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加加没有抬头,自然是没有看到斐岸此时的表情,她轻叹了一声,别过头去,目光像是看着远方的某个地方,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我只不过是你饲养的一只宠物罢了……”
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疼痛之下,斐岸的情绪比起往日要暴躁许多,这个世界上本来只有慕安安的一言一行能够改变他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百加加也能改变他了。
这段日子,他经常为了百加加火冒三丈。
他很不喜欢她那种淡然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每次看到她的眼神,他总是有一种无力感。
他恨透了那种感觉!
她明明就在他的身边,可是感觉却那么遥远。
“回去!”他抓住百加加的手臂,拉着她就要往车子的方向拽去。
“你又要强迫我了么?”百加加嗤笑了一声:“也是,你除了这个还能怎么做?强迫一个你不爱的女人跟你……”
百加加的声音顺着风飘散开去。
斐岸的神经就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痛得几乎窒息。
“强迫?你觉得我一直都在强迫?”斐岸冷笑一声,他忽而一把横抱住了百加加,薄唇贴着她的耳根,“每次难道你不快乐?”
“斐岸,你放开我!”百加加红了脸。
她是动了情,可那又怎么样?
没人规定在床上跟他动了情,就要一辈子让他那么无名无分的睡着自己。
她不开心,也不想那么做。
“百加加,只要你乖乖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斐岸抱紧她的身子,低声的哄着。
他很珍视她。
而百加加还在反抗着。
不得已,斐岸低下薄唇就含住她的。
怕她逃脱,他大掌紧扣着她的后脑。
百加加在斐岸的怀中不停的闪躲着,“你不要再碰我……”
然而斐岸的力气又岂是她能反抗的?
他打横的将她抱了起来,直奔车子里。
百加加以为他又要强迫自己,拼命挣扎着坐起身来,挥起巴掌就朝着斐岸的脸上甩去:“你敢!”
清脆的一声,时间似乎暂停了一瞬。
手心隐隐发麻,百加加看到斐岸摸了一下嘴角,缓缓抬头朝着她的方向看来,那眼睛中暗得让她心惊:“百加加,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女人!”
斐岸完全被激怒了。
白加加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想逃走,但斐岸又怎会让她如愿?
斐岸一手揽住了百加加的纤腰狠狠往自己身上一带,与此同时抓住了百加加的一只手腕,他将她压在座椅上。
百加加动弹不得,她张嘴就朝斐岸的嘴唇上咬去。
补料,却被斐岸趁虚而入。
他用力的吸允着她的舌,百加加痛的眼泪都出来了,拼命地用空余的一只手打这斐岸的后背。
但斐岸却好像完全没有痛觉一样,他甚至连百加加的另外一只手也不管了,一手将百加加的身子狠狠扣在自己的腰前。
唇舌之间是情侣之间最火热的交缠,但紧紧相贴的身躯却是那么冰冷。
感觉到小腹上凶狠火烫的威胁,百加加瞪大了眼睛,背脊一阵发凉,使出了浑身的劲儿想要推开斐岸,却是是枉然。
直到此时,百加加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才叫爱与不爱同样痛苦——
当衣服撕裂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百加加的眼中涌现出了绝望来,她想要痛骂斐岸,可是唇舌被狠狠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疯了,他真的疯了!
百加加对着斐岸的舌,狠狠咬了下去,斐岸吃痛,一下子松开了她。
百加加推开他,踉踉跄跄地捂着被撕裂的衣服,就往吊桥边跑去。
吊桥在夜晚看来,那么幽暗,那么遥远,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
斐岸意识到自己的错,他急忙追了上去,“回来!别胡闹!”
胡闹?
这在他的眼中是胡闹?
百加加怒极反笑,目光一闪,跳上了吊桥边缘,海风一下子将她的头发吹起,迷乱了她的视野。
斐岸害怕了,心脏似乎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他的声音发颤:“加加,下来,!”
在百加加的身后,是深不可测的海水。
与那一望无际的幽暗相比,那纤细柔美的身影仿若一根轻羽,随时都会随风落下,被黑暗吞没。
百加加还不知道原来斐岸为了自己也会如此的紧张。
她轻轻笑了:“胡闹?”
抬手掠了掠耳边的发丝,让视野更清晰一些:“殿下,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觉得我是在闹着玩的?”
斐岸面色一沉,就要走来,百加加冷声道:“别动,你再靠近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斐岸的脚步猛地顿住,看似是在拼命地压抑着情绪和胃痛,脸色苍白得可怕,“加加,有话好好说,别拿生命开玩笑。”
百加加望着灯光下脸色惨淡的斐岸,似有若无地笑了:“有话好好说?我说的次数还少了么?”
她只是想要离开而已,为什么他要这样?
是不是她把命还给他了,他就会放过自己了?
斐岸一直在观察着百加加的表情,见她出神,迈腿就要上前。
百加加及时的发现,喝止了:“别过来!”
她淡淡一笑:“斐岸,你知道慕安安为什么最后没有选择你吗?”
她顿了顿口气,朝斐岸喊道,“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如果你能知道,你也就不会失去她……”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瞪着斐岸的眼中一下子蓄起了水雾:“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想要自由自在的……是你逼我!我恨你!”
那目光就像是尖锐的刀子,在斐岸的心中反复切割。
“恨?你们都恨我?”斐岸喃喃低语,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百加加。
百加加见时机成熟,往后退了一步:“斐岸,是不是我把灵魂还给你,你就可以放过我了……”
斐岸猛然抬头,就看到百加加的身子一晃,往下坠去……
头像是被什么重重打了一记,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修长的身形在黑夜中变成了蛇形,他舞动着身躯,准备要用身体缠住往江下坠落的百加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