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四人头在此,请县太爷明察!”
王楚的声音并不大却充满了一种斩钉截铁的豪气,有些清脆的童音中更是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感觉。
听了王楚的话后县令与在场的衙役们面面相视,这乔四身为流寇还能明目张胆的进城寻花问柳,这本身就说明此人不可小视。而眼前的王楚看上去不过八九岁的样子,这怎么能够让人信服。
两名衙役将人头接过,对照着王楚手中拿着的通缉告示,良久之后才咽了口吐沫对着县太爷重重的点了点头。
“老爷、真、真是乔四啊!”
两名衙役语无伦次,捧着人头就像县令而去。
县令满是恶心的看了一眼,随后立马转过头去,强装镇定的对着王楚发问道;“此人乃是本府的要犯,本官看你小小年纪,你何德何能能杀这么个悍匪?”
随着县令的话在场的衙役与师爷也都是抬眼望去,在众人心中这乔四可了不得,手头上的人命案子不下十几起,哪一次去围剿这乔四不是几十号人浩浩荡荡的前去,然后又是灰溜溜的回来。
“在我眼中这乔四不过鸡鸣狗盗之辈,杀他亦如屠鸡宰狗!”
堂下的王楚开口便笑,口中的话语让在场的众人不由各个眉头轻皱却又无话可说。
要知道乔四的通缉令在城门口挂了许久也无人胆敢揭下,这乔四要是鸡鸣狗盗之辈,那这群衙役们岂不是吃干饭的!
不过看着王楚那暗红色的剔骨刀众人却只能叹息一声,毕竟事实胜于雄辩,在多的借口在真相面前也显得那么的苍白与无力。
“师爷,去将赏金取来!”县令对着身边的师爷摆了摆手,一脸吃了死苍蝇的感觉。
“老爷,这可是六百两啊!真的给一个孩子?”
师爷一脸心疼之色,凑在县令耳边小声说着的同时,用手悄悄比划了一个六字。
“他不过八九岁就能杀乔四,敢杀乔四!他的钱你也想贪,我怕晚上睡不着啊!”
县太爷连连挥手,师爷悄悄想着堂下的王楚看去,只见此时的王楚脸上无悲无喜,正以衣角擦拭着刀尖上的血迹。
“呃!”
看着王楚那轻柔的动作后师爷打了个冷颤,随后一路小跑着向后堂而去,没过多久就拿出了一个圆盘来,上面摆放着六个金元宝。
“小壮士真是豪勇,这是那乔四的赏金,你且收下吧!”
师爷看着手中的金元宝满是不舍之色,而王楚则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边将金元宝玩往胸前的衣服中塞一边连连点头;“好说,好说!”
金元宝并不算大,可六个加在一起也不算少了。只见王楚胸前鼓鼓囊囊的,小小的身子一时间都大了两圈。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告辞了!”
王楚对着县太爷微微抱拳,随后手中的拳礼在众位衙役的面前转过一圈,拿着手中的割肉刀头也不回的向外而去。
樊城中有少年豪侠,年不满十,杀流寇乔四于闹市之中。
经过了今天的事情后王楚的名号快速传播开来,引为一时茶余饭后的笑谈。就连江湖之中王楚之名也被走江湖的侠客们屡屡提起,一时间更是无人敢小看这个不满十岁的孩童。
不过江湖中的名号在王楚眼中并不在意,手中有钱了的王楚在樊城中花费百两银子买下了一处房产,随后便在院落之中添置了许多的训练器械,开始了自己武道生涯的第一步。
王楚前世中最擅长的就是用刀,对刀法的理解更是一代宗师的境界。不过今生的王楚刚刚九岁而已,此刻的他却并没有像小说中的主角那样年纪轻轻就开始练习兵器,因为这对他以后的再进一步是不利的。
先拳后腿次擒拿,兵器乃是拳脚的延伸,所以如今的王楚并不急切,而是从新规整了自己的武道记忆,首先练习的就是拳脚功夫。
王楚的院落中有一个大大的练武场,练武场内摆放着各式器械,其中练拳的木人桩,练腿的梅花桩,练身法的八卦阵桩样样不缺。而王楚如今每天做的就是打桩,或者泡一杯清茶,坐在摇椅上总结自己记忆中许多曾经走错了的路。
孔子曰每日当三省吾身,前世的记忆对王楚的进步有许多的可鉴之处,同样也有王楚值得警醒的地方。
练武是水磨工夫,讲究的就是冬三伏,夏四九,持之以恒。
王楚并不心急,他每日重复着前一日的动作,享受着这种感觉,因为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每天都在进步。
这样的日子一天又一天,身为武痴的王楚在自己家中就像个宅男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一过就是五年的时间。
“嘭!”
装着铁砂的沙袋被王楚一抓撕开了一条口子,随后王楚原地飞起一脚踢在沙袋之上,将整个沙袋踢爆开来。
做完这一切后王楚的身体并不停顿,而是脚下动作快如闪电,直上梅花桩,在梅花桩上开始了腿脚功夫。
王楚的腿功来自于七星腿,正所谓手是两扇门,全凭脚打人。王楚踢出的腿势大力沉,变化不多,靠的就是力量与速度的并重。
甩、扫、扬、摆、劈。王楚在梅花桩上的招式大开大合,每一次落脚时梅花桩都会微微一颤,每一次踢腿空中都会响起一阵呜呜的风声。
“咚咚咚.....王家少爷,饭好了!”
就在王楚在梅花桩上练武之时,阵阵敲门声从外传来。
王楚听到敲门身后脚步在梅花桩上微微一错,身体接着惯性向着两米多的地面落去。
“咔!”
两米的高度并不高,而在这降落之中王楚连踢七腿,每一腿都提在眼前的梅花桩上,等到落地之时两米高的梅花桩已经被他踢断了七节,只有不足半米的半截木桩还在地面上微微颤抖。
“进来吧!”
光着脊梁的王楚下本身只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裤,随着口中的话语声王楚活动着身体,慢慢向着练武场边的一面木盆而去。
木盆中是黑色的草药汤汁正在散发着刺鼻的恶臭,王楚走到木盆前将手缓缓伸进木盆之中,在药汁内不断的摩擦着双手,直到将双手摩擦的红润起来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王家少爷!”
王楚身边的是一位店小二打扮的人,此刻他手上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有一只烤好的乳猪,旁边则是一大碗白米饭。
“什么事!”
王楚依然在摩擦着双手,他的手并没有寻常练武之人的粗糙,因为他每天在练完腿脚上的功夫后都会用药草来摩擦手掌,为的就是不让手上起茧子,以免影响后来练剑时的手感。而在前世时王楚明白这个道理是已经有些晚了,而今生王楚却能避过这个前世犯下的错误,更加的勇往直前。
店小二看着王楚欲言又止,几次想要开口都硬生生的止住了。而对于店小二的样子王楚漠不关心,依然在不断摩擦着手掌而没有开口询问。
“王家少爷,你在我们酒楼已经欠下几百两银子了,我们这第一楼虽然是樊城中的龙头,可这几百两银子也不是小数啊!”
店小二说话的同时一脸的坎坷之色,仿佛欠钱的是他们酒楼而不是王楚一样。
王楚这五年来从没有做过饭,每天吃的都是这第一楼中送来的饭菜。而且王楚顿顿都是大鱼大肉,身上原本的六百两除了这处宅子与里面的器械,大多数都送进了酒楼老板的口袋之中。
不过这金钱总有花完的时候,如今的王楚刚刚十四岁,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在加上王楚每天练武,这一天就要吃上五顿饭,顿顿都要几斤肉才够,再加上草药上的开支,一天就要十几两银子的开销。
“欠下多少了!”
王楚用药草摩擦完手掌后洗了洗手,随后就坐在摇椅内将乳猪抱起来就啃,不时再用手抓上一把米饭塞进口中。
“有五百多两了!”
看着大吃大喝的王楚店小二眼馋的咽了口吐沫,这浇汁乳猪是第一楼的特色菜,吃一次就要四两银子,寻常人家的四口人家忙活一个月都挣不来。
“吐!”
王楚将乳猪上的细骨吐在地上,抓一把米饭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怎么会这么多?”
“少爷啊!已经不多了,您这一天天吃的,樊城中就没人比您更潇洒了!”
店小二苦笑不已,王楚一天五顿饭就没有一顿是少于二两银子的,这就是县太爷也不敢这么吃啊!
“你去吧,银子过两天就给你送过去!”
王楚挥了下满是油腻的手,抱着乳猪嘴对嘴就啃了起来。而将话带到的店小二也不多说,笑嘻嘻的点点头转身就走,丝毫没有怀疑王楚会欠债而逃。
几年前王楚杀了乔四后名声渐起,许多自负武艺之人都前来收徒,其中更是有许都名声在外的豪侠。
不过王楚对这些人的来意却不闻不问,反而将这些前来的游侠迎进家里坐而论武。
许都名声在外的游侠或者江湖豪客,开始时都已指点的心思来与王楚问答,可问道最后时往往是王楚说一句来者想半天,到了最后往来的游侠们一个个都是带着惊异之色转身而去,再也不提什么收徒的事情了。
这样的事情一传二,二传三。到了最后樊城中有武学天才之事天下皆知,坐镇京城中号称天下第一剑客的天鸿剑圣亲自到场,与王楚一同辩论武道。
当天剑圣与王楚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众人只知道剑圣临走时一步三回头,眼中是难掩的不舍之色。
“我要能将他收入门墙,十年后京城之中便要多出一位剑圣,二十年后我便要退位让贤!”
天鸿剑圣的话在禹王朝引起了轩然大波,要知道天鸿剑圣今年五十三岁,不但是当今天子的剑术老师更是公认的王朝三大高手之一,他的话没有人能够反驳。
无数人为王楚所惋惜,不明白王楚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会拒绝天鸿剑圣的收徒。
不过王楚自己知道,天鸿剑圣虽然强,但是与前世的自己也不过是伯仲之间,而对于前世的实力,今生王楚有信心在八年中做到。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王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王楚站在院落中负手而立,他仿佛看到了京城中的天鸿剑圣,好像看到了禹王朝之外那更加广阔的世界,仿佛看到了自己与天下群雄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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