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苦心孤诣寻求突破
林安县县城。丁家大院。后院正房客厅。上午时分。
秋云带回来的消息着实让丁文谦大吃一惊,他又大惑不解。丁家几家粮店的粮食怎么这么快就全都卖光了呢?其它几家店铺商号的日常生活物品怎么也都卖光了呢?这是怎么回事呢?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联想起这几天来县城内外居民全家老少一起出动上街大量采买粮油、煤炭、灯油蜡烛等这些很不正常的事情,丁文谦迅速敏感的判断出来县城、乃至整个冀西地区又要出大事了。但是,要出什么大事现在他还不清楚,出事会到什么程度他也不清楚,出事的范围会有多大他更不知道。反正是要出大事,这对丁家来说一定是个坏事。方家现在是什么情况?方家的下人有没有出来采买日常生活物品?秋云摇摇头告诉丁文谦没有看到方家人出来,方家从早到晚大门紧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方家北门外的隐秘守卫加强了。丁文谦重又坐下思索起来,方家为什么加强了防卫?方家在防卫什么人?秋云又告诉丁文谦,县城里已经见不到进城卖菜的和卖各种东西的商贩,现在县城里的青壮男人们却是纷纷从南城门和西城门出去,挑担拉车到几里外的乡镇村庄去买东西。丁文谦感到事态严重而又诡异,他又惊异得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城里的人们自发的呢?还是有组织的呢?会是什么人组织的?地下党组织?八路军?民兵游击队?从各种迹象上看好像都不是。难道是方家暗中操弄的吗?丁文谦把所有的事请前前后后又仔细地想了一遍,他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一切很有可能是方家审慎周密谋划之后干的。如此看来,方家的势力没有降低、实力也没有减少,影响力、号召力不但没有削弱而且仍然非常强大,也只有方家有胆魄、有能力谋划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方家表面上看似忍气吞声、忍辱示弱,又不动声色、按兵不动,实际上却是在暗地里向对手发起了强有力的报复反击。想到这里,丁文谦感到了一些轻松,因为他一直没有想明白的事情终于都想明白、理顺了,现在好像也都有了顺理成章的答案。丁文谦心里不禁由衷地赞叹,干得巧妙,干得漂亮,借助对手之手把县城秩序搞乱,闹得人心惶惶,既不给对手还击的理由和机会,还令对手很难收场。
“三叔,您快坐下。您这不言不语地在想什么呢?”
丁文谦坐下后对丁儒轩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和判断。
“嗯,三叔分析判断得没错,我看就是这么回事,十有八九就是方家干的。哎?也不对呀。三叔啊,方家既然这么干,为什么不事先派人来告诉我们一声呢?”
“幼稚。儒轩啊,你怎么能这么想呐?方家怎么可能会派人来通知我们丁家呢?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俩家几十年的积怨太深了,他们方家死过人的,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能化解开的。”
“三叔,这是两码事儿。方家跟我们丁家有仇归有仇、有恨归有恨,有本事你们来报仇雪恨啊,再怎么着也不能影响我们大家伙日常过日子嘛,这么干就不人道啦。是吧?三叔?”
“嘁!是什么是?这是你自己的说法,方家能认账吗?再说啦,我这也仅仅自己的分析判断,我们没有拿到真凭实据,还真不能现在就这事儿全都推到方家的身上去,我们还要再等等、再看看再下最后的结论。唉!眼下倒是应该赶快想想我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吧?”
“怎么过?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呗。三叔,这您用不着发愁操心。咱们家里储存的粮食、油盐酱醋等生活物品能抗个把月。”
“哼,儒轩啊,你这话说得可真轻巧。家里只有米面有什么用?没有时令蔬菜就饭吃干噎啊?最重要的是,没有煤炭、木柴拿什么烧火做饭?没有电、没有灯油拿什么点灯啊?家里的煤炭能用一个月吗?丁家的大酒楼也快关门停业了。如果县城缺乏各种生活物资持续几个月怎么办?我们丁家是不是也要派人出城去买东西呀?”
“哎哟,可不是吗?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三叔,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日子还得过呀。要不这么着吧,我陪您去一趟方家,咱拉下脸低头求情,每个月最少卖给我们丁家一百斤的煤炭和一百斤的木柴,价钱可以加多两成。”
“嘁?你以为咱叔侄俩上门求情就行吗?儒轩,这就不是求情的事儿。长贵昨天中午回来就报告过了,西城门外方家煤厂的煤炭、木柴早就卖光了。唉,看来只能我们想法子解决啦。我们也用不着太着急,有比我们更着急的人。不过,你这个提议倒是提醒了我。儒轩,我们可以借上门求情买煤这个事儿做做文章。一来可以缓和一下我们丁家与方家多年相互对立的紧张关系,二来可以摸摸底牌、探探路数,最好能搞清楚方家正在干什么?或者准备干什么?还要怎么干?会不会伤害到我们丁家?然后再想法子应对。”
“嗯,这倒是个好法子,应该试一试,方叔、方婶不会不通情理、不近人情的。哎?三叔,如果方家闭门不见怎么办啊?”
“这?这很难说。如果方家闭门不见,那咱们就没招儿啦。唉,要是你妹妹现在在家就好了,也许这事儿就能圆满解决啦。”
“嗯?三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这事儿跟我妹妹有什么关系啊?这完全扯不上、不沾边儿嘛。”
“嗯,是扯远了些,但还是沾点儿边儿的。儒轩,你不会忘了吧,二十多年前,你爸爸和方达先给方济仁和你妹妹订过娃娃亲的。也许这就是现在打破僵局和困境的说词和突破口。”
“嗯,我没忘,是有这回事儿。那不过是我爸爸跟方叔、方婶开个玩笑嘛,不当真、不作数的。三叔,您这法子不灵的。”
“谁说不当真、不作数啦?当时方达先他们两口子可是当真了的,方家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了都。如果现在我们丁家跟方家结了亲,那不什么问题都顺利解决了吗?”
“嗯,也是啊。这是个最直接、最有效化解两家相互仇视对立的好法子。哎?不对,不对不对啦。三叔,咱们已经确认了方济仁是您的亲生儿子,那他和我妹妹就是堂兄妹啊,他们俩人是近亲,这么近的血缘关系是不能结婚的,如果今后了,那生出来的孩子没*儿。三叔,您是急昏头了吧?”
“我没急昏头。我打算跟方达两口子先这么说,等仇恨消除了、关系缓和了、两家和好了我再说出事实真相。”
“啊?三叔,这?这行吗?您这法子是不是有点儿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