多年的梦想,好不易在这里遇到了一个,他怎会轻易地放弃?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虽然很喜欢马匹,但是对于养马一道却是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任公子就莫要在白费力气了,”柳一条感觉有些头疼,这小子实在是太能粘人了。
“是啊,小幽,既然你柳大哥不喜欢,你就不要再强求了。”见夫君一脸的无奈,张楚楚轻笑着向任幽说道了一句。对于这个能让夫君屡次吃憋,且又倍感无奈的任幽,张楚楚还是蛮佩服的,毕竟这天下间,能让夫君如此的人,就她所知,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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