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北像是真的愧疚，言语间透着满满无奈。
唯有一双眼睛，氤氲着危险光芒。
“既然这样，夏唯爱，你留着就是。她跟我——再没有关系！”
良久，沈少白开口一句，语气夹杂着认真，还有一抹决绝。
闻言，沈墨北眼里一暗，轻笑道：“大哥，你是要将小唯……让给我吗？还真是大度！就像以往，我要什么，大哥最后也是让给我！我以为，那些东西不重要，夏唯爱还算有点重要！没想到，情人只是情人，随便就能拱手相让……”
“沈墨北，适合而止！”
终是对面，沈少白深感疲倦，冷然提醒一句。
沈墨北神情似笑非笑，樱花般容颜，在黑暗里尤为耀眼：“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为一名情人，警告我这做弟弟的？”
“夏唯爱，不管你们为什么在一起！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好好待她。”
沈少白沉声交待着，仿佛如同兄长般，谆谆教导。
毕竟，他曾经在乎，想要携手一生，纵是如今看清，想要舍掉这份感情……可在心里，还是不想以后，夏唯爱遭到伤害。
“喜欢？呵……大哥，你太高看她，也太小看我！她不过，就是名情人而已，我玩玩就算，也配我喜欢……”
“沈墨北，夏唯爱……她是无辜的！你恨的是我，不该利用她……”
沈少白忍耐尽失，冷冷点明一句。
那名女孩，他一直视若珍宝，他抢到手里，怎能贬得一文不值！
“无辜？真是笑话……”
瞬间，纵是隔着手机，沈墨北同样收起虚假笑意。
他脸上冷凝着，带着深深恨意：“她无辜？当年，我无辜不无辜……大哥，你当时，可没这么好心，帮我过一星半点……现在，你跟我谈无辜？真他妈可笑啊……”
脑海里，再次闪过一幕幕。
车祸现场，满是鲜血淋漓，他那些至亲躺在地上，身体在他怀里，一点点变凉。
昏暗地下室里，他们将针头推入自己血液里，那种感觉，此生刻入骨子……沈墨北紧握手机，痛苦吗？沈少白，就像当初，我那么绝望一样！
你看着我，生生看着我，一点点生不如死……但凡，你当初帮我一点，只需要一点，我都不是如今这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模样！
“沈墨北，你究竟……怎么才肯收手？”
半晌，沈少白开口，这般问上一句。
他知道，沈墨北在怨恨，他的确有资格怨恨……终究，他对不起他，沈家对不起他！
“收手？除非，人能死而复生，我能重新活过……不然，杀人偿命，血债血偿，这是天理循环，不是吗？”
沈墨北一字一句，极其缓慢说着，不容半点思考。
“沈少白……”
蓦地，他凉薄一唤，不夹杂丝毫感情，连敷衍称呼，也直接省去。
眺望远方，星辰在夜空里，凝聚着点点光芒：“你记住，你们沈家，欠我几条人命！”
冷漠声音，在寂静周围，一一传遍，刺入灵魂深处。
然后，他随手，挂断电话，呈现出痛苦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