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等人越的心慌,在一群士兵的簇拥下跌跌撞撞地跑到了王宫后门,这里早有一辆蒙着黑布的马车在等候。安伯顿公爵将王妃等人扶上马车,还特别交待道:“没到之前千万不要打开车窗,万一被反叛者现就完蛋了。”
王妃紧张地点点头,公爵将车门关好,然后吩咐车夫:“快走!”
车夫答应一声,一扬马鞭,被黑布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隆隆向前奔去。随着马车同行的还有十几个骑在马上的白狮鹫佣兵团的人,为的则是温尼特。临行之时,萨温拉住温尼特小声说道:“一定要把她们藏好,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温尼特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把她们藏得严严实实。”
安伯顿公爵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掏出手帕来擦了擦汗水,然后问萨温:“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
萨温拍了拍公爵的肩膀说道:“接下来自然是要准备明天的朝会了。”
沐浴着早晨的阳光,参加国王朝会的大臣们各自坐着马车打着哈欠纷纷赶到王宫。这种日常的朝会往往只是走个形式而已,真正的大事往往是由枢机内阁讨论决定,而朝会上不过是宣布结果。希罗尼斯这样的小国本来就没有太多事情,因此大臣们对这样的朝会也不怎么重视。
和往常一样,大臣们在宫廷侍卫的引导下来到了国王的议事厅,此时国王尚未露面,大臣们各种和身边的人聊着泰图尔的新鲜事,比如谁的儿子又搞大了女仆的肚子,谁的老婆又在外面偷人之类的八卦……
然而也有少数眼尖的人现了一些异常,周围的侍卫似乎都眼生得很,往常的侍卫似乎都换了人,不过大家也没有细想,这样的小事实在不值得他们去认真注意。
“哐当”一声,议事厅的大门轰然关闭,大臣们都知道这是朝会即将开始的信号,于是众人都闭上了嘴,各自回到自己往常的位置上,努力将身子直了直。这时候就听一个侍卫高声宣布道:“朝会开始!国王陛下驾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高台上正中央的空椅子上投去,安静地等待着国王马尔韦斯三世的驾临。然而一个意想不到的情景出现了,只见安伯顿公爵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迈着大步走向了王位,议事厅里立刻响起了一阵小小的议论声。
安伯顿公爵来到王位前站定,在他的左右各有四名刀斧手昂挺胸地站好,目光中透着冷冷的寒意。
“这是怎么回事?”有大臣小声地问周围的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是公爵来了,国王陛下呢?”
安伯顿公爵用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过,见大家都是一脸不明就里的样子,每个人的目光都在四处游弋,似乎想从别人那里了解到究竟生了何事。
这些人的反应早在公爵和萨温等人的意料之中,只见公爵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纸,然后慢慢展开端在胸前,嘴里同时说道:“我受国王陛下的委托,向各位大臣宣布一项国王陛下的决定。”
人群里顿时响起了一阵议论声,大家都在猜测国王陛下生了什么,为何自己不来参加朝会而要委托安伯顿公爵。这个安伯顿公爵平时很少来上朝,国王陛下怎么会把自己的事委托给他呢……
安伯顿公爵清了清嗓子开始念道:“寡人马尔韦斯三世,因身体欠佳,决意安心养病,在此期间朝廷一切事务交由安伯顿公爵代替寡人进行处理,望众卿积极配合,共同为希罗尼斯创造福祉。以上!”
这份国王的决定极其简短,甚至不像是一个正式的委托书,这让众位大臣都感到十分惊讶,这个决定也来得太突然了,昨天国王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说病重,连决策大权都委托给了安伯顿公爵。
有人壮着胆子问道:“安伯顿公爵,我想请问一句,你以什么样的身份代理国王行使职权?请问有没有什么证明?”
这句话问到了大家的心坎,大臣们都很关心安伯顿公爵究竟是以何种身份来代理国王,如果是以相的身份,那现在的相该摆在哪里?果然,现任相克鲁昂侯爵一脸的阴沉,仿佛某人欠了他一大笔钱似的。
安伯顿公爵微微一笑,答道:“我将以摄政相的身份代理国王行使权力,这是国王陛下授予我的王符,这是国王陛下的委托书。”说着,安伯顿公爵将王符和委托书拿了出来,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什么?摄政相!”不少人顿时就惊叫起来,这个权力也太大了,几乎等于是国王了。几乎所有的大臣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国王这是生的什么病,竟需要把整个国家都托付出去,而且托付的对象又是一向不怎么参与朝政的人,这实在太反常了。
几个站位靠前的大臣凑了过去,仔细地核对着,王符的确真的,而委托书上的大印也没有任何问题,难道国王真的把整个国家都托付给了安伯顿公爵?
几个重臣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件事来得实在突然,即便国王真的要托付国家也应该托付给朝臣才对,怎么会托付给一个不问朝政的安伯顿公爵呢?
最后大家都把目光投给了相克鲁昂侯爵,在重臣里他的位置最高,再加上资格又老,这时候由他言最合适不过。
相克鲁昂侯爵见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于是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高声问道:“公爵大人,此事我们觉得实在突然,单凭这两样东西我们无法确定这就是国王陛下本人的意思,请公爵大人带我们去探望陛下,只要陛下亲口确认,我们必定服从公爵大人的领导。”
“难道你们对陛下有所怀疑吗?这王符莫非是假的不成!你们这是公然藐视陛下的权威!”安伯顿公爵一开口就给对方扣了一顶大帽子。
“这……”克鲁昂侯爵没料到公爵一上来就给自己扣了顶帽子,这让他一时语结不知该怎么反驳。
然而克鲁昂侯爵身边的亲信马洛维伯爵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克鲁昂侯爵是老好人,但他可不是,只见马洛维伯爵一下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指着公爵大喊道:“我们对国王陛下是绝对忠心的,你才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竟敢假传国王陛下的命令,卫兵,把他抓起来!”
随着马洛维的叫喊声,卫兵们果然行动起来,只见卫兵粗鲁地推开人群拥了上来。马洛维正暗自得意,谁料到卫兵出手的对象不是安伯顿公爵,反而是他自己。几个卫兵冲到马洛维的身旁一把抓住他的两条胳膊向后一拧,痛得他大叫一声,随即就被卫兵按到了地上。
安伯顿公爵冷笑一声,高声说道:“此人公然违抗王命,实乃罪大恶极,先把他看押起来!”几个卫兵架起马洛维就往外走,大臣们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这时候克鲁昂侯爵自己不说话不行了,他一下拦在了卫兵面前说道:“慢着!安伯顿公爵,你有什么权力随便抓捕大臣?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生!”
安伯顿公爵一挥手,只见卫兵们立刻纷纷拔出了刀剑,直接指向了大臣们,一副随时要动手宰人的样子。这些大臣心理上毫无准备,本来以为是普通的朝会没想到竟会出现如此惊人的变故,不少人只感到两腿软,险些就要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