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神像虽然是李玄的意志孕育而出,奈何与令符的倾天一击便是将神像之中的法力消耗地一干二净,神像不能保持,自然烟消云散。
场中随着两件神物的消失,气氛终于被打破,那黑袍人再不复之前那样的风轻云淡,他一脸铁青,望着百石山峰族老,亦或是望着完颜王,“你们竟然敢破掉令符,你们可知,这是大罪!”
族老嘴角微微抽搐,但是脸色却是平静下来,作为百石族其中一脉,他自然知道令符被破在石人族心中是一种不可饶恕的大罪,事实上,从令符诞生以来,被强行破掉的令符不足一掌之数,那能破掉这个令符的,无一不是站在巅峰之辈。
所以说,别看这黑袍人一脸厉色,实则他却是不敢出手了,那族老不用说,没了令符,这个族老能借用百石山峰的力量,打起来谁胜谁负还不可知,那后来的完颜王虽然比不上他,黑袍人亦是不敢直接擒下他。
要知道,之前那一件破开令符的神物便是由此人拿出来,那样的神威,足以证明那座神像的本尊还存活,并且站在这人的身后。
面对那等存在的强者,就算是黑袍人这一次奉了族中老祖的命令,但是黑袍人亦是很清楚,为了这样的事,得罪一个足以媲美他们族中老祖的强者,并不值得。
这样的心思,百石山峰的族老亦是很清楚,曾经在石人族内生活过的他,从来就是很清楚,石人族对待其他种族的观点,遇弱则友,遇强则敬,这样的对待,让石人族得到了不少强者的友好。
就在黑袍人惊怒下不了台的时候,百石山峰之上有土黄色的光芒直冲云霄,一道极为奇特的威压席卷而出。
这样的威压对于完颜王却是没有什么影响,但是那身为本源石体的族老却是眼中大放精光,这样熟悉的气息他很熟悉,“族长,你终于成了啊!”
族老有些欣喜,但是那黑袍人却是有些骇然,作为石人族,他自然很清楚这样的威压代表什么,刚要说什么的时候,便是陡然抬头,一道巨大的石掌从山巅之处镇压而来。
“想要断我百石传承,就让你背后的人来,至于你,连与我说话的资格都不曾具备,滚!”山巅之上,百石的声音在虚空震荡,此刻他再也不复与李玄相见时那般的温文尔雅,显得霸气异常。
说时迟那时快,在百石的声音刚刚落下之时,那张石掌也是落下,将黑袍人拍飞,其上有狂风伴随,将黑袍人带来的军团吹了个人仰马翻。
“好,好得很,你们的所为我将如实上报与老祖!”黑袍人脸色很黑,看似很生气,但实则心中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的,要知道,虽然百石不给他任何颜面,但是却隐隐让他有了一个台阶下,否则他同样不能出手,极为尴尬。
“我等着!”百石冷哼,从山巅踏空而来,盯着黑袍人,“当年的事我不想重复,你回去告诉那些人,恩怨报复我百石接下,但是有人想要断我百石山峰的根,就别怪我百石不念同宗情分了!”
闻言黑袍人心中一凝,深深看了一眼百石,特别熟看到了百石身上的某种威压,瞳孔亦是一缩,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他这一走,所带的军团也是纷纷撒开自己的对手,开始撤退,完颜王一直冷眼望着这一切,没有去追击。
望着黑袍人军团远去的背影,百石的眸子中有着寒光涌动,他已经离开了那个浑水,可是有些人还是不想让他活着,甚至要牵连族群,不留活口。
“这一番,就多谢琳琅的诸位了!”百石失神在思量事情时,那族老却是化为正常大小的人类模样,朝着完颜王拱手。
“哪里!”完颜王抱拳一笑,“既然事情解决,我们便是告辞了,炎帝还在前路上等着我们!”
说完转身就要走,却是没有想到,回过神来便是叫住了完颜王,递给他一道令牌,“我百石山峰承下琳琅的这份情,日后不管如何,拿着这块令牌,我百石山峰石人一族倾力相助!”
百石说的很认真,脸上也有些严肃,这是一种宣誓,刻在百石的灵魂之中,是一种简易仪式,或许等不知多少年以后,这块令牌到了别人的手中,去寻求百石一脉的帮助。
那个时候,只要百石一脉的百石后人还在世,都会相助,这是一种仪式传承,很郑重,一种倾天人情。
完颜王点点头,收下了这块令牌,但是他不知道,这样的令牌一收下直接导致了,日后百石山峰与石人族的一些风雨,李玄只能强行踏了进去。
这块令牌亦是一个人情,又是一桩天大的因果,这样铭刻于子孙后代的传承之中,宛如巨大的枷锁,完颜王以李玄的名义驰援而来,而百石亦是将这块令牌赠予李玄,等到完颜王将令牌带给李玄时,这桩人情的前因后果便是完成了,到了那时,就算是李玄有心不要这令牌也不行。
有始有终,自古皆然!
当场中经过一场大战之后的虚空便是恢复正常,完颜王离去,那百石和族老亦是回转到山上,距离此处遥远的一座山岳之中,黑压压的军团站立在那,显得极为森冷与铁血。
“如何?!”军团之前有老人偏头望着身边一人,在询问,视角转过去,这是一个极为年轻的男子,他眼中有着金光涌动,不断流转,看向百石这个方向,似是在遥望着什么。
听到老人的话,他收回目光,脸色漠然,“太弱。”声音清朗,但是极为清冷,没有感情,就算是在陈述事实一般。
老人无奈扯扯脸,“公子乃是天之骄子,自然看不上庶出的他,老夫问的是他手中的神像。”
年轻男子闻言脸色一动,旋即看着这个将自己从荒城之中请出来的老人,一股杀意弥漫空中,让人不禁手脚冰凉。
“他不管是不是庶出,都是我父亲的儿子,亦是我的兄弟,我们家人不喜欢他这无可厚非,但我不希望有外人如此,因为你们不配蔑视他体内一半的高贵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