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溪熟门熟路指挥着我直接将车开进市委家属大院,停在陈书记家门口。
陈书记家门口赫然停着我们苏西镇的吉普车,一看就知道郭伟肯定在。与他的车并排的还有陈萌的车,似乎陈萌的车刚停稳,引擎盖上可以看到冒出热气。
“一起去吧。”林小溪从车后座上拿起一个包,征求我的意见。
“算了,我在车里等你吧。”我说,知道郭伟在里面,我一点想去的**都没有。虽然我很想在这个年的最后一天见见陈书记。
“不去就不去,在车里等我啊。要是无聊,看看书。”她扔给我一本杂志,居然是女人养颜的书。
我看着她进门后,随即把座椅放平一些,仰靠下去,舒展一下身体。
这一路过来,尽管路好走,又有个美女陪着一路说话,但真剩下孤身一个人的时候,所有的疲惫如潮般涌上来。
林小溪在车上的时候,一路上我没抽过一支烟。现在舒坦了,我自然地掏出一支烟来,把车窗开了一条缝,准备吞云吐雾。
刚点上,就听到车窗门被敲得噼里啪啦的响。我吃了一惊,扭头一看,车外站着的居然是何家潇。
这下更吃了一惊,这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敢大模大样的站在陈萌家门口,就不怕陈萌看到撕了他?
我赶紧示意他上车来,上下打量他问:“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给我电话。”
何家潇就笑,露出一口整齐漂亮的牙齿,说:“哥,别来无恙?”
“无恙个毛线!”我没好气地回答他:“你小子不声不响消失,又不声不响冒出来,搞的什么鬼呢。”
“我能搞什么,还不都是我妈的功劳。”何家潇笑嘻嘻的,我认真端详着他,这小子现在没有了过去的青涩了,显得成熟稳重了许多。
我朝陈萌家努了一下嘴,问道:“没联系?”
“有啊。我回来就联系了。她不见我。”何家潇大惑不解的样子,笑笑说:“她不见我没事,我就天天守她家门口。”
“你不怕你妈?”
“我再怕,就是拿自己的幸福去牺牲来成全孝道了。”何家潇脸色轻松而富有朝气:“天下哪有父母不想自己儿女幸福的啊。所以,一切搞掂!”
“可陈萌不见你啊。她是不是不肯原谅你?”我对何家潇的归来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又给我们惹出什么麻烦来,喜的是有了他在,我去表舅家就显得更加自然。
“她接过我电话。”何家潇换了一幅脸色,显得忧虑深重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还有个更严重的事?”我问,想起我和黄微微陪着陈萌去医院做人流,最后关头陈萌却坚决不做了。
“知道!再严重的事,还有比我回来爱她,而她不肯见我严重么?”何家潇伸手问我要烟。
“爱是什么?爱是责任!家潇,不是哥说你,你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不负责任!知道吗?现在你该知道她为什么不肯见你了吧!”我认真地教诲着他,心里无端漫上来一阵悲哀!奶奶的个熊!我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么?
“我愿意承担责任!”何家潇信誓旦旦地说,脸上挂上来一层献媚的笑:“哥,你回来了就好啊。有你在,我就不怕见不到萌萌。”
“还萌萌呢!叫的那么肉麻!别说我,就是请个天王老子来,怕也是无力回天了。”我说:“你知道陈萌现在有男朋友了么?”
“知道!叫郭伟嘛。原来不是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做书记的小男人么。”何家潇不屑一顾的说,他翻着白眼,似乎根本不把郭伟放在眼里。
“知道了你还来纠缠别人干嘛?”我义正词严,样子绝对的高尚无比。
“哥,你用词不对!怎么会是纠缠呢?我是追求自己的幸福,这也有错?”何家潇奇怪地看着我,瘪瘪嘴巴说:“我公平竞争,这总合情合理吧。”
“你竞争个毛!”我恨恨地把烟头扔到车外,骂道:“家潇,你长大点好不好,不要一厢情愿了。”
“我有信心!”何家潇又恢复了一幅玩世不恭的笑嘻嘻神态。
“信心何在?”
“萌萌肚子里的孩子,就应该叫我爸爸的。”何家潇认真地说,眼睛盯着我:“你说是不是?”
“不是!”我断然回答他。
“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何家潇满脸不高兴了。
“因为你自己先不负责任。”我说,心里想着,要是他跟陈萌再走到一起,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何家潇就不说话了,眼睛盯着陈萌家门口看。
看了一阵,回过头问我:“你怎么在这里?”
“关老书记让我带个人到陈书记家。”我不咸不淡地说。
“哦,送红包呀!”何家潇嘻嘻笑道:“明天过大年,今天上门拜访,除了送红包,还能干什么!”
我叱道:“不要胡说。”
“没胡说。我还不清楚?从张家口到衡岳市,我爸是干什么的?领导啊。每年这个时候,家里要来多少人啊。来干什么?你以为我不明白。”何家潇轻蔑地看着我说。
“有些事,明白就好了!”我告诫他道:“你自己是干部子弟,要注意影响。”
何家潇就吐了一下舌头,转过脸去,继续守候那扇紧闭的门。
突然一声开门的轻响,接着就看到陈萌挺着大肚子出现在门口。
她旁边站着郭伟,两个人把眼光朝我这边看。
我只好下车,陈萌显然是听到林小溪说我来了,因此她不顾大腹便便,亲自开门出来叫我。
“到家门口了,也不进来坐坐?”陈萌微笑着说,双手抚着肚子,一副幸福的小女人模样。
我还没开口,就听到背后何家潇从车里钻出来,扬着嗓子大叫道:“萌萌,萌萌。”
陈萌的眼光一扫到何家潇,本来笑容满面的脸立时罩上了一层寒霜,毫不犹豫转身就要进去。
何家潇急忙奔了过去,一把拽住陈萌的衣边,带着哭腔喊道:“是我啊,家潇,何家潇。”
“我知道是你!”陈萌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