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在他再次来纠缠自己之前,她必须要带着小忘离开。
小忘几乎和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别人或许不会发现,可斐岸见到了一定会发现的。
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会把小忘从她身边夺走的。
一想到自己和小忘要被无情地分开的场景,她拼命地摇了摇头:“不行,明早前一定要离开!”
她连碗都没有收起来,直接拉着行李箱,准备离开家。
她回头望着自己生活了两年的屋子,有些不舍。
这里充满了自己和小忘的回忆,小忘第一次学会说话,到他第一次会跑,几乎都是发生在这里的。
她记得小忘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因为生病,他哭了。
他变成了一条小黑蛇。
从那之后,她就不敢再让他哭了。
她又想起小忘第一次叫自己“妈妈”的场景,那时候的她喜极而泣,她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她始终坚信,她和小忘会永远在一起的,可万万没想到斐岸居然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百加加深深地叹了口气,拉着行李箱打开门,就向外面走去……
“啊!”一开门,就见斐岸穿着一身休闲服,打扮清爽地站在门口,手还抬在半空中,似乎是正准备敲门。
“加加?”斐岸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穿着整齐的人儿,他一低头,看见了百加加手中的紧紧攥着的行李箱,顿时明白了一切。
“你又想逃?”眼睛半眯,他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他洗完澡准备休息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又想她了便来找她了,结果却看到这一幕。
百加加心中一凉,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她硬扯出一个笑容,随口说道,“怎么可能呢?我是打算去锻炼呢?”
斐岸没有马上搭话,他咬牙切齿地指着百加加手中的东西,反问道:“你锻炼,是要带着旅行箱的吗?”
百加加尴尬地将东西往身后一藏,不知该怎么回答。
斐岸冷笑,他渐渐地逼近百加加:“我就这么可怕?百加加,你逃了第一次,还想再躲开我第二次么?”
他那张好看的脸上写布满了怒火,一双眉毛也紧紧地皱成了一团,声音不怒自威。
见斐岸是真的大动肝火了,百加加怯怯地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谁能告诉她,她此刻该怎么办?
没想到自己差点又要让这可恶的小女人逃离自己,斐岸一阵后怕,他怒极反笑,一步步地逼近百加加……
“你想干什么?不要过来!”百加加害怕地松开了手,行李箱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见斐岸没有要停的意思,她开始一点一点往回挪脚,向客厅里退去。
斐岸邪魅地一笑,用腿一勾,将门关上了。
“啪!”响亮的关门声把百加加吓了一跳,她腿一软,向后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
斐岸眼疾手快地向前一拉,一个反身,顺势抱着百加加倒在了地上。
“咚”地一声闷响,斐岸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击了在地上。
百加加也听见了这一声巨响,顿时有些心疼。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揉斐岸的脑袋,待看到斐岸看着自己时,她如梦初醒一般,怔怔地松开了手。
他爱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他想要度过一生的人也不是她。
他只是因为自己被他逼的跳江,对自己有所亏欠罢了。
“加加!”斐岸喜出望外,他紧紧地拥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似乎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去。
他的加加,还是心疼他的。
“……”百加加太久没有感受到过斐岸的温暖,她怔怔地伏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仔细地体会着时隔三年的温度。
见她竟然没有挣扎,斐岸欣慰地露出了笑容,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深深嗅了一口气:“你知道吗?这三年,我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每次只要看到和你相像的身影,就会追过去。”
“前些日子,我爸他们一直安排我去相亲,他们想方设法的塞各式各样的女人给我,可是,我谁都不想要。”
“所以,加加,你能不能回到我的身边来?像以前一样……”终于到了关键的时刻,斐岸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生怕遭到她的拒绝。
谁都不想要吗?
那慕安安呢?
他不是最爱慕安安的吗?
又或者,慕安安不要他了,他就退而求其次,选择自己?
百加加动了动身体,想要爬起来,却被斐岸抱的更紧。
“放开我,你放开我。”百加加见自己挣扎不开,失控地尖叫道,“我说了我不是百加加,我叫江颜,你这三年来过得怎么样,你要谁,都不关我的事!”
她疯狂地挣扎着,不住的挥舞着四肢,想要努力挣脱斐岸的怀抱。
她要是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不能有慕安安。
他能做到吗?
做不到,那就别来说要她回去。
斐岸看她流泪,蓦地心疼起来,连心尖上都泛着酸。
他都这样说了,为什么她还是要拒绝他?
见她哭着,他伸手捧住她的脸,声音低的不行,“你别哭,我错了还不行吗?”
百加加抽噎着却没有开口说话,她从斐岸的身上下来,看着他,眼眶红红,像极了一只小鹿,无辜怜人的样子叫谁看见了都觉得疼惜。
终于,她平复好情绪,深吸一口气,“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是你说的百加加,我带着行李箱确实想出去一趟,至于做什么我也没有必要向国王殿下您报备,我们没什么关系。”
她说话的时候,配着脸上的冷漠,斐岸只觉得陌生。
他的加加,从来都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三年,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他眉头紧皱,各种情绪交织在他心里,复杂得很。
他绝不会让她再次逃离自己。
他不想这辈子就自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就像父亲一样,为母亲守了一辈子。
他想着就心痛。
他起身再次一步步的走向百加加,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可眼里却满满地都是独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