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发现她的,大人,”阿诺插嘴道。“巴曼先生派我拿著油灯出去找他。我先走到西门那边,然后又往南门的方向走。就在比尔的屋子前面,我觉得好像看见路上有什么东西。我不敢打包票,当我赶到该地的时候,那两个人都不见了,只剩下女孩躺在路边。她似乎睡著了。她那时真的很奇怪,等到她神智一清醒之后,她就立刻头也不回的往这边跑。”
“恐怕就是这样没错,”阿琪说,“其实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流浪客说。“那是黑骑兵的迷药。黑骑兵一定是把马匹留在外面,秘密的从南门进来。他们已经去找过比尔了,这下一定知道了所有的消息。那个南方人很有可能也是个间谍。在我们离开吉恩前可能就会有事情发生。”
“会发生什么事情?”阿丽问。“他们会攻击旅店吗?”
“不,我不这么想,”流浪客说。“他们还没到齐。而且,这也不是他们的作风。在黑暗和面对孤单的旅人时他们的力量最强大。除非别无选择,否则他们不会轻易攻击这样一个光亮、挤满人的屋子。但,吉恩已经有人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他们会驱使这些仆人进行罪恶的工作。比尔、那些陌生人,或许还有守门人都是他们的爪牙。他们在周一的时候曾经和西门的守门人谈过话。我那时正监视著他们。他们离开的时候,那家伙脸色死白,浑身发抖。”
“现在似乎是四面楚歌,”道格拉斯说。“我们该怎么办?”
“留在这里,不要回你们的房间!他们一定会找到你们住的地方。你们的房间一定会有朝北的窗子,高度也很靠近地面。我们必须都留在这里,把门窗紧闭。阿诺和我会先去把你们的行李拿来。”
在流浪客离开之后,道格拉斯很快的对阿琪简述了从晚餐之后发生的事情。当阿琪还在阅读柯万的书信时,流浪客和阿诺就进来了。另外还有一个老头、两个农奴少女与一个小女孩也跟着进来。
虽然看到小女孩了,但放眼望去却不见踪影。似乎是躲进暗处了。
“大人们,”阿诺说,“我把一堆衣服卷起来,把它们放在每张床的中间。我还用了张褐色的羊毛毯替你们做了脑袋,杜兰特先生,”他微笑著补充道。
吉莉莉笑了。“我想一定很逼真!”她说。“可是,他们万一识破了我们的伪装怎么办?”
“我们走著瞧,”流浪客说,“希望我们能够撑到天亮。”
“各位晚安。”阿诺跑去接替今晚看门的工作。
“有何贵干呢?”吉莉莉问那个老头。
“我是前方四十英里外一座村子的村长。你们应该是旅行家吧?”
吉莉莉和村长互打招呼,同时打量起他的模样。
老头整个人显得面黄肌瘦。这么冷的天气里,那脏兮兮的束腰外衣外面连一件外套也没有。
站在旁边旁年约二十岁左右的两个农奴少女穿著看似更加寒冷,全身只有一件未完工的贯头衣。就是在布上挖一个洞从头上套下,然后用带子系住垂在腋下的布,做法相当原始却实用,并****双脚。而且贯头衣的下襬很短,很普通地走路彷佛就能看见下体。
令人想不透的是,农奴少女们的状态居然比村长要好。虽然一样瘦巴巴。
互相自我介绍和寒暄完毕后,对方终于切入正题。
“有样东西想要请你收购。”
“是那些农奴女孩吗?”
听到吉莉莉这么询问,村长却是摇摇头否定。
“不,不是的。过来这里吧。”
“嗯。”
小女孩从他身后走出来。身材果然很痩小。
她身上穿著看似村长的男性外套,拖带著长长的下襬往这里走来。
“希望你能够买下我这位孙女。虽然年纪还小,长得却好似村里最漂亮的女孩,将来一定会是个大美人——”
吉莉莉打断对方的发言抢先确认:
“你要把自己的孙女卖为奴隶?”
“反正留在村里也只会饿死,不然就是被贵族和蛮人的士兵玩弄之后再杀死……”村长用悲痛的表情这么说道。
看来最近所听到的消息并非只是传闻而已。
“与其这样,不如被这位看起来颇为正直的先生买下要幸福得多吧。而且既然是流浪客推荐的顾客,那一定错不了。之前的买卖也多亏流浪客的关照。”
“先生,自从三天前流浪客跟我说有个大顾客要来,我和孙女以及这两个孩子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您看?”
“先生,请买下我吧。”
尽管只是个小孩子,村长的孙女却口齿清晰地推销著自己。那表情十分认真,道格拉斯差点被她卖力的模样震慑了。
“求求你!卖掉我之后就有钱买粮食,可以让更多的小孩子过冬。”
村长的孙女在面前合掌这么恳求道。
吉莉莉用忐忑不安的眼神望向这边,但道格拉斯并不打算买下这个孩子。
“——抱歉,我现在不缺奴隶。”
面对道格拉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断然态度,村长的孙女表情绝望地垂下脑袋。
好奇地看著这一切的农奴少女忽然说:
“村长,可以交涉了吗?”
“……嗯嗯。”
两名农奴少女脱下破烂的衣服露出裸体。没有妩媚动人的感觉,反而因为太过消瘦而令人心痛。
“不知羞耻。”
“等……等一下!”
吉莉莉和阿楠跑过来遮住道格拉斯的眼睛。
“好,好暖。”
“里面特别暖呢。”
透过吉莉莉和阿楠的指缝,道格拉斯见到两名农奴少女露出羡慕的模样。
“先生,要不要****啊?”
年纪较大的农奴少女摆出奇怪的姿势推销道。
“报酬只要五枚赫本,或者装满这个小袋子的谷物或地瓜就行了。”
“啊,当然,有肉的话非常欢迎哦!我们不奢望有兔子或鸡。只要是肉都可以哦。”
彷佛在帮年纪大的少女补充,年纪较小的少女接续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