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面对陆雪琪的无视,林惊羽开始回想起两人相遇的几次经历,他霍然地发现,自从那次被她发现了曾书书珍藏的蓝皮书之后,她对自己就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了,自己怎么逗她都没什么反应。
这小丫头,本少还没怪她毁了自己的书,打了自己一耳光呢!她还记恨在心了?
林惊羽能发现陆雪琪的异样,说明他还不算太过迟钝,只是陆雪琪对待他的异样却不是那个耳光的事情,而是另有其事。
陆雪琪不理睬林惊羽,林惊羽傲娇的性子也犯了,不再理会陆雪琪,默默地听着外面两人争吵。过了一阵子,却听旁边一个清冷却有些紧张的声音响起。
“……对不起。”
他吓了一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受伤过重,出现了幻觉。
“你说什么?!”不可思议之下,林惊羽都有些走音了,声音也是大了许多。
“那小子醒了!”外面那个粗声粗气的大嗓门响起,之后就见两个男子的身影走了进来,却是林惊羽的声音,将洞口的两人惊动了。
林惊羽一看,正是那野狗道人和年老大。那个年老大如今收回了“赤魔眼”的神通,眼睛恢复了正常,只是一脸的大胡子和依旧凶光毕露的双眼,让他看起来依旧狰狞恐怖、面目可憎。
“嘿嘿。”林惊羽看到两人进来,竟是忍不住笑了两声,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敢笑得太大声。
这在野狗道人的眼中,就变成了偷笑、讥笑,这样的笑声他最是熟悉,因为从小长相丑陋,亲生父母都不要他,是城外的野狗将他养大,在他一生之中,不知听到过多少这样的笑声。
“呔!你个贼厮鸟!笑个什么!”野狗道人大怒。
“我自然笑的你们两个手下败将。”林惊羽笑道。
“哇呀呀!气死道爷了,看道爷怎么收拾你!”野狗道人大叫一声就要上前,却被身旁的年老大拦下。
只听那年老大粗犷的声音响起:“小子,想不到你胆子确实不小,如今被我们擒住了,还敢大言不惭。我劝你少说些话,一会也好少些皮肉之苦!”
林惊羽向来胆大,哪会被他吓住,闻言更是嚣张道:“是谁大言不惭,本少爷是被你们偷袭的,更不是被你擒住的,你得意个什么劲。有本事将本少爷放了,我们再战个三百回合!”
野狗道人又怒。
这次不等年老大说话,外面又有声音传来,却是清灵动听,令人身心愉悦的女声:“哟!还生龙活虎的嘛!我怎么听说林大公子被人打得半死,如今成了别人的阶下之囚了呢?”
林惊羽只觉得这个声音熟悉无比,不正是自己那时常在梦中想起的那个刁蛮丫头吗?
“碧瑶!”
不等那人走进来,林惊羽就已经将来人的身份叫出。
“承蒙林大公子记挂,想不到小女子竟然有幸让林大公子记到现在!”
来人终于走入了这个貌似石洞的地方。
林惊羽一眼看去,立刻就转不开了。
来人是一名十七岁的女子,相比三年前的青涩可人,如今的她,仿佛一朵盛开在春天的花儿,迎着微风向世界展示着自己的美丽。
她穿着一袭水绿的衣裙,明眸皓齿,水灵灵的眼睛仿佛会向你述说什么童话故事,白皙的脸蛋让林惊羽觉得,自己捏一下都可能会捏破,或是拧出水来(为什么会想到要去捏人家脸蛋呢)。嘴角带笑,那调笑的、如对一切世俗都带着不屑态度的神色,让这个才十七岁的少女有种成熟女子的独特魅力,如毒药一般吸引着林惊羽,让他不可自拔,直堕入万劫深渊也在所不惜。
“碧瑶小姐。”野狗道人和年老大对进来的少女抱了抱拳,神态有些惧怕。
“哟,三年不见,碧瑶小姐又漂亮了许多嘛!来,让哥哥摸摸头。”林惊羽见碧瑶进来,更没了阶下囚的自觉,还调戏起人来。
碧瑶在外面听到林惊羽的声音,听到他还能与人斗嘴,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如今进来一看,哪是什么没有大碍,完全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自己早该想到,以他那混不吝的性子,就是临死之前恐怕都能说出教人气死的话。
只见他蓬头垢面,脸上又是泥土又是血污,而且脸色苍白得像是得了痨病的短命鬼,身上衣衫破碎,露出的肌肤上还能看到条条的勒痕与血渍。要不是听了他那没心没肺的声音,碧瑶几乎认不出这个小叫花子,竟是当年那个俊朗而智慧的少年。
对他的调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隐然间有些心疼,只是看到他身旁那个同样重伤却掩不住秀美的女子,那点心情马上就不见了。
“林大公子哪有空记得小女子,每次与你见面,你都有佳人相陪,上次是位红衣的师姐,这次又换成了白衣的师姐。哟,真是我见犹怜呢!”碧瑶阴阳怪气道。
陆雪琪原本有话对林惊羽说,却被野狗和年老大两人打断,如今又进来一个美丽少女,比之自己竟也不惶多让,而且还与林惊羽是旧识。这让她震惊的同时,更令她态度不明地盯着碧瑶看。
林惊羽听着也不得劲,她一个好好的魔教妖女,怎么一副深闺怨女的模样,似乎还酸溜溜的。
年老大也从话里听出了点什么,脸色一变,跟野狗打了个眼色,两人轻手轻脚地挪出了洞口。
碧瑶也看到了两人的动作,却没有阻止,由得两人去了。
虽然鬼王宗势大,这些炼血堂的都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但名义上,这些炼血堂的人还不是自己的手下,她没有权力去命令他们。
“年老大,这么急着出来做什么,我看那位碧瑶小姐显然跟这个臭小子也有仇,不如让我看看,碧瑶小姐会怎么对付这小子。”出了洞穴,野狗疑惑地对年老大说道。
“蠢货!她的话哪里是什么有仇的样子,分明是对人家有情谊的样子,要是再待下去,说不定还要责怪我们伤了她的小情人。”年老大压低了声音,气急败坏道。
“不是吧?”以野狗道人的智商与情商,完全听不出碧瑶话里隐藏的成分,“那刘镐的仇怎么办?刘镐的法宝被毁,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就放过这个臭小子了?”
年老大叹了口气,道:“那有什么办法,如今我炼血堂式微,只是圣教中第三流的势力,他鬼王宗做事,哪有我们说话的地方。”
野狗捏了捏拳头,没有说话,心中暗自不忿,想要为师门兴旺做点什么却是想不出来,暗恨自己没用。
年老大摇了摇头,管自己走了,不再理会野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