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层往船头走，几套自助餐桌椅被一张小圆桌代替了，八张椅子整齐的摆在小圆桌周围，旁边站着一位服务员。
“宋总安排细心，在这江上吃饭，感受和在五星级酒店一样。”牛总自觉往里走，坐在了主宾的位子。
“既然做，肯定就要做到极致，一过盖百功嘛。”宋哲开了个玩乐，做到了面对船尾的位置。
蒋彤彤不愿同牛总挨着坐，跑到另一边找牛总的提包人去了。秦晓艾被推搡着，坐在了牛总一旁。
“宋总来桂林也不说声，好叫我招待一下。这下可好，我是看了重播的新闻发布会，才知道宋总来了桂林，而且反成了被请的一方，招待不周了。”牛总抿了口茶水，咂了咂嘴。“武夷大红袍，这个养胃。”
宋哲点点头，也喝了一口茶水。“牛总再分你我就见外了，重在聚，其他都是次要的。这次来桂林行程仓促，办完事情马上就要回上海，所以没想打扰。”
“谈不上打扰，能赏脸应邀，就已经是很照顾我了。”牛总轻轻放下茶碗，转了个话锋，接着说道。“我看过了新闻发布会，宋总确实独具慧眼。这块沿江带的地皮临近商业区、交通便利、基础设施齐全。特别是听规划局的朋友说起，下一步的城市规划为它创造了极优的条件，确实是开发高档住宅的好地方。”
“公司决策，我也只是来办办手续。”宋哲谦虚一下，接着说道。“为了这个项目，公司前期做了很充足的调研。从可行性论证到立项洽谈，这个过程的时间也不短了。”
“看样子我们公司的工作还做的很不到位。”牛总仔细听完宋哲的话，默默品了一会。“不过我听说了一件事情，还未能验证，不知道宋总知不知情。”
“你指的是什么？说来听听。”宋哲见已经上了四个菜，又说道。“喝个酒，边吃边说，别凉了菜。”
牛总端了端杯子，又夹了口菜。“我怎么听说那块地原本是政府的规划用地，不知道这消息可靠不可靠。”
宋哲的眉毛微微一皱，紧接着又恢复了正常。“这消息我倒没听说，先前批复是住宅用地，牛总弄错了吧。”
“那估计是有人造谣了，您这一辟谣，我心里就有底同他们辩驳了。”牛总不再多问，端起酒杯又提议喝了一杯。“宋总，不瞒您说，这好地皮我也有存货，只是一直找不到投资的天使。”
“牛总朋友那么多，还能缺了天使？”宋哲明白牛总的想法，便顺着牛总接话道。
“都是小本买卖的主，掀不起大浪。再说，好事得留给自家人。”牛总看了看提包人，那提包人就把包递给了牛总。牛总拉开拉链，从包里抽出一个文件夹，交给了宋哲。“这有份企划，不知道这时候谈公事合不合适，别扫了大家的雅兴。”
宋哲见牛总看看蒋彤彤和秦晓艾，微微一笑，淡淡说道。“但说无妨，两个表妹，自己家人。今天这是巧了都有时间，带着来逛逛漓江的。”
牛总一笑，看着蒋彤彤说道。“难怪两位美女颜值爆表，这是有血缘关系在里面，宋总可是圈里有名的美男子，家里人也都个个夺人眼球。”
蒋彤彤礼貌回笑，意思了一下，并没有说些什么。牛总却又多看了蒋彤彤一眼，但毕竟是隔着桌子，目光仅移到桌边，就再也没能继续往下。
宋哲嘴角一扬，冷冷看了一眼。“牛总，你这块地皮具体什么情况？”
“哦，对。这份文件里面有这块地皮的详细资料，还有我们的一份开发策划。”牛总回过神，耐心对宋哲讲道。
宋哲翻开文件夹，仔细看了几分钟，眉头一皱，舒了口气。“你这块地皮，区位很一般，没什么叫人眼前一亮的特点。”
“这鱼鲜，鲜不在鱼皮上，要看鱼肉。”牛总呵呵一笑，小声对宋哲说道。“不瞒您说，这块地皮的亮点不在区位，也不在规划，在它的历史。”
“历史？此话怎讲。”宋哲正要吃菜，菜到嘴边又放回了碗中。
“这块地啊，当年批给我的时候还是块工业用地。”牛总喝口茶，接着说。“现在要变更性质不难，出让金也可以操作。甚至我们不变更性质，先盖上人才公寓也不是问题。”
“后期产权呢？这个是逃不掉的问题。”宋哲虽然做的是金融销售，但地产常识还是有的。
“产权可以用别的形式补贴，即便注明限使用权，成本也会很低。退一步讲吧，就算补偿出让金，这块可以完全不计入成本，算在我头上。”牛总不等宋哲发问，接着说道。“放心把宋总，我们这些年交情，就算我人品不好的话，也不能坑您啊。”
“我没有质疑合作诚意的意思，只是用低价位来弥补区位不足，这个买卖还是要掂量掂量。”宋哲继续看着策划，又说道。“你这策划里只做了规划部分，没有可行性的数据分析，我没办法一下子答应你。”
牛总抿着嘴点点头，又握了握手里的包。“这可是条个大肉鲜的好鱼，错过实在可惜。”说着，从包里取出一个档案袋，慢慢放在宋哲右手边的桌面上。
宋哲看了一眼档案袋，又对牛总说。“文件夹我留下，带回去；档案袋你拿走，我不要。这事我记在心里了，回头我们电话联系。”
牛总看得出宋哲的坚持，就默默把档案袋收了起来。之后一顿饭下来，几人除了聊些家长里短，就再也没提工作的事情。
饭后，牛总同宋哲去了二层，蒋彤彤识趣的带秦晓艾到三层晒太阳去了。
秦晓艾见三层并无他人，轻声问了蒋彤彤一句。“是不是我们影响了他们谈事情，我们不在的话，可能会收下吧。”
“你不了解宋哲这个人，即便我们不在，他也不会收的。”蒋彤彤一笑，看着九马画山的石崖，平静的说道。“他不缺钱，也不在乎钱。他有他的追求，比较脱俗。”
“是嘛？”秦晓艾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
“嗯，因为我也送过，可惜他没收。”蒋彤彤回过头，笑着看秦晓艾。