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提出的防疫之方,虽然简陋,但是在这里,却很
最起码的,在这些受灾的民众之中,并没有听说过有人得了疾之症,以往灾区之中,上吐下泻的情况也并没有生。只是有些体质赢弱之人,经不住外在的寒邪之气,偶尔得了一点轻微的风寒,随手便被一些寻游的小郎中给根治了完全。
所以,在豫中的这三天里,柳一条过得很惬意,吃完睡,睡完吃,没有一点的忧虑,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来度假一般。
就连李承乾,也不是怎么忙碌,每天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之后,便全都交给了下人去处理运行,处变不惊,统率全局,越来越有了一方将领的意思。
整个救灾队伍,在他的带领和安排下,井井有条,秩序有然,办事的效率自然也就快了上去。
天晴雨住,阴蒙了半个月的天气,终于见到了一点亮光,久违的太阳,在大雨的第十五天傍晚,于天空的西方,露出了一丝的头角,夕阳西下,给人们带来了无限的美好。
“天晴了,”看了下西边的红日,李承乾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并随手吃下了柳一条的一个过河小卒。
雨一停,李承乾便把柳一条叫了过来,与他一起,坐在一个空旷的高岗上,下棋品茗,共赏夕阳,看得出,李承乾现在的心情,不错。
“雨住天晴,夕阳无限。不过却并不定是一件好事,太子殿下莫要高兴地早了。”柳一条不客气地抬手跳马,将刚才小卒位置上的棋子一口吃掉,脸上并没有多少愉悦地神情。
“哦?柳先生此话何解?”不在意地看了下棋盘,李承乾抬头向柳一条问道。
“太子殿下莫要忘了,现在是七月,一年之中最热的节气,”柳一条看了李承乾一眼。轻喝了一口茶水。轻声说道:“这天气一晴。气温必会有所回升,这样的天气,虽有利于减轻水情,但是却也更会加快各种尸体,粪便的腐蚀度,更有利于瘟疫的加传播,所以。现在,才是防治疫情的最关键时期。”
水灾之所以难缠,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于它所生的季节。
夏日炎炎,想一想,三十几度的高温,到处都是腐烂地尸体,到处都是臭烘烘地一片,水中各种细菌繁殖滋生得厉害。人们生活在附近。若是不注意一些,不得一些灾病,那才是怪事。
“柳先生说得是。”李承乾点头附和,轻笑着说道:“不过有柳先生在,有柳先生地疫病之方在,对于这些,孤并不担心,只要这雨停了,免了水患之忧,这水后灾民的安置便也显得容易了些。至于这疫情,便要多仰仗柳先生了。”
呃,柳一条有些哑口,看李承乾的样子,还真把他给当成‘神’啦?
“太子殿下对小民的信任,小民铭感于心,不过,”柳一条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李承乾说道:“小民虽是一个郎中,但却也不是万能之躯,真若是有疫情生,小民会尽全力,但却不敢保证定能医治完全。”
事先打好预防针,免得事到临头时,没有一点退路。
“这一点,先生请放心,若是疫情真的会一而不可收拾,也没有人会怪罪于先生,因为这,是天之过,与先生并没有多大的关联,先生能来,就已经是难得了。”李承乾看了柳一条一眼,小小地给了柳一条一个保证。
“太子殿下,刚刚有奏报传来,川源水患,事态紧急,请太子殿下过目定夺。李纪和小跑着从远处走来,手中拿了一个折子,双手递于李承乾。
“川源水患?”接过折子,仔细地看了一遍,李承乾地眉头当即便皱了起来,刚才的好心情,一下便消散了个无踪。
“度去派人,驾船前去救援!”抬头向李纪和吩咐了一声,李承乾站起身来,向柳一条告罪一声之后,便领着李纪和一起,快地返回帐内。
“马成,把棋盘收好,咱们也过去看看,看样子,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向李承乾的背影看了一眼,柳一条也站起身,轻声地向马成吩咐了一句,之后便也轻步向李承乾的大帐走去。
“是,少爷!”马成轻应了一声,弯身把棋子收入棋袋,背着棋盘,
上去。
川源,是豫中的一个小县,不大,全县只有三十几个村落,人口不足两万,是一个微不足到的小地方,平时也根本不会有人太去在意它。
不过这一次,这个川源县,着实是露了一次脸。
川源境内的一条黄河支流,逆河,于昨天夜里亥时左右,大雨停住的前一天晚上,决口了。
没有预兆,没有通知,就在夜里,各乡各里地人们都在梦中地时候,悄无声息地流了出来,越高岗,真沟壑,汹涌不止。
不止是川源,还有附近的益县,赤湖,夹道,都受到了波及,数百个村落,数万子民,全都被淹没在了这次的洪水之中。
比起前次地人为决口,这是一次真正的洪灾。
虽然它的规模不及豫中的这次宏大,但是它的危害,却远远不是豫中洪水所能比的。洪水无情,人,畜,房屋,粮食,全都给它淹了个尽没。
李承乾静静地坐在帐内,这样的突事件并没有让他觉着手足无措,他冷静地思考着,并随口向一旁侍命的军官下达一道道指令。
船只,灾民,物资,药品,郎中,驻地,几乎各方面都让他考虑了个周全。
不错,柳一条站在众多军官当中,轻笑着点了点头,李承乾确是已俱备了一些将帅之风,临场镇定,行事有度,他变得比之以前,有主见得多了,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柳先生,”待帐内十几名军官全被他给指派出去之后,李承乾这才注意到柳一条与马成主仆的存在,忙伸手请柳一条在一旁落座。
待柳一条坐定,李承乾轻声向柳一条说道:“此次川源县的洪灾严重,孤准备亲自去视察一番,把驻地迁移至灾区附近,不知柳先生意下如何?”
“这些事情太子殿下决定就好,”柳一条看了李承乾一眼,川源的洪灾不比这里,那里的情况必是比这里惨上百倍,尸横遍野或是有些夸张,但是被洪水淹死的人决不会在少数,李承乾既有这个胆量前去,他自是不会阻拦。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富贵险中求。
李承乾所求的,只是更多的人气与民心而已,柳一条知道,这对李承乾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机会,他就是劝了,李承乾也断是不会收回这个心思。
玩政治的人,都是赌徒,李承乾也已经越来越沉迷在其中了。
“如此,柳先生这便回去收拾一下,天黑之前咱们便要拔营起程,全赶往川源县。”见柳一条不反对,李承乾站起身向柳一条说道。
“是,太子殿下!小民先告退了。”弯身冲李承乾行了一礼,柳一条便又领着马成,出了李承乾的大帐。
柳一条来的时候没带多少东西,也就是一些替换的衣物而已,由着马成将它们随便打一包裹,就就已经收拾完毕。
将包袱拿上马车,柳一条与马成也都坐了进去,在马车的外面,兵士们已经开始将帐蓬折分了开来。
“开水带了吗?”柳一条看着外面忙碌着的士兵,轻声地向一旁的马成问道。
“带了,少爷,三壶开水,还有一些干粮,现在都在马车的后箱里放着呢。”马成看了他们家少爷一眼,小声地向柳一条问道:“少爷,你说咱们这次去那个什么川源县,会不会有危险,小的听说,那里好像是死了不少的人。”
“哦?你听谁说的?”柳一条扭转回头,看着马成问道。
“那些前来传信儿的差役啊,洪水是在半夜里突然决口,很多人都还睡着觉呢,根本就没有多少人来得及逃跑,几万人被淹,光是想想,小的就觉着害怕得慌。”马成的脸上有些凄凄,显是对这次的川源之行,有些忌惮。
“没事的,你不要多想,”感受到马成内心里的恐惧,柳一条轻笑了下,用一种极为平缓的声音向马成安慰道:“水的时候,那里或是真的很危险,但是现在,雨住浪平,天气已经晴朗,各处都已再无决口之危,咱们此去,也只是在边上救援那些还活着的灾民而已,并无多少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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