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莫姑娘不是将无涯道尊认作孙子了吗?”楚程一时间震惊地说错了话。再开口之时,又是舌头一绕、又一次说错了话语。
“不对...是爷爷。”
这实在太过令人震惊了。楚程知道无涯道尊已经不是当年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而是成了一个猥琐老头,整天想着传宗接代,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但楚程没有想到,无涯道尊竟会猥琐到如此地步。连自己的孙女也不放过。
“楚程哥哥!”莫小八见来着来人,一双长眸中深有喜意。
楚程重伤归来,没有在地面上过多停留、便直接去了密室闭关。
那时的伤势很重,元神的确在生机下愈全,可那是强拼补凑,表面虽完好,内里却是支离破碎。
莫小八自是在其他人口中得知,也是满怀焦急。这半个月来,都是日日夜夜记挂心头。
在昨日从剑爷口中得知,已经无碍。那一颗紧悬的心也放了下来。
“楚公子?”那名背对着的女子听到此声后,也是连忙转身过来。
见眼前之人白发白衣,眉间同样有起喜意。
这名女子红妆,瑰姿艳逸。举止之间,又是仪静闲态。
这是秋月白,身着各衣、便有各姿。十足的大美人。
“月白仙子...也是红妆...莫非无涯道尊一娶便是要娶二女?”楚程心中一颤,有些惊悚。也是暗叹惋惜。
就算这秋月白与秋思爹没有任何关系,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了。
这是一名天之骄女,在第二步修士中。年岁算是小的了,修为更是要比楚程要高。其师尊也是灭境大能,比之无涯道尊肯定是要强大几分。
即使如此,也要下嫁于无涯道尊了。
换作其他人是无涯道尊如今的模样,若是女子见之、自然是有多嫌弃、就有多嫌弃。但他毕竟是灭境大能。可以说是九天十地站在最顶峰的人。
这等存在,只需抖脚、便能让苍茫大震。自有很多人想拜在其麾下。有天之骄女想要服侍在左右。
跟在不死不灭存在身后,得其庇护、得其指点,所能走的路、也会更加的远。
所以,到了无涯道尊这个层次、已经可以不用看样貌了。
就算再丑,也会有、有心地女子攀附于他。
楚程并未开口,而是仔细地端详了这两名女子。发现有些细节不同。
若是下嫁,即使是当婚之日、还未拜堂、真正成为他人人妇,也是着装与未出阁的女子不同。
而莫小八与秋月白的身着、正是闺秀装装扮。
“楚兄,你终于出关了。”
就在这时,前门中走进几人。楚程抬头一看,便是看到四道身影。
这四人,便是张沐白与苍茫联盟的那一刘姓长老。还有另外二人,则是满怀书香意的读书郎、长相也是颇为俊雅。
那二位读书朗样貌很是陌生,楚程从未见过,但那气息、却是十分熟悉。
那二人正是双风天雄。
楚程看着双风天雄,也是眉头一挑。这兄弟二人的幻化术、竟连他都难以察觉。
若不是因为他们二人的气息没有刻意匿隐,也是认得不出。
他们四人同样身着着红袍,看着有多喜气、就有多喜气。
“九天十地,一旦有人踏入灭境。一般都会开坛讲法,像火仙殿的炎尊,瑶池的太光神母,东域大德灵圣、就是如此。”
“这三位苍云天中最为强大的灭境大能、在步入灭境时,都曾开坛讲法,音传半座苍茫。”
“有许多卡在自身枷锁的修士,正是因听得这些灭境大能的讲法,从而突破了境界。其中包括踏入了第二步。”
张沐白忽然开口,道:“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唯有修士刚步入灭境,才能掌握一缕最纯正的天地玄源。若是借以圣音传道,对天下间大多的修士来说,便是一场最大机缘造化!”
“虽说我师尊境界要高于无涯,但若是授道解惑、远远比不得此刻的无涯道尊。”
楚程不明白张沐白为何会突然说这些话语、但想了想、马上想到了什么。道:“你是说无涯道友、今日要开坛讲法?”
在逍遥城中,唯有无涯道尊一尊不死不灭。且入灭不久,或许、正握有一缕最纯正的天地玄源。
何为玄源?那就是玄元之源。在于雷霆本源界之上。有此源头、才可诞生天地万物。有此源头,才有万千道源。
传说,这是万灵的诞生之地。只是无人能够找寻。就算是禁忌、也未曾踏足。
而当有人踏入灭境,便能感应到这一处玄源,降洗身躯神魂,达到不死不灭。
“自然是无涯道友要开坛讲法。你可瞧见今日城中的喜庆,当逍遥城中所有修士得知有灭境大能要在此开坛讲法,举城欢庆。”
楚程听言顿时一愣,道:“今日不是无涯道友喜结良缘?”
“呵呵,楚兄。如今的无涯,可还有女子会喜欢上他?况且、到了我等这境界,对于这种看得比较淡了。”
“虽然无涯道友口口声声说、想娶一个媳妇传宗接代,为他生娃。这些不过是笑谈而已。”
“今日满城红衣,就是为了图个喜庆、好在无涯道友开坛讲法时、福运降临在头。好突破修为。”
话语刚落,张沐白便是伸手一挥,于是一件红色的衣袍落在楚程的手中。
“穿上吧。这是无涯道友的意思。而且,他特地苦苦压制、让那缕玄源不散,全是因为见到你已经掌控了大道之雷的雏形。想为你添把火罢了。”
“无涯道友......”楚程眉头皱,看向了面前那两名女子,心里愧疚。
他竟把无涯道尊想成那般龌龊、猥琐的形象,实在太不应该。
楚程接过红衣,披在了身上。当红衣在身,里内的白袍便瞬间消失了。
当他穿上红衣,原本就白皙的脸、也显得更加白了。
而此刻,有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蹲在一处花院里。
无涯道尊同是身着红衣,眉角间尽是喜意,嘴中又有哼哼的小曲声。
他正蹲在池边,手里拿着一根裹着棉花的木枝、洗刷着牙。嘴中满是泡沫,整个河池因他的漱口,从清澈变得乌黑成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