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谊一边说,一边冲诸人眨眼。司马光率先转身而出,西门庆也乖觉,将冯子材一扯拉出去了。貂蝉也带了董白和乐正司离开,一时间帅营中又只剩下秦谊和杨昂及双方护卫。
秦谊面有羞惭之色:“杨将军,秦谊年幼,因此御下不严,让将军见笑了。不过他们虽然粗野,但是对师君是绝对忠心耿耿的,还请将军在师君面前多多美言。”说完,从怀中掏出张鲁赏赐的十两黄金,又自己加了十两:“将军到此助战,秦谊无以表达感激之意,以此聊表寸心。”
杨昂站起身来,不客气地将黄金收入怀中:“秦将军年少有为,师君大人对你期望很高呐!只要秦将军奋勇当先,斩将立功,师君大人自然不会亏待将军。我先回营了,秦将军也回去整军吧!”
目送一行人趾高气扬地离去,秦谊的眼神渐渐冷了:“从九品知县到八品校尉,再到从七品裨将军,张鲁这次更小气了!派人找司马先生和任先生过来!”
一日之后,剑门关外。
秦谊这回采取正面进击的策略,在冯子材的指点下,两万多军马摆成四个方阵。前方是步兵防卫,秦谊在司马光帮助下亲自指挥;中间是弓兵杀敌,统率者冯子材;骑兵、辎重统统在后军,由裴宣率领。貂蝉、董白等都陪同在秦谊身边。
秦谊看了一看对面的地势,倒吸了一口冷气:”古人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到了此处,我才真理解了这句话。你看这大剑山小剑山几乎都连到了一起,这关口虽然简陋,但地势实在太险。诸位,有何良策可以打通此路?“
众人都抬眼观瞧。此处有一名为剑阁,名字听来颇为雅致,实际上却是一处极险峻极狭窄的谷道。两边是连绵不断的大剑山、小剑山,中间夹着一道狭窄的蜿蜒曲折的崎岖小道。秦谊布阵之处尚有一片较为开阔的空地,但到了西川军立寨的地方,地形已经狭窄得只能并行三骑。那营寨前方还有乱石拱卫住,寨门深陷。再往上看,大剑山、小剑山皆是高耸如云,两旁断崖峭壁,直入云霄,峰峦倚天似剑;绝崖断离,两壁相对,其状似门。峭壁之上怪石林立,森然若刀枪。
司马光吟道:”西汉张载《剑阁铭》赞曰:‘岩岩梁山,积石峨峨。远属荆衡,近缀岷嶓。南通邛僰,北达褒斜。狭过彭碣,高逾嵩华。惟蜀之门,作固作镇。是曰剑阁,壁立千仞。穷地之险,极路之峻。’端的是名不虚传。敌人只要扼守住这道关口,再在山壁之上布几队弓箭手,就是百万大军,也过不了此关呐!“
秦谊道:“这营寨倒是很简陋。看起来也就一丈多高,也并不坚固。我们用攻城锤将它毁去不就好了?”
司马光摇头:“谈何容易。地形太窄,那寨门前最多能够并行四五人。敌军从寨上放箭,三四个弓箭手就能让我们在寨门之前寸步难进。若是用投石车,目标太小,不易瞄准。难呐,难!”
秦谊眉头紧皱:“敌方地势难破,那就看看敌方的人怎么样。诸位,我们终于抵达剑阁,谁敢去拿第一功?”
张保起身:“将军,张宝愿意单骑到关下挑战,提了敌将头来献!“
秦谊点点头:“关前地势平坦,适合骑战。张保兄弟骑术不错,一根混铁棒也是势大力沉。好,就请你打头阵,挫一挫敌人的锐气!“
西门庆脸上浮现出坏坏的笑容,附耳在张保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张保感激地瞧了他一眼,提了混铁棒,骑了大黑马出阵,在距离关口越一箭之地停了下来,高呼:”关上守军听着!我乃汉中之主张师君麾下,先锋秦将军驾前战将张保是也!谁敢下关决一死战?“
对面营寨之中静悄悄地,没谁搭理他。张保策马驰骋了两圈,又大吼道:”我军特来取刘璋之头!川中百万人口,就没有忠于刘璋的勇士吗?剑阁守将是谁?难道都不愿为你主子一战吗?“
秦谊和司马光相顾哑然。这说辞真是深得骂战奥妙,关上守将若是还不出战,岂非自表对刘璋不忠?两人朝西门庆看去,西门庆洋洋得意:”前番定军山骂战吃了亏,回去想破了头才想出这一招来。先锋大人,可要记我一功啊!“
秦谊心内暗自忌惮。这西门庆不愧是风月场中的高手,虽然智力不如司马光,但是对于人性的把握可是颇见功力。只希望这家伙忠诚度不要再往下掉了,不然人才难得,真除掉了还有点可惜。
在脑海中暗暗呼唤小豹猫:”虎爷,虎爷,我有一事想要请教。“
小豹猫懒懒的声音过了约半分钟才响起来:”什么事啊?本虎爷忙着呢,长话短说。“
秦谊问道:”西门庆明明智力值低于司马光,为何很多时候比司马光还聪明?“
小豹猫:”一个是读书出来的正统才子,一个是市井中厮混的小聪明,所以治国谋略,自然是司马光强一些。西门庆充其量就是一些鬼点子。嗯,安排智力值的时候无法兼顾那么多。你自己对于鬼点子多的人格外注意一些,善加利用也就是了。西门庆忠诚度降低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急什么。“
秦谊似懂非懂。这时候前方一声炮响,剑阁关门洞开。一员马上大将手提大刀当先出阵,身后两员副将跟随,再后整整齐齐奔出数百名甲士。掌旗兵手中大旗烈烈,上写一个”雷“字。
张保圈马后退,大声问道:”来将何人?张保棍下不死无名之鬼!“
那提刀大将问道:”谁敢出战?“
左侧副将策马而出:”小爷益州牧驾下吴班是也!今日要替我兄长报仇!“
秦谊恍然大悟。难怪吴懿那么容易被引诱出来了,原来这里有他的弟弟。
张保性格沉默,按照西门庆的嘱咐骂战成功之后就不愿再说。策马直冲过去。那吴兰看着不超过二十的样子,却也很是骁勇。一匹马一条枪,向着张保对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