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姑娘，你又误会了，我钟小马可不是这种趁人之危的人。”
钟小马狠狠地将林志玲推了开去。
“大人……你要怎样才肯答应收我为徒？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答应教我修炼，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钟小马看着她那几乎快敞开的外衣，说：“先把衣服整理好。”
“哦。”
林志玲乖巧地应了一声，动手整理衣服。
“你真的想修炼？”钟小马问。
“对！”
“那我能问你，你修炼之后，想找谁报仇呢？”
“鬼王！星耀鬼王！我要找星耀鬼王报仇！”
“……”
钟小马歪歪嘴，摸摸鼻子，叹了口气道：“姑娘，如果你修炼的目的就是为了找鬼王报仇，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个目标实在是不切实际，即便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胜过鬼王，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为好。”
“不！”
林志玲俏脸坚毅，目光炯炯地说道：“我就不信，总有一天我会将那鬼王斩杀，大人，请你收下我吧！”
“我不会答应你的。”钟小马冷冷的说，“我主意已决，要自由，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自由，你现在就可以离开判官府，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要让我收你为徒，就是把你送上一条不归路，我不会答应你的，你放弃这个念头吧。”
“大人！”
林志玲跪倒在地，一脸冷峻，“大人，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我就去鬼灵塔，我就跳进鬼灵塔去，一死了之！”
额！
妈蛋，好遇不遇的，居然遇上个烈女啊！
这可真是棘手了。
看这林志玲的模样，说得出还真的做得到，以她如今的处境，家破人亡，能够坚持着苟且活到现在，多半也是因为心中有个报仇的信念一直支撑着。
一旦这个信念破灭，她的人生也就失去了动力，真的不如一死了之了。
而钟小马意识到，自己正在将她赖以生存下去的信念一点点的打破掉。
他转念一想，不如先稳住她再说，等以后慢慢得在做心理工作。
于是，他叹口气道：“林姑娘，要让我收你为徒，倒也并非难事，只是……我有两个要求，你得先行答应下来，我才考虑要不要收你。”
林志玲大喜不已，她连连说道：“好好好，大人你说，什么要求，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只要能跟着大人修炼，什么要求都答应！”
“你先别答应得这么早，先听我说了，你再考虑要不要应下来。”
林志玲安静了下来。
她看着钟小马，心中也在猜测，到底会是什么要求，该不会是有意为难自己的吧？
钟小马坐下来，喝了口水，又清了清嗓子，才说道：“首先，一旦我收你为徒，那咱们就是师徒关系，只要我没有将你逐出师门，你就一辈子都是我的徒弟，我的话，就是圣旨，无论认同与否，无论愿意与否，你都必须无条件服从，这个要求，有异议吗？”
“没有异议！徒弟服从师父，这本就天经地义。”
“很好，那我再说第二个。”
钟小马又喝了口水，说道：“不瞒你说，在下实际上并非冥界中人，此行冥界乃是有要事在身，待事情处理完毕，我就会离开冥界回到修真界去，所以，当我回修真界的时候，我要求你必须随我一同回去，绝对不可留在冥界，怎么样，这个要求有异议吗？”
“这……”
林志玲果然犹豫了。
钟小马料定她绝对会犹豫。
首先，林志玲是鬼民，从冥界去往修真界，一个未知的界别，哪怕是一个高手，也是多有顾虑的，更何况是她一个如此平凡的鬼民。
这是对未知的不安和犹豫。
其次，也是钟小马认定她绝对不可能答应的一处。
林志玲修炼为了什么？
她的终极目的就是报仇。
报仇得有仇人，她的仇人是鬼王，鬼王在冥界，一旦将她带到修真界，她再要回来找鬼王报仇，那就难上加难。
这一点，无疑对她而言是最致命的。
看着艰难抉择中的林志玲，钟小马温柔地笑了笑，说：“林姑娘，冤冤相报何时了，往事随风而逝，其实你大不必如此纠缠，何不就让它随风而去呢？”
“大人……”
“生活总要继续，为何要让自己的生活充满了怨恨与杀戮，平平淡淡的去寻求一生幸福的生活，不是更好吗？”
“大人……”
钟小马又打断了她：“其实……并不是我不想收你为徒，而是我不想将你送上绝路，你明白吗？”
“大人你听我说！”林志玲终于提高了嗓门，将话抢了过去。
钟小马愣愣地看着她。
“我答应！”
林志玲平静地说道。
“什么？”
钟小马有些意外，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志玲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大人，你提的两个要求，我都答应，如果大人收我为徒，我无条件服从，我也可以随大人离开冥界，我都答应！”
“你……不报仇了？”钟小马问。
林志玲轻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报仇……哼，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有一线希望，哪怕是离开了冥界，我也会每天加倍修炼，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那时候，就是这鬼王的死期！”
“额……”
钟小马的如意算盘算是彻底碎了。
他无奈地摇着头叹道：“也罢也罢，既然你心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了，好言相劝没用，恶言相向也没用，你是铁了心不回头，自求多福吧。”
“大人，这么说，你答应收我为徒了？！”
钟小马点点头。
“太好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林志玲“咚咚咚”就在地上狠狠磕了三个响头。
钟小马说道：“算了算了，这种俗套就免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钟小马的徒弟了，哦对了，一会儿我介绍你认识你的师姐。”
“好的师父！”
林志玲爬起身来，脸上满是激动，她想了想，问：“师父，那咱们的门派叫什么名字呀？”
“长留。”
“长留……”小姑娘撅着嘴想了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觉得蛮好听的，长留长留，嗯，师父，那以后我就是长留派的弟子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