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女人红着眼睛,双手闪电般结印,这一刻她似乎是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了自己的一切,他是无尽岁月前的某一尊至强者。
头顶之上的木棺在灰色气体的包裹之下,变得巨大如山岳,然则在那如同大陆一般的巨大棺柩面前如同幼儿一般。
“不服气么?你的王已经被我吞下了,你算得了什么?也罢,我谋算了无尽岁月,就差你族血脉,就让你成为我重获新生第一个口食!”
巨大棺柩之中的存在这样冷笑着,那毛茸茸的绿色大手便是再度探出,朝着司命抓去,然而这一次不再如李玄那般催枯拉朽,那充满尸臭的大手在接触到灰色气体,便是如遇到硫酸一般,那大手竟是如同沸水一般冒出白烟,那白色的烟有着剧毒,让虚空都是腐蚀出一个个大洞。
“该死的神魔之木!”棺柩之中的存在这样痛呼着,不过时短短数息之间,那大手缩小了一倍。
“没有神魔种子,那就让你在吾王的棺柩之中呆个几万年,等我再来的时候,便是你死的时候!”女人嘶吼着,声音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嗡!”司命头顶之上的木棺剧烈震动起来,最后随着司命的法印缓缓打开了棺盖,这是一种大因果,就算是女人,也是浑身颤抖,双手已然皮肤崩裂,血流不止。
若是李玄在此,一定会惊愕发现,这一片虚空的因果丝线在这一刻变得混乱无比,就像是有一只大手将这虚空因果平静的湖面搅和的一团糟。
而这样混乱因果海的源头便是司命头上的那只木棺,木棺从来没有开过,即使在司命抵挡棺柩之中的大手时,也没有开启木棺,而今却是被打开了。
穿虚空,朝着那巨大棺柩而去,灰色气体洪流虽然庞大无比,但对于那大陆一般的棺柩来说,还是九牛一毛。
“桀桀,边角料就是边角料,你在你族恐怕也是一个边缘人物,神魔之木的边角料都是不尽纯粹,还妄想再度镇压我,做梦!”
最后二字吐出,,那巨大如陆地的棺柩也是不断震动,一股恐怖的气息刹那间充斥这片区域,仿若有绝世凶兽要出世了一般。
“吾族的法,尔等不懂!”女人厉喝一声,喷出一口心头血,血如墨,漆黑如光线都是被吞噬,在虚空不断流转,一种莫名的气息席卷开来。
“好东西好东西,我就差这一口心头血了!”棺柩之中的存在声音震动天地,不惊反喜,在这里,他无所畏惧,因为在他看来,女人太弱了,就算是他而今的实力百不足一,也视司命如同蝼蚁一般。
横在虚空之上的巨大棺柩动了,微微一荡,虚空崩裂,一股奇异的力量从棺柩之中探出,冲向那心头血。
见此,女人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表情,那是浓浓的讥讽,这个东西,也凭着自己吞掉了王的尸体就以为吾族之中没有底蕴了么?
一个存在万古,甚至触及了生死的族群,就算是被灭,一些底蕴也是无法消除的,“子孙不孝,求吾王诛敌!”
女人朝着巨大棺柩跪拜而下,拜得自然不是现在棺柩之中的鬼东西,而是棺柩的原主人,他们的王。
“轰轰轰!”司命的木棺整个都是炸开了,无尽的灰色气体在翻滚着,最后将女人那一口心头血包裹起来,一种威压天下的气息在虚空荡漾。
巨大棺柩之中的存在惊疑不定,“这是哪个老东西的气息?怎么可能?那老东西是我亲手杀了他并吞下他的,连灵都灭有放过,怎么可能还是气息残留于世?”
这个世界的灵,也就是生魂,与李玄认知之中的不同,只要灵碑毁掉了,那么世间一切关于他的气息都会烟消云散,故此,棺柩的神秘存在这样惊疑不定。
“啵!”一声轻响,无尽的灰色气体幻化出一个滔天身影,不是人族,却是一个兽影,如同狮子一般,但其头上,却是有两支鹿角。
兽影缓缓睁开了眸子,这一刹那间,天地好像都是明亮起来,兽影似乎是拥有着灵智,望着一如自己身形大小的巨大棺柩,眼中不时有着火红掠过。
“果真是你!”震天的声音响起,却是那巨大棺柩之中的存在这样说着,棺柩不断震动,很快,便是有着一道人影浮现在棺柩之上。
当这个人露出真身的时候,让任何人看了都会毛骨悚然,这是一具看起来像是人躯一样的身体,但这身体不是由血肉组成的,而是一道道的血筋所交织而成,整具身躯看起来像是由一根根的血筋扭成的麻花一般,特别是这人形生灵动作的时候,身上的血筋就像是一条条恐怖的血虫灾爬行。
这样的身躯没有头颅,头颅的位置是一个看起来相识裂开的花瓣一样,肉囊开合,竟是有着无数倒刺,十分恐怖。
然则这个生物却是被禁锢了,他的四肢有着一道道纹路在闪烁,那纹路与棺柩连接,将他牢牢钉死在棺柩中,永世不能离开。
“呜!”这个古怪生物发出嚎叫,震动虚空,“我抽取了此地无数生灵的怨气,就差最后一步,我将得到新生,老东西,就算是你复活,也阻止不了我!”
巨大棺柩冲天而起,不是朝着兽影而出,而是洞穿虚空,这是逃,这个古怪的生物他怕了,他再清楚不过兽影的厉害了,当年兽影的真身油尽灯枯,只垂着一口气,都把它变成这个样子,若是这个道身再来一次,它必死。
兽影漠然望着就要远遁的巨大棺柩,良久他看了一眼女人,巨大如山岳的双眸闪烁复杂的味道,也不说话,身形也是冲天而起,带着一抹决然,朝着巨大棺柩而去。
“唉……”一股仿若跨越了万古的叹息声化为声波,将停留在虚空裂缝之中的所有人都是席卷出去,这荒地诸天万界的交界缝隙,在这一刻,终于是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