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使者?这是什么东东?”看着那条短信,秦昭思考着,习惯性的伸手掏出烟叼在嘴上,却一直摸不到打火机。看来,火机是在刚才打斗时从口袋中被控出来了。
“有没有火机?”秦昭回过身问站在后面小脸有点苍白的王雅珊,后者正用手轻轻的拍打着胸膛,一脸的难受样。
“我、我又不吸烟,哪儿来、来的火机?”王雅珊吐了口嘴里的苦水,有心不去看那几个死人,却又不得不的被它们所吸引,指着大和身边一个亮晶晶的东西说:“那、那不是个火机?也不知道你有多大的烟瘾,现在还有心情吸烟。”
“你一女人家懂得什么?不吸烟不喝酒还算是男人吗?我说你怎么跟来了?姚迪怎么样了?”秦昭说着话走到大和身边,弯腰在捡起自己的火机时,忽然一怔,接着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啊!”
“切,天底下好男人不吸烟不喝酒的多了去了。我不知道姚迪怎么样了,有萧萧在,估计问题不大……哎,你说什么是原来这样?”王雅珊对秦昭的这番托词感到很不满。她哪儿知道,这句‘男人不抽烟不喝酒还算是男人吗’的话,是谢情伤经常用来取笑秦昭不能喝酒的一句话,现在被他用来反驳王雅珊。
“说了你也不懂。好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秦昭嘴里说着让王雅珊先回去,他却快速的编辑了一条‘现在任务已完成’的短信回复给了那个金星使者。刚才他之所以说原来是这样,是因为在看到那个亮晶晶的不锈钢打火机时想到了柳生腋下的那个银色小太阳。既然短信的发送者自称是金星使者,那柳生腋下的这个银色小太阳就代表她是银星使者了。
“我回去你干嘛去?”王雅珊一点也不想陪着几个死的挺悲惨的人在这儿站着,在秦昭还没有说让她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很自然的挽住了秦昭的胳膊,把他拖着向公路上走去。
王雅珊露出的小女儿动作,不禁让秦昭感到好笑,同时又郁闷的要命:连死人也不敢看,还敢说要保护别人?看来以后得抽空指点指点她们,要不然当真到了她们独自面对这些人时,差不多吓的得尿裤子……想到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假如尿了裤子的怂样,他就忍不住的想笑。
“你笑什么?”拽着秦昭走上公路后,王雅珊看到秦昭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容,忍不住脸一红的问。话一出口,她隐隐的猜到了秦昭是在笑她胆小。有心想反驳他几句,可自己现在急于离开的动作不是恰恰证明了自己胆小?挽住秦昭胳膊的手顺势扭住他腰间的一小块肉,有点恼羞成怒的嗔道:“我不许你笑!”
稍微一摆身子,挣脱王雅珊掐住自己的手,秦昭还没有说出‘你还管我笑呀’的话,手里拿着的松岛手机振动了一下,看来是来短信了,不知道会不会是那个金星使者?他运气不错,来信的人正是金星使者:好,你带着你的人马上到滨海区麻柳巷42号民房来,我等你。
好呀,我还真怕你不回或者说什么给你请功的屁话。看着短信上的这条短信,秦昭嘿嘿冷笑了一声,把手机装进口袋,不等王雅珊催促就跨上了悍马车,随手拎起那个还在昏迷着的小由美放在车后座上,一点都不顾惜从她脸上流出的血把车内弄脏。拍拍手后说:“王雅珊,你现在马上回去照顾姚迪,我估计展昭已经到了。”
“我回去?那你呢,你去哪儿?”王雅珊停住向宝马车走的脚步,扭身问道。
“我去办点女孩子不宜看的事。”秦昭邪邪的一笑,故意用不正经的眼神在王雅珊身上来回的扫视着。其实他说的也没错,杀人本来就是对女孩子不宜的事。
“呸,没正经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姚迪吧。”王雅珊在听到秦昭说女孩子不宜的话后,挺自然的就联想到了刚才他在松岛身上仔细摸的动作。想到这儿,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几个死尸,心里忽然叹了口气:唉……这就是人的一生么?
秦昭可没有功夫陪着王雅珊在这儿长吁短叹的,只是又说了句你抓紧回陈家寨后,就关上了车门启动了车子。
“哎!”王雅珊见秦昭的车子已经启动,并且他根本没有听自己话回去的意思,赶忙来到车前拉开车门上了车,气冲冲的说:“喂!麻烦你为我考虑一下好不好?你要是独自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可怎么活呀……”天知道王雅珊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样暧昧的话,在说出这句话后,她也感到了不妥,刚想再解释一下时,却听到秦昭的手机在仪表盘上响了起来。
其实秦昭也根本没听出王雅珊说出这话时的语病,他一心想赶到麻柳巷会会那个金星使者。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展昭的。
“谁的电话啊?”为了掩饰刚才的失言,王雅珊故意转换话题的问道。
“是展昭的,好像姚迪那儿有什么意外了,要不然她不会给我来电话的。”秦昭一脸凝重的说。他独自出来,以性格大大咧咧的展昭看来,他的安全是绝对放心的,她根本不会为他的安全有所顾虑,所以也就不会打电话问他怎么样了。可现在她打来电话,只能说明一点,她那儿出事了。
“展昭,我是秦昭。”秦昭在接通手机时顺手把车熄了火。
“小昭,我现在在武警医院。”手机那头的展昭好像犹豫了一下,刚接通电话时急匆匆的声音稍微带着点无奈:“姚迪所中的毒,我们这儿解不了……不过你别担心,武警医院的刘院长在亲自坐镇,相信他们会想到办法的。你现在在哪儿?能不能赶回来看看?我怕你回来晚了就……”就什么?展昭不用说,秦昭也可以听得出,应该是:你回来晚了就见不到她了!
王雅珊在看到秦昭接通电话后,那只在死人身上来回的摸索都不曾有半点顾忌的手,在接到展昭的电话后,竟然有点微微的发抖。她的也猜到了姚迪可能不好了,随即心一沉:难道那抗毒血清不管用?
“抗毒血清不管用?”王雅珊心里想的这句话,被秦昭说了出来。
武警医院的急救室外面的走廊两头,早已被展昭带来的几个警察和身边的两个‘娇子’成员封锁,现在急救室门口的简易椅上,陈焕宏正呆呆的抱着头看着地上,而叶倾铃却是一副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他们身边是武警医院的院长刘自飞,正满怀歉意的看着打电话的展昭。
“抗毒血清也不是不管用,只不过……你知道生活在澳大利亚北部水域的费氏手曳水母吗?”展昭把手机换到另外一个耳朵上,看了一眼急救室门口那亮闪闪的红灯,里面,武警医院的医生们仍旧在做着努力。
澳大利亚北部水域的费氏手曳水母,伞径可达12厘米,每个叶状垫下方具15根触手,每根触手可达7-8米长。游泳者一旦碰到其触手,只消二三分钟就会命丧黄泉。假若用稀释万分之一的该毒液注射给实验动物,几秒钟内会使其死亡。可见,其毒性之剧烈,非其他动物能比,美国野生生物杂志称其为世界十大有毒动物之首……
“你、你是说那只弩刺上的毒是从水母中提炼出的?”秦昭迅速从大脑内调出关于这个费氏手曳水母的资料,还没有分析完,一阵揪心的疼痛就从心底最深处升起。
对姚迪,秦昭一直认为,她只是自己以前游戏风尘时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他对她和对别的那些有过一次后就不再认识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哪怕是在影视城山上听到姚迪说一千四百个日夜都在记挂他时,也仅仅只是报以无所谓的一笑随后就忘记。因为,记挂他的女人多了去了,他哪儿有功夫去记住每一个女人?
虽说后来在无家酒吧时,秦昭也答应等她结婚时去给她当婚车司机。但他也一直认为那只是自己对一个曾经伤害过的女人尽点义务,包括在刚才的婚礼上送给她那张银行卡,完全是存着一种补偿的内疚心态的,这些和男女之间的爱情无关。
带着这种想法的秦昭,一直到姚迪为他挡住小由美的那根弩刺并软软的躺在他怀里时,望着她下巴间那道自己给她留下的疤痕以及迅速浮上的死灰色脸庞时,他对姚迪所产生的感觉,也仅仅只是感激。反正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中毒只要抢救及时的话,根本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可此时,当秦昭在听到展昭说姚迪是中的是费氏手曳水母的毒,一般的抗毒血清很难解除它的毒性,极有可能就此死去后,心底的这蓦然一疼,使他终于发现:原来,这个女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已经被他深深的埋在心底了。
同时,秦昭也明白了,当姚迪在彻底昏迷前说的那句‘我把你给我的都还你了’的话,所包含的是什么意思了。姚迪的这句话代表着:当被你野蛮占有的那一刻起,你就留给我了一千四百多个日夜的思念,为此我沉溺在不能再和你看到你、和你在一起的痛苦中。现在,我终于用替你挡住射向你的弩刺的行动,来把那些你给予我的思念还给你,从此,我们谁也不再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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