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白孝勤回过头来询问身边的侍者。
那老人正以惊悚的眼神注视着庭园的入口处:那里站了一个人,凌初寒。
没人知道凌初寒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也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总之现在,他就站在那里,给整个白府蒙上了一层寒霜。
白孝勤定了定神,尽量把自己内心的那一丝心慌掩盖了下去。
“你也希望我可以帮你吗?”白孝勤很有自信的问凌初寒。
凌建茗派凌越鹏来下聘礼,即是很委婉的一种求助方式,凌初寒的出现,使他有一种被两方势力争抢的优越感。他的这个问话方式,既表达出了这种优越感,又不至于得罪凌初寒,甚至还把过去的矛盾掩盖了。
凌初寒从庭园的门口一直走到白孝勤的跟前,大约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不动声色的将所过之处的植物凝结成冰。
面对凌初寒赤果果的威慑,白家的保镖已经按捺不住了,纷纷想要拔出手枪。
白孝勤抬起手来朝下按了按,示意保镖们把枪收起来。
凌初寒不是大傻比,如果保镖就能把他干掉,他就不会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了,白孝勤深喑这一点。
“白老先生,久违了。”凌初寒朝白孝勤做了个揖。
对于向白家这种传承了千年的龙魂家族来说,非常讲究华夏传统礼仪。他们一般在对待非龙魂家族的成员时,才会用握手等西方的表达方式。
再说凌初寒伸出手去,白孝勤还不一定跟他握,所以作揖是最贴切的表达晚辈之仪的方式。
“说吧,你来做什么的?”
“虽然白老先生将白竣文父女驱逐门楣,但仍然改变不了他们流淌着白氏一族的血脉这一事实。以我和白伊的关系,来到帝都拜见一下长辈是理所当然的。”凌初寒谦恭的说道。
这样的态度和措辞让白孝勤很受用,不过他认为凌初寒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拜访。
“坐吧。”白孝勤指了指庭园中心一棵大槐树下的木制长椅,自己坐在离花台不远处的太师椅上。
凌初寒走过去坐下后,白家的佣人端上来一杯热茶。
这次的气氛比起上次在司马府邸好了很多,却并不是因为双方都大度。凌初寒的实力增长让所有人为之惊诧,白孝勤需要审时度势;而凌初寒要将凌建茗连根拔起,少一个强悍的敌人总不是坏事。
所以,大家能够坐下来喝茶,就尽量不要站起来动手。
凌初寒品了一口茶水,说实话,比丹丘仙茗差远了。
“我知道白老先生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说着,凌初寒的手上凭空出现一本书,书名曰:《丹丘要诀》。
其实这本书的名字原本并不叫《丹丘要诀》,它的原名是《凡人修仙从入门到精通》。《丹丘要诀》只是白伊对《凡人修仙从入门到精通》的手抄本,之所以要换成这个名字,一来是不能透露此书的真正来源,二来白伊的茶坊叫“丹丘仙茗”,贯以“丹丘”二字,意思就是白氏一族的修道生崖,是从白伊这里开始的。
当然,既然是手抄本,就没有什么语音提示、全息图释疑之类的高科技功能,白家人能领悟多少,就是他们自己的本事了。即便如此,这本修真书籍,甩了凌建茗的聘礼十八条街,因为它能切中白孝勤的要害。
但是白孝勤并不为之所动,他说:“类似的修行秘籍,整个龙魂家族要多少有多少。”
凌初寒笑了笑,他知道这个老家伙是死要面子。事实上他说的也没错,龙魂家族的秘籍的确很多,而且一本书的好坏,并不是仅仅看下书名就能了解的。
“没关系,先放你这里吧。”
老年侍者从凌初寒的手中将手抄书取了过去,但量并未及时递交给白孝勤。他此刻要表达的是白老爷子并不在乎这本书,从而在凌初寒面前显得逼格满满。
凌初寒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起身说道:“白老先生要与凌家联姻的初衷,我是非常理解的,毫不夸张的说,这是白老先生为白氏一族所拟定的千秋大计。不过,白老先生最好先弄清楚,谁才是凌氏一族的正宗传承。”
说完这句话,凌初寒没有等待白孝勤的回复,很快离开了白府。
因为白孝勤需要足够的时间来考虑应该如何回复,还需要足够的时间从《丹丘要诀》中找到回复的决心。
在他没有足够的时间权衡这一切时,凌初寒就必须马上消失,以免白孝勤草率之下给出了错误的答案。
……
北方大草原的南部,有一条横垣东西的古长城遗址。
古长城西段由巨石砌成,东段多数为土筑,杂草斑斑,人迹罕至。没有旅游景点的喧嚣和繁华,静静的像一条沉睡的卧龙,龙息间,吐露着华夏大地数千年的历史韵味。
赤霞横在天边,岁月静好。
“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白伊摇头嗟叹。
“咳!”凌初寒有意轻咳了一声,他认为白伊的嗟叹很不合时宜。
因为有一个黑影,此刻正痴痴的望着长城,陷入无尽的怀念——他就是曾经协助蒙恬修建长城的副将王离。
没过多久,陆续有更多的人聚集到了这处荒芜的古长城之上:凌家、徐家、白家、司马家、韩家、张家、齐家。
还有更多的人,来了,却没有走近。
这里,是龙魂的象征,是华夏文明的象征;
这里,是凌初寒挑选的与凌庆之决战的地方。
对凌庆之来说,这是他与凌初寒的私人较量,即使围观的人显得多了一些,但他并不在意。
但是在战斗之前,凌初寒却抛出了一个新的命题:这是凌氏血脉正宗之争。此战意味着,凌初寒与凌建茗,谁更有资格成为龙魂家族的代表成员。
凌建茗当然不会接受这样的说法,他认为这种说法简直荒唐至极,他只用了淡淡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看法:“凌氏血脉之正宗,你凭什么?”
第一个走出人群,面对凌建茗质疑的,既不是当事人凌初寒,也不是徐氏、司马氏的家族大佬,而是一个从地位和知名度来说都微不足道的年轻女孩,梁任莎。
“凭我手中这本册子!”
梁任莎双手捧着一本古朴的线装本,封面赫然几个大字《凌氏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